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啊!”慕容垂發出一聲痛苦壓抑的悶哼,身體猛地一晃,差點從馬上栽下去!手中的馬鞭脫手飛出。
“保護百夫長!”
“有冷箭!在那邊土坡!”
胡人瞬間大亂!親兵們驚駭地圍攏過來,有的舉盾,有的張弓朝著土坡盲目射擊!
慕容垂臉色煞白,右手死死捂住左肩傷口,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湧出。他猛地抬頭,凶狠的目光穿透雨幕,死死盯向那片灌木叢,充滿了驚怒和難以置信!
他根本沒料到,這群幾乎被全殲的漢軍殘兵裡,竟然還藏著如此可怕的射手!在這麼遠的距離,如此惡劣的天氣下,險些一箭要了他的命!
“走!”劉昊一擊得手,看都不看結果,低喝一聲,拉著還在發愣的李狗兒,扭頭就往地道深處爬!
身後,密集的箭矢已經劈裡啪啦地射在他們剛才藏身的位置,打得藤蔓碎裂,泥土飛濺!
兩人玩命地在黑暗的地道裡往回爬,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。身後隱約傳來胡人憤怒的咆哮和越來越近的搜索聲!他們發現了地道口!
快!快!快!
每一息都漫長得如同一年。冰冷的恐懼攥緊了心臟。
終於,前方出現了來時那個洞口的光亮!
劉昊率先鑽出,然後一把將李狗兒拖了出來。兩人癱倒在青石後的泥水裡,劇烈喘息,如同離水的魚。
“隊率!你……你射中他了?!”李狗兒激動得語無倫次。
劉昊沒回答,隻是掙紮著爬起來,探頭望向豁口方向。
隻見胡人軍陣已經陷入了巨大的混亂!主帥遇襲重傷,讓原本鬆懈的胡兵變得驚惶而憤怒。大部分人馬都朝著土坡方向湧去,搜索刺客,攻擊豁口的力度頓時大減!
慕容垂被親兵層層護衛著,已經下了馬,有人正在給他緊急處理傷口。他雖然沒死,但那傷勢,顯然也讓他失去了繼續指揮的能力。
機會!天大的機會!
“老王!”劉昊朝著豁口內嘶聲大吼,“胡酋重傷了!殺出去!攪亂他們!”
豁口內,本來已經絕望待死的老王隊正和那幾個殘兵,聽到喊聲,再看到胡人果然陣腳大亂,頓時如同被打了一劑強心針!
“兄弟們!劉隊率得手了!殺胡狗啊!給死去的弟兄報仇!”老王隊正舉起卷刃的刀,發出了沙啞的咆哮!
絕境逢生的狂喜和複仇的怒火瞬間點燃了剩餘守軍!他們竟然跟著老王,從亂石堆後衝了出來,向著混亂的胡人發起了反衝鋒!
胡人猝不及防,加上群龍無首,竟然被這區區數人衝得一陣慌亂,出現了短暫的潰退!
局麵,竟然真的被這搏命的一箭,硬生生扳回了一絲!
劉昊靠在青石上,看著那片混亂的戰場,左肩的劇痛和脫力感如同潮水般湧來,讓他幾乎站立不穩。李狗兒在一旁趕緊扶住他。
成了……暫時成了。
慕容垂被重創,胡人指揮係統癱瘓,攻勢受阻。為他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。
但劉昊心裡清楚,這遠遠不是結束。胡人兵力依舊占絕對優勢,一旦他們從最初的混亂中反應過來,或者有新的指揮官接替,更加瘋狂的報複立刻就會到來。
他必須利用這短暫的空隙。
“狗兒,扶我回去。”劉昊的聲音極其疲憊,“清點人數,加固工事……胡狗,很快還會再來。”
李狗兒用力點頭,看著劉昊蒼白的臉和不斷滲血的肩膀,眼圈又紅了,卻多了幾分堅毅:“嗯!”
兩人互相攙扶著,踉蹌地繞開正麵,從側翼返回豁口內的亂石堆。
殘存的守軍和屯民看到他們回來,尤其是看到劉昊那仿佛從血水裡撈出來的樣子,眼神裡都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激動和一種近乎崇拜的光芒。
“昊爺!是昊爺射傷了胡酋!”有人激動地喊了起來。
“昊爺!”
這稱呼第一次被人帶著如此濃烈的情緒喊出。
劉昊卻沒空理會這些。他的目光掃過剩下的人——不到十個,個個帶傷,疲憊欲死。他又望向豁口外,那些重新開始集結、眼神變得更加凶狠的胡人。
更大的風暴,還在後麵。
就在這時,郡城方向,突然傳來了一陣沉悶卻異常清晰的號角聲!
不是胡人的牛角號,而是漢軍用的號角!
聲音悠長,帶著一種特定的節奏,穿透風雨,傳遍了戰場。
所有還能動彈的守軍都下意識地抬頭望去。
隻見郡城方向的地平線上,煙塵大作!雖然被雨霧遮掩看不真切,但顯然有大隊人馬正在移動!
是援軍嗎?
郡城守軍終於要出城反擊了?
幸存者們臉上剛剛露出一絲狂喜……
但劉昊的眉頭卻死死皺了起來。
那號角的節奏……似乎不對!而且,那煙塵起的方向,以及移動的速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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