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一個給陸晨矅打電話的是元堰。
他是臨時被加戲,大清早被新寶係的老大揪出來打探消息。
聲音還犯著困,“你這邊是幾個意思?”
陸晨矅慢吞吞地抿著咖啡,聲音很淡,“你們欺負蘇家,蘇老爺子早年幫過我爺爺,我爺爺不可能坐視不管。”
元堰愣一愣,“所以你爺爺要入場?”
“我爺爺什麼身份?怎麼可能親自入場。現在是我代表他入場。”
陸晨矅說。
那還不如老爺子親自下場呢。
元堰腹誹,那樣他就可以睡個好覺,讓申老大自己來談。
歎一口氣,他幽幽地說,“你們的訴求是什麼?”
陸晨矅又喝一口咖啡,隨後輕描淡寫,“呼延睿誠做事情沒有下限,這件事情就按法律條款走,該坐牢就坐牢,該拘留就拘留,你們不要在背後搞鬼,威脅蘇家,甚至真正對蘇家下黑手。”
元堰不意外這個說法。
“我怎麼覺得是蘇薑的意思。”
陸晨矅簡單回答,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”
元堰接受這個說法,“那如果我們利誘呢?蘇家同意和解,你家老爺子不會沒事找事吧。”
陸晨矅想到蘇老爺子的態度,搖頭,“隻是打一記耳光,這件事情能談,但呼延睿誠是把蘇沁弄去邊境,要賣了她。”
這個點很硬,確實沒辦法反駁。
當時元堰是中間人,現在他也隻能挑著有利於己方的話來講,“最後不是談回來了麼,你那個配套企業本來就要扔去市場,我們這邊接了,你還省了好幾道工序。”
陸晨矅淡淡,“那是你們老大不想事情鬨大,強按著呼延睿誠的腦袋接受的。他心懷不滿,才會跑去機場鬨這麼一出。他戾氣這麼重,你不覺得坐牢也是件好事嗎?”
“拘留吧,坐牢太重了。”
“這個我說了不算,要看鑒定結果。夠到輕傷級彆,該判還是要判。”
“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?”
“沒有。”
陸晨矅也是實話實說,“蘇老爺子態度很堅決,蘇沁是當事人,送去邊境的那個過程還曆曆在目,她恨死了呼延睿誠,不可能鬆口。他們的訴求,就是坐牢。以法律為準繩,是我退的一步,如果沒有驗出輕傷,僅僅拘留,蘇家肯定不滿意,但是我也不管。”
他這麼講,像是已經給足了新寶係麵子。
元堰無語了。
反正他隻是個中間人,利益關係不明顯,所以。
“知道了,我會把話帶回去的。”
困意全消,他順著又說一句,“梁薄言的前女友糾纏不清,找了他們共同的朋友做中間人,約梁薄言去b市談判。”
陸晨矅不是蘇薑,否則這會兒要開罵。
前女友好久了,黃花菜都涼了,還談個p啊。
“談啥?”
陸晨矅問具體的內容。
元堰嗬一聲,“我哪知道,不過梁薄言找我幫忙,要我陪他去談。”
陸晨矅難得八卦,“你和申婷沒戲了?”
跨度有點大,元堰愣了一瞬。
“你怎麼也這麼八卦?”
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”
之前是赤,現在是黑。盈虧同源,好的能學到,壞得也能學到。
元堰還沒想到說什麼,陸晨矅又補了一句,“我覺得申婷各方麵都不錯,錯過她,你將來會後悔。”
像是肺腑之言。
其實他是嫌棄元堰老在蘇薑邊上晃悠,申婷是新寶係老大的女兒,元堰一旦接受她,就得好好收心,不能再動什麼歪腦子。
元堰腦子不差,轉一圈也猜出他的想法。
“嗬”一聲。
他淡淡說話,“呼延睿誠的事情,我帶話回去,應該還有說法,晚點再給你打電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