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像潑灑的墨汁，將江橋陣地裹得嚴嚴實實。隻有戰壕裡的馬燈透著微弱的光，映著士兵們布滿血絲的眼睛。林峰趴在西側斷崖的觀察哨裡，望遠鏡的鏡片不時掠過公路儘頭——那裡靜得可怕，連蟲鳴都低了三分，這種死寂比白天的炮火更讓人揪心。
“隊長，暗哨放出去五組，每組都帶了絆發照明彈。”陳剛貓著腰爬上來，後背的反坦克炮帆布還沾著泥土，“蛇眼那群雜碎要是敢摸過來，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。”
林峰點點頭，目光掃向東側的救護點。趙雅正借著馬燈的光給傷員換藥，白大褂的下擺沾了泥，卻依舊動作麻利。她似乎察覺到了林峰的視線，抬頭望過來，比了個“一切安好”的手勢，又立刻低下頭處理傷員滲血的繃帶。
馬占山拄著軍刀站在戰壕中央，六十餘名守軍分成了三班崗，每班都配了從係統領的夜視儀。“林隊長，關東軍白天吃了虧，夜裡肯定玩陰的。蛇眼懂特戰，搞不好會先摸咱們的通訊線。”他的聲音壓得很低，刀把上的汗漬在燈光下發亮。
話音剛落，北側突然亮起一道白光——是暗哨的絆發照明彈！緊接著，通訊器裡傳來短促的嘶吼：“有敵人！穿黑衣服……”聲音戛然而止，隻剩滋滋的電流聲。
“蛇眼來了！”林峰猛地起身，“陳宇，你在斷崖盯著，專打帶頭的！陳剛，帶火箭筒組守通訊站！馬主席，守住戰壕防線，彆讓日軍趁機摸進來！”
照明彈的光還沒暗下去，陣地西側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。蛇眼的隊員穿著黑色作戰服，臉上塗著油彩，像幽靈般貼著戰壕邊緣移動。他們手裡的消音手槍不時冒出火花，幾個沒來得及反應的守軍士兵應聲倒地。
“狗娘養的！”陳剛罵著架起重機槍，對著陰影處掃射。消音手槍的槍聲瞬間被蓋過，兩個蛇眼隊員剛要撤退，就被密集的子彈打成了篩子。可更多的蛇眼隊員已經繞到了通訊站後方，手裡的斷線鉗正對著電話線剪去。
“不許動！”林峰突然從陰影裡竄出，匕首刺穿一個隊員的手腕，斷線鉗“當啷”落地。蛇眼隊員疼得悶哼，另一個隊員舉槍瞄準，卻被飛來的石塊砸中手腕——是馬占山扔的！“林隊長，我來幫你！”老將軍舉著軍刀衝過來，刀光閃過，蛇眼隊員的喉嚨瞬間被劃開。
通訊站的危機剛解，東側突然響起炮聲！關東軍的佯攻開始了——十幾輛坦克借著夜色掩護，炮口對準了戰壕的牆，炮彈炸起的泥土把守軍埋了半截。“彆管坦克！先打蛇眼！”林峰嘶吼著，他清楚日軍是想吸引注意力，讓蛇眼趁機破壞反坦克炮陣地。
陳宇趴在斷崖上，夜視儀裡的十字準星死死咬住蛇眼的小頭目。那家夥正舉著望遠鏡觀察，頭盔上的疤痕在照明彈下格外顯眼——是上次僥幸逃脫的蛇眼副隊長。陳宇深吸一口氣，調整呼吸，子彈穿過夜風，精準命中對方的太陽穴。副隊長直挺挺倒下，蛇眼的進攻瞬間亂了陣腳。
“趙雅！快進暗堡！”通訊器裡傳來林峰的嘶吼。趙雅剛把最後一個傷員推進暗堡，就看到三個蛇眼隊員衝了過來。她立刻關上鐵門，抓起門後的撬棍，等蛇眼隊員用炸藥炸開缺口時，撬棍狠狠砸在最前麵的隊員頭上。隊員倒下的瞬間，她抓起傷員的步槍，對著敵人扣動了扳機，子彈打在門框上，濺起的木屑逼得外麵的人不敢靠近。
西側的反坦克炮陣地突然傳來爆炸聲——蛇眼隊員竟然帶著炸藥包衝了過去！“不好！”陳剛瘋了似的往那邊跑，剛轉過拐角，就看到一個蛇眼隊員正舉著打火機要點燃引信。他毫不猶豫地甩出一顆手雷，手雷在蛇眼隊員身邊炸開，炸藥包的引信被碎石砸滅。陳剛撲過去踹開隊員的屍體，摸著發燙的炮管，後背全是冷汗：“差點就沒了這寶貝！”
日軍的坦克突然加速衝鋒，炮口對準了暗堡。“反坦克炮準備！”林峰扛起火箭筒，一發穿甲彈過去，坦克的炮管瞬間被炸彎。可第二輛坦克的炮口已經對準了他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，係統突然提示：【檢測到宿主危機，根據戰績獎勵“夜間精準瞄準鏡”x1，已投放至身旁。】
林峰立刻裝上瞄準鏡，火箭筒對準坦克的履帶，炮彈呼嘯而出，履帶斷裂的聲音在夜色裡格外清晰。“陳剛！用高射機槍掃坦克後麵的步兵！”他吼道，自己則端起機槍，對著日軍步兵群射擊。
蛇眼的殘餘隊員見勢不妙，開始往後撤退。陳宇的狙擊槍接連響了四聲，四個蛇眼隊員應聲倒地，剩下的幾個鑽進了夜色。
“彆追！防日軍埋伏！”林峰喊道，話音剛落，關東軍的坦克就開始往後撤退，步兵也跟著潰散，隻留下滿地屍體。
戰鬥結束時，天已蒙蒙亮。陣地裡到處是彈孔和炸藥包的殘骸，蛇眼隊員的黑色作戰服散落在戰壕邊，每個屍體旁都有至少兩個彈孔——龍魂的反擊沒有留任何餘地。陳剛坐在反坦克炮旁，啃著乾硬的饅頭，嘴角沾著饅頭屑：“這群雜碎，終於清淨了。”
馬占山帶著士兵清理戰場，當看到蛇眼隊員身上的現代裝備時，忍不住皺起眉：“這些人到底是哪來的？跟關東軍勾連在一起，怕是沒安好心。”
林峰撿起蛇眼副隊長的通訊器，按下播放鍵，一段加密的日語傳了出來。係統突然彈出提示：【破解加密信息：關東軍明日將動用“秘密武器”，由蛇眼引導打擊，目標——江橋核心橋墩。】
“秘密武器？”林峰臉色驟變。就在這時，遠處的江麵上突然駛過一艘日軍運輸船，船身蓋著厚厚的油布，隱約能看到下麵巨大的輪廓。陳宇舉著望遠鏡看了一眼，臉色發白：“隊長，那好像是……列車炮的炮管！”
林峰握緊拳頭，望遠鏡裡的油布在晨風中掀起一角，露出的炮管泛著冷硬的光。他知道，蛇眼雖然被打退，但真正的殺招，明天才會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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