梁家是亳州的望族,種植中藥的世家。
a城幾大中藥堂的供貨商。
日常往來兩地,梁老爺子很早就在這邊置地買房,女兒梁丘筠更是嫁在了a城。後麵雖然離婚,但也算紮根於此。
梁老爺子時常過來這邊,說起來喜歡這邊的風景,龍井茶泡一杯,他可以閒適的坐上一日。喜歡a城,在很多人的眼裡,是很正常的事情。卻不知道他真正喜歡的是藏在a城彆墅的小娘子,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。
天賦、勤奮,一路讀書,出國深造,又回國任教。
對於大老粗的梁老爺子來講,這個私生子是可以進梁家宗廟,光宗耀祖的存在。
但他一直忍著,因為老妻的娘家在亳州當地,也是顯赫的存在。包括他的兩個婚生子,讀書都不行,與他一樣的大老粗。
但他們都繼承了他的生意頭腦,把梁家的生意做去了海外。
而他年事漸高,對於生意的控製力弱了下去。
於是他更加努力地捂著私生子的存在,隻是在遺囑上麵下功夫,按照國家法律規定,做了一份天衣無縫的遺囑。
把名下30的資產留給了梁薄言。
事先誰都不知情,等到蓋子掀開的那一天,梁頌、梁源兩兄弟直接就爆了。
梁老爺子理論上擁有這些資產,實際都掌在兩兄弟的手裡,梁薄言想要拿到自己的份額,可以講難上加難。
法院可以判,判下來也可以執行,但梁頌有的是辦法讓他拿不到實質性的好處。
呂霄花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,才初步摸清一些門道。
“去法院要求強製執行,也不大行。”
他向陸晨矅彙報,“梁家控製的藥田、藥廠,早就被兩兄弟掌握,他們現在拖著不分遺產,應該是在做某些布局。經營性的部分,肯定會被掏空做成負債的狀態,不動產要拿來抵債,總之,天災人禍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。”
很多事情就是這樣,明麵上的,和暗地裡的,是兩種不同的走法。
陸晨矅自然能聽懂呂霄的意思。
“梁頌來a城了,他找梁薄言談判,但是梁薄言拒絕。”
呂霄又說。
陸晨矅把這件事情交給他,在做調查之前,呂霄找梁薄言聊過。
當時梁薄言還挺高興的,蘇薑真的把話帶到了,間接說明她和陸晨矅的關係如同傳言,真的很近。
“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。”
梁薄言說了第一句,然後強調第二句,“我拿我該拿的。”
一直在狀況外的蘇英達,突然接到梁頌的電話,約他吃飯。
蘇英達對這個前大舅子是有畏懼之心的。
當初他和梁丘筠離婚,蓋棺論定後,某天梁頌突然出現在他麵前,二話不說,掄了他一拳。眼底的那塊烏青跟了他好幾天。
梁家都是爽快人,首先就是自報山門。
蘇英達心跳都加快了,怯怯地問,“大哥有什麼事情嗎?”
梁頌淡定,“找你幫忙。”
“哦哦,能幫的肯定會幫。”
他都不敢問什麼事情,直接就應下。
吃飯的館子在城中,他特意早到了半小時,沒想到梁頌還要早,推門進去包廂,濃眉大眼的前大舅子,淡淡地看著他。
“大哥,這麼早就來了。”
梁頌與他同年,雖然是梁家公司的ceo,但他日常進出藥田,皮膚明顯要黑,身體也顯肌肉,看著五大三粗,其實心細。
“坐。”
他指了對麵的座位。
蘇英達努力拿出狀態,直著腰坐過去。
梁頌有心事,麵色看著陰鬱,“我家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。”
這話。
蘇英達莫名,“啊?”
梁頌瞬間皺緊了眉,“丘筠或蘇薑都沒和你講嗎?”
蘇英達苦笑,“沒有。”
梁頌緊一緊呼吸,“那我講給你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