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更多的痕跡暴露出來。
不止一塊焦木。斷斷續續,似乎曾經有一條被焚燒過的路徑。那些深黑色的碎渣也越來越多,集中分布在一片區域內。
劉昊在一塊較大的焦木前再次蹲下,這次他看得更加仔細。焦木的斷口很新,像是近期才被破壞。他的手指摩挲著焦黑的表麵,忽然,動作停住了。
在那被煙火燎燒得幾乎看不清本來麵目的木頭上,有一個極其模糊的刻痕!
他立刻從懷裡掏出那枚金戒指,將戒麵靠近那個刻痕。
風雪太大,光線昏暗,看得並不真切。他乾脆用匕首小心地刮去刻痕表麵的浮灰和焦炭。
一個扭曲的、仿佛火焰又似某種未知文字的符號,逐漸清晰地顯露出來。
雖然木質粗糙,刻痕也因為焚燒而有些變形,但那基本的形態、那種獨特的神韻——與他手中金戒指上的符號,幾乎一模一樣!
“昊爺!”另一邊,趙老五也發出了壓抑的低呼。
劉昊快步走過去。隻見趙老五撥開的積雪下,露出幾塊散亂的、明顯經過人工敲打冶煉的礦渣,顏色暗沉,質地堅硬,與周圍的山石截然不同。而在其中一塊較大的礦渣上,竟然也粘著一點點極其微末的、在昏暗天光下依然能瞥見一絲暗淡金黃色的金屬顆粒!
所有人心頭都像是被重錘敲了一下,呼吸驟然急促起來。
煉金!王五說的是真的!
胡人真的在這一帶活動,並且進行過冶煉操作!這個符號,與這個過程密切相關!
線索就在腳下!目標似乎觸手可及!
興奮和激動像一股熱流,短暫地驅散了嚴寒。眾人看向劉昊的目光充滿了灼熱。
劉昊緩緩站起身,臉色卻變得更加凝重,沒有絲毫喜悅。他環視四周,風雪彌漫,這片區域地勢相對平緩,並非理想的隱蔽冶煉場所。這裡更像是……一個臨時中轉或者發生了什麼意外的地方?
那些焦木,像是被匆忙焚燒過的車輛或工具殘骸。
是發生過戰鬥?還是內部清理?
他抬頭望向黑瞎子溝更深處的方向,那裡山勢逐漸隆起,林木在風雪中顯得更加幽深黑暗,像一張吞噬一切的巨口。
符號出現了,煉金的痕跡也找到了。但這發現,非但沒有讓前路變得清晰,反而蒙上了一層更加詭異和危險的色彩。
胡人的越冬營地究竟具體在哪個方位?規模到底有多大?守衛有多森嚴?這些痕跡意味著什麼?是陷阱?還是……
“昊爺,我們現在……”李狗兒湊過來,聲音帶著興奮和不確定。
劉昊抬起手,製止了他的話。他側耳傾聽,風雪聲依舊,但似乎……夾雜了一些彆的什麼聲音?
極其微弱,斷斷續續。
不是風聲。
像是……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?還有……壓抑的嗚咽?
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,瞬間握緊了手中的兵器,緊張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——那是一片密集的枯木林,就在他們左前方不遠處的坡下。
聲音似乎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。
劉昊眼神銳利如刀,打了個嚴密警戒的手勢,自己則貓著腰,借助地勢和積雪的掩護,悄無聲息地向那片枯木林摸去。
越靠近,那聲音越發清晰。
金屬聲,嗚咽聲……還夾雜著幾聲粗野得意的低笑,說的是語調古怪的胡語!
劉昊的心沉了下去。最糟糕的情況之一——他們可能撞上了胡人的外圍巡邏隊或者……正在做什麼勾當的小股人馬。
他小心翼翼地撥開枯枝,透過縫隙向林間一片空地望去。
隻見空地上,幾名穿著臟汙皮袍、腰佩彎刀的胡人騎兵,正圍著一輛傾覆的、燒毀小半的勒勒車。車旁躺著兩三具屍體,看衣著像是漢人行商。
一個胡人正粗暴地從一具屍體上拽下一個小小的包袱,得意地晃著。另一個胡人則用刀尖挑開著車上散落的貨箱,嘴裡罵罵咧咧,似乎對收獲不太滿意。
而真正讓劉昊血液幾乎凍住的,是旁邊雪地裡,一個看起來是商隊幸存者的男人,正被一個高大的胡人騎兵死死踩著後背,動彈不得。另一個胡人則獰笑著,從懷裡掏出一卷粗糙的皮繩,看樣子是要將俘虜捆起來帶走。
那輛燒毀的勒勒車轅上,一道清晰的、與新發現符號一模一樣的刻痕,刺眼地映入劉昊的眼簾。
瞬間,所有的線索——黃金、符號、胡人、煉金——似乎在這一刻彙聚了!
救,還是不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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