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溪村的清晨總裹著水汽,溪水繞著村腳淌,把岸邊的青石板洗得發亮。
林峰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,手裡攥著張手繪的地圖——是隊員們昨天勘測周邊地形畫的,標注著幾個可能藏鬼子殘餘的山洞。風裡飄來灶房的炊煙味,混著趙雅熬的草藥香,讓這戰後的日子多了點暖意。
“又在看地形?”趙雅走過來,手裡端著個粗瓷碗,碗裡是溫好的小米粥,“剛給傷員換完藥,灶房還熱著,快喝了。”她把碗遞過去時,指尖不小心碰到林峰的手,兩人都愣了一下,又趕緊錯開——之前在黑風口,林峰替她擋過子彈,趙雅給他包紮時,氣氛也這麼微妙,卻沒人敢先開口。
林峰接過碗,剛喝了兩口,就聽見村頭傳來動靜。抬頭一看,十幾個精壯的漢子扛著獵槍、握著柴刀往這邊走,為首的是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,叫張虎,是村裡的獵戶,前幾天特戰隊清理周邊鬼子時,他還帶著村民幫過忙,用獵槍打死過兩個落單的黑衣人。
“林隊長!”張虎嗓門大,沒到跟前就喊開了,“俺們幾個跟村裡商量好了,想加入你們!鬼子把俺們的地燒了,把俺們的人殺了,俺們也想拿槍跟鬼子乾!”他身後的漢子們也跟著點頭,有個叫劉栓的青年,胳膊上還留著被鬼子刺刀劃的疤,攥著柴刀的手青筋都繃起來:“俺們雖然沒打過仗,可山裡的路熟,打獵的準頭也有,肯定不給你們拖後腿!”
林峰放下碗,打量著他們——張虎身材魁梧,手上全是老繭,一看就是常年扛獵槍、劈柴的;劉栓雖然年輕,眼神卻亮,腰板挺得筆直,是塊好料子。他回頭看了眼剛走過來的陳剛和李勇,陳剛咧嘴笑:“俺看行!這些漢子看著就結實,好好練練,不比咱們老隊員差!”李勇也點頭,指了指劉栓手裡的柴刀:“能把柴刀握得這麼緊,心夠定,適合練狙擊。”
趙雅在旁邊補了句:“他們昨天還幫醫療組抬傷員,細心著呢。要是加入,我這邊醫療組也能再添幾個人手,村裡有兩個姑娘會采草藥,正好跟著學。”
張虎一聽這話,眼睛都亮了:“真能加入?俺們啥苦都能吃!”
“能吃苦就好。”林峰站起身,聲音沉下來,“從今天起,你們就是龍魂特戰隊的預備隊員,先過三個月魔鬼訓練,能撐下來,再正式入隊。”
接下來的日子,清溪村的曬穀場就成了訓練場。天不亮,張虎他們就被陳剛的哨聲叫醒,五公裡越野繞著村子跑,跑完還要扛著五十斤的沙袋深蹲;李勇帶著他們練射擊,用的是係統獎勵的步槍,一開始劉栓總打偏,李勇沒罵他,隻是把陳宇留下的狙擊槍遞過去:“這槍的準星比普通步槍窄,你盯著靶心,彆慌,就像你在山裡瞄兔子那樣。”劉栓握著槍托,想起陳宇的事跡,手指穩了不少,三天後就打中了十環。
林峰則帶著他們練戰術配合,模擬鬼子據點的場景,教他們怎麼掩護、怎麼突圍。有次模擬時,一個叫小花的姑娘——就是趙雅說的會采草藥的村民——為了掩護隊友,差點被“敵人”的模擬彈打中,林峰一把把她拉到身後,低聲說:“記住,保護隊友沒錯,但得先保護好自己,活著才能打更多鬼子。”小花紅了臉,點點頭,後來練得更拚命了,沒多久就成了醫療組的得力助手。
半個月後,張虎帶著劉栓去了周邊的幾個村子,比如靠山的石崗村、靠河的渡口村,那裡有不少獵戶和鐵匠。石崗村的鐵匠張大叔,能把鐮刀磨得比刺刀還快,聽說要打鬼子,立刻帶著兩個徒弟來了;渡口村的老獵戶孫大爺,五十多歲了,卻能在山裡追著野豬跑,還會做陷阱,他說:“俺兒子被鬼子殺了,俺要替他報仇!”
等村民們都聚到清溪村,一數竟有五百多人!加上龍魂特戰隊原剩的268人,再加上趙雅的醫療組30人,正好830人!
——800人的戰鬥組,分了十個小隊,陳剛帶重機槍小隊,李勇帶狙擊小隊,王虎帶突擊小隊……;30人的醫療組,全由趙雅負責,小花和另外兩個姑娘成了她的得力助手,係統獎勵的100支血清、100副防毒麵具全交給了醫療組。
分發武器那天,曬穀場擠滿了人。係統獎勵的5000發步槍彈、5挺馬克沁重機槍、2門迫擊炮全擺了出來,老隊員把用順手的槍交給新隊員,手把手教他們怎麼拆、怎麼裝。陳剛扛著一挺新的重機槍,遞給張大叔的徒弟:“這玩意兒沉,但是勁大,跟著俺練,保準你能把鬼子掃得不敢露頭!”
晚上,隊員們都去整理武器了,林峰卻在溪邊找到了趙雅。她正坐在石頭上,給醫療組的隊員縫補藥箱帶子,月光灑在她身上,把頭發染得泛白。林峰走過去,遞過去一塊從係統物資裡找的花布:“看你藥箱的布都破了,這個給你,能補補。”
趙雅接過布,指尖蹭過布料,輕聲說:“謝謝。”沉默了一會兒,她又抬頭,看著林峰的眼睛:“你說,咱們什麼時候能把鬼子全趕出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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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峰坐在她旁邊,望著溪水:“快了。等咱們這830人練好了,就能往南打,把鬼子的據點一個個端了。到時候,你就能回你老家,看看你說的那片桃林了。”趙雅之前跟他說過,她老家在江南,春天桃花會開得滿山都是。
趙雅笑了,眼睛彎成了月牙:“那你呢?打完鬼子,你想做什麼?”
“我想帶著弟兄們,把犧牲的弟兄們的銘牌送回他們老家。”林峰摸了摸內兜,裡麵還裝著陳宇的狙擊鏡,“然後……”他頓了頓,鼓起勇氣說,“然後帶你去看桃林。”
趙雅的臉瞬間紅了,低下頭,手裡的針線卻慢了下來。溪水潺潺,月光正好,兩人沒再說話,卻都覺得心裡暖烘烘的——這亂世裡的喜歡,不用太多話,一句承諾就夠了。
可平靜沒持續多久。第二天清晨,放哨的隊員就抓了個落單的鬼子俘虜,一審問,所有人都沉了臉——鬼子在南邊的黑石鎮集結了一個聯隊,還帶著三門重炮,想把清溪村的特戰隊一網打儘。
林峰立刻召集小隊隊長開會,曬穀場的地圖前,所有人都盯著黑石鎮的位置。陳剛攥著重機槍的彈鏈:“怕啥!咱們現在有800人戰鬥組,還有重機槍和迫擊炮;火箭筒,噴火器,武器樣樣俱全,正好跟他們乾一場!”李勇也點頭,手裡的狙擊槍擦得發亮:“俺們狙擊小隊能先敲掉他們的重炮手,讓他們的炮成廢鐵!”
王虎拍著胸脯:“俺們突擊小隊熟悉山路,能繞到他們後麵,打他們個措手不及!”趙雅也說:“醫療組已經準備好了,血清和急救包都帶上,保證能及時救傷員!”
林峰看著眼前的弟兄們,又看了眼旁邊的趙雅,心裡有了底。他舉起手裡的短刀,對著所有人喊:“弟兄們!鬼子要來送死,咱們就接著!讓他們看看,咱們龍魂特戰隊,不是好欺負的!明天一早,出發!”
隊員們齊聲應和,聲音震得溪邊的樹葉都往下掉。月光下,830人的隊伍站得筆直,手裡的槍閃著冷光——這支剛壯大的鐵軍,終於要迎來第一場大仗。而林峰知道,這隻是開始,往後的路還長,可隻要弟兄們在,隻要趙雅在,就沒有打不贏的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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