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俊項還是一副懶洋洋的表情。
他缺覺。
晚上睡不著,這會兒日光從窗外曬到身上,暖融融的,眼皮子有點撐不住,昏昏欲睡。
包廂裡莫名就安靜下來,一半緊張,一半寬鬆,氣場稍顯詭異。
崔夢桐情緒起伏,腦子裡有幾個小人在跳上跳下。
她很清楚。
他倆的關係並不牢固,有些話一旦說了,就有可能回不去了。
但若不說,她心裡又堵得慌。
“前段時間你和慕容家的人打架了?”
她用的是疑問句,語氣卻很肯定。
鄭俊項差點就打上盹了,聞言腦子一抽,疑惑地睜開眼,“怎麼你還認識慕容家族的人?”
“酒會遇到會聊幾句。”
“哪一個?”
“慕容靜。”
鄭俊項彎起唇,笑了。
“她告訴你的?”
“嗯。”
鄭俊項嗬嗬了,“慕容靜那麼內斂的一個人,怎麼會和你說這種事情?而且你賣人賣得這麼爽快,該不會在玩嫁禍於人的把戲吧。”
都是千年的狐狸,跟我玩什麼聊齋?
說著他眯起眼,若有所思了片刻,“崔家想借慕容家族的勢力,將名下的戶外運動品牌推廣去往北美市場?你們找的是慕容文澤吧。”
崔夢桐沒想到他消息這麼靈通,淡淡道,“八字沒一撇的事情。”
鄭俊項一半聽說,一半推理。
而且他不關心崔家的動向,他繼續推理,“慕容家兩派打得正凶,崔家站慕容文澤這邊,你就不可能和慕容靜走得近。所以和你說這些事情的人,是慕容錦繡吧。”
幾句話,他就掀了崔夢桐的底牌。
和聰明人使心眼子,下場就是尷尬二字。
崔夢桐垂眸,“誰和我講很重要嗎?難道她說謊騙人的嗎?”
鄭俊項心中有數了,他也垂眸,慢吞吞地答,“我和慕容泰約戰,打了一場拳擊。我贏了。”
崔夢桐抬眼看他,“手臂上綁了石膏,還急吼吼地跑去了g市。”
鄭俊項輕描淡寫,“生意人,輕傷不下火線。”
“真是做生意?”
“對,談了一款葡萄酒的華東地區總代理。”
鄭俊項理直氣壯,“要不要給你看授權書?”
崔夢桐輕輕咬唇,目光落到他的臉上,斟酌著語句,她問,“婚已訂了,你打算哪天和我登記結婚?酒席我想辦兩場,一場辦在a城,一場辦在b市。”
鄭俊項興味索然,一副無所謂的調調,“聽長輩的安排。”
“你不想嗎?”
“我想或不想重要嗎?”
鄭俊項打個哈欠,“咱倆是聯姻,長輩們說初一就初一,說十五就十五,我沒有意見。”
崔夢桐心裡堵得慌。
直起腰,她正襟危坐,顯得後麵的話很正式。
“咱們確實是聯姻,但是每個人都有原則,我把我的原則講給你聽。”
鄭俊項又打一個哈欠,不過他提起精神,“嗯,你說。”
崔夢桐盯住他,一字一頓,“我可以接受你同床異夢,但是我不接受你身體背叛。”
鄭俊項眯起眼,唇角勾起一抹玩味,“可以,而且我也是這個原則。”
這麼就算是畫好紅線了。
崔夢桐不放心,“我想設一個保證賬戶,各投五千萬進去。如有違反,這筆錢就被另一方沒收。”
鄭俊項半笑不笑,“五千萬太少了,各一個億吧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