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國二十六年十月二十九日的淩晨,四行倉庫被濃得化不開的硝煙裹著。
日軍的重炮先撕開了戰幕,炮彈像冰雹似的砸在倉庫樓頂,混凝土碎塊嘩啦啦往下掉,砸在樓梯口傷員的擔架上,有個小兵剛哼了一聲,就被謝晉元拽到牆角護住。
“團長!西側射擊口塌了!鬼子的坦克快衝過來了!”一個士兵連滾帶爬跑上來,槍托都摔彎了,“咱們的穿甲彈隻剩三發,根本擋不住啊!”
謝晉元剛要起身,就聽見樓下傳來熟悉的嘶吼——是陳剛的聲音。他探頭往下看,隻見龍魂的重機槍組正往西側架槍,陳剛左臂吊在胸前,右手攥著機槍柄,子彈“噠噠噠”掃向日軍步兵,把衝在最前麵的幾個鬼子撂倒在倉庫門口。
“林隊長!”謝晉元對著樓下喊。林峰正蹲在一樓窗口,看著係統剛彈出的界麵,淡藍的光在硝煙裡晃:【檢測到四行倉庫防禦壓力激增,獎勵75反坦克炮2門、燃燒彈20枚、防毒麵具80副、醫用血漿30袋。當前積分:點。】
他抬頭對謝晉元喊:“謝團長!我帶突擊組炸坦克履帶,你讓弟兄們守住窗口,彆讓步兵靠近!我們的新式武器馬上到了。”
話音剛落,王虎就扛著燃燒彈跑過來,身後跟著五個突擊隊員。“隊長,俺們去!”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,攥著燃燒彈往倉庫西側繞——那裡有個窄巷,能繞到坦克側麵。劉栓跟在後麵,舉著狙擊槍,眼神死死盯著坦克的觀測鏡:“俺幫你們打觀測手,保證他看不見!”
“砰!”劉栓的槍響了。第一輛坦克的觀測鏡瞬間碎了,駕駛員慌了神,坦克猛地往巷口拐,正好給了王虎機會。他縱身跳上坦克履帶旁的矮牆,把燃燒彈往履帶裡一塞,拉了引線就往下滾。“轟隆”一聲,火焰裹著黑煙竄起來,坦克履帶瞬間被燒斷,車身歪在巷口,堵住了後麵的坦克。
“好樣的!”倉庫裡的國軍士兵歡呼起來,可沒等高興一會兒,東側又傳來“滋滋”聲——日軍的火焰噴射器小隊摸過來了,火舌舔著倉庫的鐵皮牆,很快就燒穿了幾個小洞,濃煙直往裡麵灌。
“趙雅!拿防毒麵具!”林峰喊著。趙雅正蹲在三樓給傷員輸血,聽見喊聲立刻抓起身邊的箱子,帶著醫療組的女兵往下跑。小花抱著兩箱防毒麵具,往國軍士兵手裡塞:“快戴上!濃煙裡有毒,彆嗆著!”她自己也戴上麵具,抓起旁邊的滅火彈,往著火的洞口扔——“砰”的一聲,泡沫蓋住了火焰,濃煙漸漸淡了。
李勇在頂樓沒閒著。他趴在破損的水箱後麵,狙擊槍的槍口對準日軍的火焰噴射器手。日軍剛要往二樓窗口噴火,李勇的槍響了,子彈穿透對方的胸膛,火焰噴射器“哐當”掉在地上,火舌反著燒向日軍步兵,慘叫聲在倉庫外此起彼伏。“陳宇哥,這槍沒給你丟臉!”李勇摸著槍托上的刻字,聲音裹在麵具裡,有點悶。
日軍見正麵攻不下來,突然往倉庫北側繞——那裡是之前加固的薄弱點,藏著幾個傷員的臨時安置點。“不好!鬼子繞後了!”謝晉元的警衛員喊著,剛要衝過去,就看見龍魂的兩個輕機槍手已經架好了槍,子彈掃向繞後的日軍,把他們壓在矮牆後麵。
“謝團長,我帶一隊人去北側加固!”林峰說著,抓起短刀往樓下跑。剛到北側,就看見三個日軍正往傷員的帳篷裡衝,他側身避開刺刀,短刀反手劃在對方喉嚨上,另一個日軍剛要開槍,被趕過來的國軍士兵一槍托砸暈。“快把傷員轉移到二樓!”林峰對著衛生兵喊,自己則往矮牆跑,和輕機槍手一起壓製日軍。
戰鬥打到中午,日軍發起了第四次衝鋒。這次他們帶了新家夥——九二式重機槍,架在河對岸的樓頂,子彈像暴雨似的掃向倉庫窗口,國軍和龍魂的傷亡都在增加。陳剛的重機槍槍管已經打紅了,隊員們輪流給他換槍管,他卻不肯退:“俺一退,鬼子就衝進來了!這點燙算啥!”
林峰看著河對岸的重機槍陣地,心裡發急——不打掉它,根本沒法組織有效防禦。他摸出通訊器,剛想調用係統積分兌換迫擊炮,界麵突然彈出來:【檢測到關鍵敵方火力點,觸發臨時獎勵:82迫擊炮1門、高爆彈10發,已送達倉庫東側巷口。】
“來得正好!”林峰立刻讓炮手把迫擊炮架起來,瞄準河對岸的重機槍陣地。“放!”第一發炮彈落在陣地旁邊,炸飛了兩個日軍;第二發正好命中,重機槍瞬間啞了火。倉庫裡的士兵們歡呼起來,謝晉元走過來拍了拍林峰的肩膀:“林隊長,你們這‘補給’,真是雪中送炭!”
可沒等他們喘口氣,通訊兵突然跑進來,臉色慘白:“謝團長!林隊長!總部來電,讓咱們今晚十點前撤到租界!日軍增兵太多,再守下去會全軍覆沒!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——守了這麼久,犧牲了這麼多弟兄,現在要撤?謝晉元攥緊軍刀,指節泛白,沉默了幾秒,對通訊兵說:“知道了,傳達命令,準備撤退,注意隱蔽,彆讓鬼子發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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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峰看著倉庫裡的傷員,又看了看窗外的日軍陣地,心裡沉甸甸的。趙雅走過來,遞給他一塊乾淨的布,幫他擦臉上的硝煙:“撤吧,留得青山在,才能打更多鬼子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力量。
傍晚時分,倉庫外的日軍暫時停了進攻。林峰和謝晉元一起安排撤退路線:王虎帶突擊組打前陣,清除巷口的日軍崗哨;李勇帶狙擊組在樓頂掩護,防止日軍偷襲;陳剛帶重機槍組斷後,壓製追來的日軍;趙雅的醫療組負責抬傷員,和國軍的衛生兵一起行動。
夜色漸深,蘇州河麵上的霧氣又濃了起來。林峰最後看了一眼四行倉庫——牆上滿是彈孔,門口堆著犧牲弟兄的遺體,卻依舊像座不屈的堡壘。“走!”他喊了一聲,帶著隊員們往巷口摸去。
剛到巷口,就聽見遠處傳來日軍的腳步聲——他們發現我們撤退了!“快!”陳剛架起重機槍,對著追來的日軍掃射,子彈打在地上濺起火星。李勇在樓頂也開了槍,放倒了幾個衝在最前麵的日軍。
撤退的路格外凶險,日軍的子彈在耳邊呼嘯,傷員的呻吟聲混著槍聲,讓人心裡發緊。可沒人停下,沒人掉隊——龍魂的隊員扶著國軍的傷員,國軍的士兵幫著扛彈藥,像一家人一樣,在夜色裡朝著租界的方向前進。
林峰回頭看了一眼,四行倉庫的燈光漸漸遠了,可他知道,這座倉庫裡的故事,會永遠記在龍國人的心裡。而他們的戰鬥,還沒結束——租界不是終點,趕走鬼子,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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