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怎麼接受爸媽離婚這個事實的?”
陸晨矅對蘇薑發動了靈魂的拷問。
“那會兒奶奶還活著,我本來就是奶奶帶,爸媽離婚對我的影響不是太大。”
蘇薑說了個輕鬆的答案。
陸晨矅眯起眼,若有所思地問,“你奶奶去世的時候,你十一歲吧。”
蘇薑點頭,“快到叛逆期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我奶奶一直教我,做人要自己開心,彆人對你不好,不相乾的你就忘記他,相乾的就打回去。”
蘇薑說得輕描淡寫,“我很聽奶奶的話。”
陸晨矅聽懂了,而且據他的觀察,蘇薑應該把奶奶的話更進了一層,漸漸拉開距離,把相乾的變成不相乾的,最後忘記了事。
心緒緊了一些。
想到自己的遭遇,再看她的眼神帶了些意味深長,“那你奶奶有沒教你,對你好的人,又該如何對待?”
蘇薑笑起來,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”
陸晨矅無語。
蘇薑拿手指勾勾他的手背,聲音也繞著小圈圈,“我奶奶說我太嬌氣,被人欺負會很可憐,所以要懂得進退。尤其是男人這個方麵,真心固然可以換真心,但一定要給自己留夠轉身離開的勇氣。”
陸晨矅看她,“我不信你奶奶會和你講這麼高深的內容。”
蘇薑彎唇而笑,“我的三觀是奶奶塑造的,我的想法,都是她教的。”
說到這裡,她漫不經心的樣子,“你媽隻是出去散散心,我覺得她沒有離開的勇氣。”
陸晨矅也是這個看法。
垂下眸,他默聲不語。
蘇薑悄悄看他,陸晨欣和她講了那個三線小演員的情況,“她很有心機,想借這個機會登堂入室。但她算錯了二伯的心,她以為二伯肯為她赴湯蹈火,但是事情發生之後,二伯再沒見過她。她能進這個劇組,也是二伯的關係,矅哥沒有說什麼,但是鄭哥出手了,前幾天她已經被換了,傳言她被封殺了。”
在這種事情上,陸晨欣表現出非凡的理智,“二媽做得最大的錯事是補貼娘家,不滿足,就和二伯鬨,把二伯的那點情分給補貼沒了。但她有矅哥這個大佬兒子撐腰,而且這回從明麵上講,是二伯的錯,如果二媽識相,外麵兜一圈回來,和二伯重修舊好,再和娘家保持距離,她依舊是a城最受人敬重的豪門貴夫人。”
蘇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,但也隻是聽聽,因為到目前為止,她還沒能感同身受。
換一個話題。
她和陸晨矅講梁薄言的情況。
“他們確實想和解,另案起訴的主要目的是談判。不過沒談成,我大舅舅態度很堅決,一定要梁薄言放棄遺產繼承。”
“你小舅舅是什麼態度?”
陸晨矅一直聽她講大舅舅,這會兒想到就問問。
蘇薑搖頭,說不知道。
“我媽說大舅舅和小舅舅還爭著家產,不過他們對梁薄言的態度是一致的。”
陸晨矅抬眼看她,“你媽幫哪個?”
蘇薑聳聳肩,“我媽說梁家很老派,出嫁的時候外公給過她很大的一筆嫁妝,理論上講,她也不能再拿錢。但是外公還是把她的名字寫進遺囑,但她真心無所謂,拿可以,放棄也可以。哥哥和弟弟對她都是情分,她哪個都不會幫。不過她私底下和我講,小舅舅的老婆很貪心,大舅舅已經讓他們很多,還不滿足。反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。”
陸晨矅點點頭,表示知道了。
“孫彰最近怎麼樣?”
“我哪知道。”
蘇薑搖頭,“我媽從不在我麵前提他,就那樣吧。”
有句話怎麼講的?
說曹操,曹操到。
前一晚聊到了梁薄言,第二天,這貨出現在了蘇薑的麵前。
新助理鐘小柔很不高興,麵孔板板地說,“這位先生,蘇總日理萬機,見她要提前預約。”
而此刻,蘇薑剛剛停好車,又推門下車。
梁薄言初時尷尬,見到蘇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,“我很早就和蘇總約好,她說我寫好計劃書就能過來見她。”
鐘小柔看他雙手空空,“你寫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