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，語氣森然：“或者……你們也可以像他一樣，來跟我講講‘規矩’。”
六人身體一顫，齊齊低下頭，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。
衛莊的目光，落在了其中一個身材中等，眼神閃爍的漢子身上。此人名叫趙虎，是蘇問的情報中，僅次於雷豹的二號人物，野心勃勃，也最是審時度識。
“趙虎。”
“在……在！”趙虎一個激靈，連忙應道。
“雷豹的位置，是你的了。”衛莊淡淡地說道，“帶著你的人，把他給我扔出礦脈。我不想再看到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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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虎聞言，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震驚，隨即被狂喜所取代。他毫不猶豫地對著衛莊單膝跪地，聲如洪鐘：“屬下趙虎，願為衛監工效死！”
有了第一個帶頭的剩下的五人哪裡還敢有半分猶豫，紛紛跪倒在地。
“我等，願為衛監工效死！”
一場醞釀已久的風暴，在衛莊這雷霆萬鈞的一拳之下，被徹底平息。
他沒有殺戮，卻用最直接、最震撼的方式，將“天羅地網”的鐵律，深深地烙印在了這群桀驁不馴的悍卒心中。
……
藏經閣，密室。
夜宸將議事廳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，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。衛莊這把“刃”，比他想象的還要鋒利。
他緩緩收回心神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自己身上。
他伸出左臂，看著那道“枯蓮印記”，感受著其中蘊含的龐大而冰冷的死亡之力。這股力量，既是詛咒，也是他手中最神秘的底牌。
“秦璐煉丹的反噬，會不斷為它提供‘養料’。而我，則需要學會如何去駕馭它，而不是被它侵蝕。”
他閉上雙眼，心神再次沉入那片由死亡與枯敗構成的灰色世界。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被動地感受，而是主動地，用自己的精神力去觸碰去解析去引導那股力量。
他想到了楚天闊的劍意。劍意能斬斷萬物，那這死亡之力，是否也能凝聚成形，去“抹殺”萬物？
一個大膽的念頭，在他心中瘋狂滋生。
他從儲物袋中，取出了一隻關著普通野兔的籠子。這是他讓劉大明悄悄準備的。
他看著籠子裡那隻活蹦亂跳，對即將到來的命運一無所知的生命，眼神變得古井無波。
“道，無所謂善惡。”
他輕聲自語，緩緩抬起了左手。
這一次他沒有讓那股灰色的死氣彌散開來。而是用儘全部的精神力，將其強行壓縮凝聚在他的指尖，彙聚成了一點……比墨還要深沉的……黑芒。
那黑芒隻有針尖大小，不帶一絲能量波動，卻仿佛能吞噬周圍所有的光線與生機。
夜宸的臉色，瞬間又白了幾分。僅僅是凝聚出這一點黑芒，就幾乎抽空了他大半的精神力。
他屈指一彈。
那點黑芒，無聲無息地，射入了野兔的體內。
野兔的身體猛地一僵，活潑的眼神瞬間凝固然後在夜宸和楚天闊的注視下，它沒有腐爛，沒有化灰，而是……從內到外，迅速地石化了。
不過一息之間，一隻活蹦亂跳的生命，就變成了一尊栩栩如生，卻毫無生命氣息的灰色石雕。
楚天闊的瞳孔，驟然收縮！
他看得分明，那不是普通的石化術，而是那隻野兔所有的生命印記神魂乃至因果線，都在瞬間被徹底“抹除”了！它不再是一個“曾經活過”的生命，而是變成了一塊“從來都隻是石頭”的死物！
“好一個……因果抹殺。”楚天闊的聲音，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真正的忌憚。
夜宸看著那尊石雕，眼中閃過一絲明悟。
“這招，便叫……‘一念歸墟’吧。”
他低聲自語，為自己這第一個也是最恐怖的殺伐之術，定下了名字。
“天羅地網”的“刃”，已經磨礪出鞘。
而他這位執棋者，也終於擁有了能讓神魔都為之戰栗的……屠龍之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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