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俊項的這個電話打得潦草,幾句話就完了。
然後他轉頭,嫌棄的眼神,“你還不走?”
許汲嘿嘿地笑,“阿華這麼英勇,我也去慰問一下。”
鄭俊項哼一聲,“是想聽故事吧。”
許汲湊頭過去,聲音壓得低,“哪有這樣的事情,矅哥的小叔不幫自己的老婆,反而扇她一記耳光……”
“什麼矅哥的小叔?”
鄭俊項拿手指點點他,滿心好笑地問,“你老丈人扇了你丈母娘一記耳光,你打算站哪頭?”
“哎喲,疏忽了。”
許汲驟然想到這層人物關係,更正稱呼,他繼續問,“之前我老丈人和矅哥的爸爸打架,現在我丈母娘和矅哥的媽媽打架。都是打架,都是沒臉,憑什麼我老丈人就能扇我丈母娘的臉?”
鄭俊項斜起眼,“想知道?”
“嗯。”
許汲重重地點頭。
鄭俊項嗬嗬,“那得問你矅哥,他親媽被人抓了把柄,你猜他會不會反抓一個回來?”
許汲恍然大悟,並且麵露欽佩,“還得是咱矅哥。”
二樓包廂。
陸晨矅推門進去的時候,恰好看到宗晴在抹眼淚。
不過她會裝,看到兒子進來,她硬挺起腰板,笑著問,“你怎麼來了。”
陸晨矅裝沒注意,淡淡道,“這家的老板是俊項的朋友。”
“阿華是吧。”
宗晴繼續笑,“剛才多虧他攔著,不然場麵就太難看了。”
陸晨矅盯住她,半晌才說一句,“是你先動的手。”
宗晴理所當然的“嗯”一聲,然後語氣也是淡,“虎落平陽被犬欺,她想壓我一頭,我不可能讓她如願。”
罵不過就打。
宗家式微,離婚之後,她不會再混富豪圈子。
而且,她打算去海南待幾年,已經不在乎名聲什麼的。
陶雅安就不一樣,她要保著這張麵皮,繼續在外麵得瑟。
撕一架。
看誰更吃虧。
宗晴矯情了一輩子,知道矯情的人最怕什麼。
嘴凶不如手凶。
互相傷害唄。
陸晨矅有些無語,他知道老媽不肯吃虧,但是沒想到她能豁出這張臉麵,跟人血戰到底。
“你厲害。”
宗晴笑得好看,“我有兒子抱腰,怕她個鳥。”
說著她站起身,然後就是一聲略顯痛苦的“嘶”的長音。
複又坐下,她低頭檢查片刻,然後苦巴巴地看向陸晨矅,“剛剛太激動,動作太大,我好像扭到腳了。”
陸晨矅湊過去看,果然,腳踝的位置腫了一大塊。
“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親兒子沒啥好說的,任勞任怨,抱著老媽下樓。
哼哈二將剛剛和阿華接上頭,湊在角落的位置,小聲地說話。
回頭看到這麼一幕。
三個人全都跳起來。
“怎麼了怎麼了?”
阿華的臉色都變了。
陸晨矅的親媽在他店裡出意外,這責任他可擔不起。
另外兩個也是急,這……可怎麼弄啊。
陸晨矅淡定,“隻是扭了腳。”
“哦哦,那就好。”
阿華鬆一口氣,卻被鄭俊項瞪一眼,傻子你怎麼說話呢?
“對不起對不起。陸總我……”
阿華都要哭了,轉過頭看許汲,說錯了怎麼辦啊。
許汲無語地搖頭,把他扯到後麵,“你就在這兒閉門思過,我們送阿姨出去。”
送上車,陸晨矅驅車前往醫院。
鄭俊項路頭熟,車行半路,就收到他的短信,寫清楚聯係人,有綠色通道,專人護理,一切都是妥妥的。
他忙著打電話。
許汲認真地聽阿華介紹。
“許哥,我也就和你們講,對其他人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,半個字都不會漏出去。”
“嗯嗯,講講。”
然後。
一個講得歡,一個聽得仔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