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渡戰場,殺聲震天。顏良大軍如同一頭被激怒的蠻牛,一頭撞進了劉昊精心布置的口袋陣。高順、張遼率領的前軍依托有利地形,節節抵抗,且戰且退,將袁軍主力不斷向縱深引誘。兩翼的山丘之後,徐晃、龐德的騎兵早已蓄勢待發,如同收攏的利爪。
然而,在這片混亂的戰局之外,黃河對岸的袁紹中軍大營和按兵不動的曹軍大營,卻上演著另一場無聲的較量。
袁紹中軍大營,此刻已亂作一團。
烏巢糧草被焚的消息,如同晴天霹靂,徹底擊碎了袁紹的從容。他再也顧不得四世三公的儀態,在中軍帳內暴跳如雷,珍貴的玉器被他摔得粉碎。
“廢物!都是一群廢物!淳於瓊是乾什麼吃的!烏巢有重兵把守,怎麼會讓劉昊的騎兵摸進去!?”袁紹雙目赤紅,嘶聲怒吼,“顏良呢?顏良到哪裡了?讓他立刻擊潰劉昊,回師救援!不,讓他拿下劉昊的人頭來見朕!”
謀士沮授強忍著心中的歎息,出列勸諫:“明公!事已至此,急怒無益!烏巢既失,軍心必然動蕩。當務之急,是立刻命顏良將軍穩住陣腳,徐徐後撤,保住大軍主力!同時,速從鄴城、青州調撥糧草,以解燃眉之急啊!”
“後撤?”袁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“我軍二十萬雄師,豈能因糧草小事便後撤?豈不讓天下人恥笑!顏良已與劉昊接戰,此刻後撤,必遭追擊,潰敗無疑!”
謀士郭圖最擅察言觀色,立刻反駁沮授:“公與所言差矣!我軍雖失烏巢,但底蘊猶在,豈是劉昊邊鄙之軍可比?顏良將軍勇冠三軍,正該一鼓作氣,擒殺劉昊!隻要殺了劉昊,並涼二州唾手可得,些許糧草損失,何足掛齒?”
逢紀也附和道:“正是!明公,此刻萬不可露怯!應急令顏良猛攻,同時催促曹操即刻過河,夾擊劉昊!隻要速戰速決,大局可定!”
袁紹本就心亂如麻,聽了郭圖、逢紀的話,覺得甚合心意,連連點頭:“對!對!速戰速決!傳令顏良,不惜一切代價,三日內務必擊破劉昊!再派使者去曹操大營,問他為何還按兵不動?莫非想坐觀成敗不成?”
沮授和田豐還想再勸,卻被袁紹不耐煩地揮手趕了出去。望著帳內阿諛之徒的嘴臉和主公剛愎自用的背影,沮授仰天長歎:“糧草已絕,軍心已亂,卻還要驅兵浪戰…主公啊主公,二十萬河北子弟,恐要葬送於此了!”
……
黃河對岸,曹軍大營。
與袁紹大營的混亂焦躁相比,這裡顯得異常平靜,甚至可以說是死寂。曹操穩坐中軍帳,麵前擺著一盤圍棋,正與謀士程昱對弈。但兩人的心思,顯然都不在棋局上。
探馬將袁紹大營的混亂和顏良大軍深入官渡的消息不斷報來。
程昱落下一子,低聲道:“主公,袁本初方寸已亂,顏良孤軍深入,敗局已定。劉昊此人,用兵狠辣果決,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。我們…是否該動了?”
曹操撚起一枚黑子,在指尖把玩,目光深邃:“動?如何動?是去救顏良,還是去幫劉昊?”
謀士劉曄道:“主公,無論幫誰,都應早做決斷。若等劉昊吞掉顏良,整合了河北降卒,其勢大難製,恐成我心腹大患啊!”
曹操將黑子重重拍在棋盤一角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脆響:“幫劉昊?無異於與虎謀皮!此人野心勃勃,絕非甘居人下之輩。幫袁紹?嗬嗬,一個連糧草都看不住的蠢材,值得我曹孟德去救嗎?”
他站起身,走到帳外,望著對岸隱約可見的火光和喊殺聲,冷笑道:“袁本初色厲內荏,劉昊隱忍狠辣,都不是易與之輩。讓他們先鬥個你死我活,豈不更好?”
“可是主公,”程昱也走到他身邊,“若劉昊真的大獲全勝,儘收河北之地…”
曹操打斷他,眼中閃爍著狐狸般的光芒:“所以,我們不能真的坐視不管。傳令下去,讓於禁、樂進率部向前移動,做出準備渡河夾擊劉昊的姿態…但記住,沒有我的命令,一兵一卒都不許過河!”
劉曄瞬間明白了曹操的意圖:“主公英明!此舉既可向袁紹示好,表明我軍並未袖手旁觀,又能牽製劉昊部分兵力,讓他無法全力對付顏良。更重要的是,無論誰勝誰負,我軍都進退有據…”
“不錯。”曹操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,“若是顏良僥幸勝了,我們便立刻過河,分享勝果,順便…收拾殘局。若是劉昊勝了…哼,他經過苦戰,必然元氣大傷,我們便趁其疲憊,給他致命一擊!或者…等他來和我們談條件。”
這就是曹操的算計,永遠將自己置於最有利的位置,等待鶴蚌相爭,坐收漁利。
……
官渡前線,劉昊的中軍指揮高地上,對袁紹大營的內訌和曹操的動向,早已了如指掌。影衛無孔不入,將情報源源不斷地送來。
“袁紹拒絕後撤,反而強令顏良猛攻。”戲誌才看著最新情報,輕輕咳嗽著,“郭圖、逢紀之輩,真是…自取滅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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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嘉灌了一口酒,笑道:“袁本初此舉,正合我意!顏良攻得越猛,陷得就越深!至於曹孟德…嘿嘿,他想當漁翁,也得問問我們這鷸和蚌答不答應。”
劉昊凝視著山下如火如荼的戰場,顏良的軍隊在失去統一指揮和後勤保障的情況下,依然憑借人數優勢和顏良個人的勇武,發動著一波又一波的瘋狂進攻。高順和張遼的防線承受著巨大的壓力,但依舊穩如磐石。
“曹操想動,又不敢動。”劉昊冷聲道,“他在等,等一個他認為最恰當的時機。那我們就給他製造一個‘時機’。”
他轉頭對傳令兵道:“傳令徐晃、龐德,騎兵做好準備。傳令熊山,親衛營集結待命。”
“喏!”
命令迅速傳達下去。隱藏在側翼的騎兵開始給戰馬喂食最後的精料,檢查鞍具兵刃。熊山興奮地摩挲著陌刀,對麾下健兒低吼:“弟兄們,養兵千日,用兵一時!待會兒都給俺打起精神,讓顏良那廝嘗嘗咱們陌刀的厲害!”
侯吉此時也顧不上心疼物資了,帶著人將最後一批箭矢、肉乾分發到士兵手中,嘴裡念叨著:“吃飽了好殺敵…吃飽了好殺敵…這可都是錢啊…”
戰場的重心,似乎悄然發生著偏移。顏良的猛攻成了強弩之末,而劉昊隱藏的殺機,即將顯露。
然而,就在這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,一匹來自西方、渾身塵土、嘴角溢血的信使,用儘最後力氣衝上了高地,滾落馬鞍,手中緊緊攥著一封染血的羊皮卷。
“主…主公…趙…趙將軍…”
所有人的心,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西域,終於有消息了!但這消息,似乎帶著不祥的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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