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彧微微蹙眉:“明公,若袁紹猛攻壺關,劉昊西顧不暇,壺關有失,則上黨危矣。上黨若失,並州門戶洞開,袁紹勢力大漲,於我不利。是否令子孝將軍陳兵岸北,以示威懾,或……伺機而動?”
曹操搖了搖頭,嘴角勾起一絲莫測的笑意:“文若,你看錯了。此刻最急的,不是我們,是袁本初,是劉昊。讓他們先去鬥,去爭,去搶那個不知道真假的‘玉璽’。我們,隔岸觀火即可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懸掛的巨大輿圖前,目光掃過黃河,掠過並州,最終落在西涼廣袤的土地上:“劉昊若勝,必與袁紹兩敗俱傷;若敗,西涼鐵騎東進,首當其衝仍是袁紹。至於我們……”他回頭,看向程昱,“仲德,派去西涼的使者,有回信了嗎?”
程昱躬身:“已有接觸。韓遂、馬騰彼此猜忌,皆欲結好明公,以為外援。尤其馬騰,其子馬超,勇則勇矣,然性驕矜,似對韓遂多有不滿。”
“很好。”曹操點頭,“繼續接觸,多加挑撥。許以官爵,賜以金帛。告訴他們,誰若能取得劉昊或袁紹項上人頭,或者……獻上那‘墨家遺秘’,涼州牧,便是誰的。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:“另外,告訴校事府,加緊對荊州劉表的滲透。劉景升老矣,其子嗣暗弱,內部派係林立。或許……不久之後,我們南下的時機,會比西顧更早到來。”
曹操的布局,深遠而冷靜,仿佛一個高超的棋手,並不急於吃子,而是悄然布網,等待著對手出錯,等待著那致命一擊的最佳時機。
太原城,鎮北將軍府臨時)。
與鄴城的躁動、許都的幽深相比,此時的太原城,雖戒嚴森肅,卻透著一股亂中有序的韌性。
戲誌才強撐著病體,坐鎮府中,不斷接收著來自各方的情報,加以梳理判斷,又將一道道指令發往各處。臉色蒼白如紙,咳嗽不止,但眼神卻亮得驚人。
“戲先生!侯主簿隊伍已安全入城!墨家女已移至密室,由最好的醫者看護,暫無性命之憂!”一名文吏稟報。
“戲先生!熊都尉處戰報!已成功拖住西涼軍,敵軍弩車似乎耗儘箭矢或出現故障,攻勢已緩!熊都尉請示是否反擊!”
“戲先生!壺關急報!袁軍大將淳於瓊已開始大規模打造攻城器械,關外煙塵蔽日,恐不日即將猛攻!梁習太守請求指示!”
“戲先生!影衛密報,發現許都校事府細作在城內散播謠言,稱主公已敗亡西涼,動搖民心!”
壞消息如同雪片般飛來,但戲誌才的手卻穩如磐石,一一處理。
“令侯吉,看好那女子,她若死了,提頭來見。所需藥物,儘數供給,不必吝嗇……咳…咳…記公賬便是。”
“傳令熊山,準其伺機小規模反擊,挫敵銳氣即可,不得貪功冒進,待主公下一步指令。”
“傳令壺關守將,憑險固守,消耗袁軍銳氣。告知他們,援軍不日即至,堅守待援!”
“令城內巡防營,加大巡查力度,抓捕散播謠言者,公開審理,以安民心!”
他的命令清晰果斷,最大限度地穩定著後方。
然而,一份最新的影衛密報送到他手上時,他那古井無波的臉上,終於出現了一絲深深的憂慮。
密報並非來自並州或中原,而是遙遠的西域。上麵隻有簡短的幾句話:“於闐國內亂,老王暴斃,新王年幼,國相掌權,其與敦煌一帶活躍之‘沙狐’商會往來密切。‘沙狐’首領,疑與昔日董卓麾下中郎將董旻董卓之弟)有舊。”
於闐、董旻、沙狐商會、西涼、墨家、玉璽……
戲誌才劇烈地咳嗽起來,用手帕捂住嘴,攤開時,一抹刺眼的鮮紅。
他望著東南方向,那是劉昊前往井陘關的方向,低聲喃喃,聲音沙啞而充滿擔憂:
“主公……您麵對的,恐怕不止是西涼群狼啊……”
“這局棋,越來越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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