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初三的辰時，法租界紡織廠的雪地上，腳印疊著腳印，凍成了硬邦邦的冰殼。
陳剛蹲在重機槍旁，正用粗布蘸著雪擦槍管，劉栓在旁邊遞著碎棉絮，想給槍管裹層防凍的“衣裳”，手凍得直抖：“剛哥，這鬼天氣，槍管都快凍裂了，待會兒打起來彆卡殼才好。”
陳剛“呸”了口唾沫在雪地裡：“放心！這老夥計跟我殺了這麼多鬼子，沒掉過鏈子！”
車間裡，李勇正趴在木箱上檢查狙擊槍，槍托上“陳宇”的刻字被摩挲得發亮。他從懷裡掏出塊油布，仔細擦著光學瞄準鏡，鏡片裡映出窗外的雪，冷得像冰。
周星走過來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待會兒去東邊暗哨，鬼子重炮沒到，補給隊肯定會從那邊過，你的槍法，得盯住他們的押運官。”
李勇點點頭，把狙擊槍背在肩上，沒多說話——他習慣用子彈代替言語。
“林隊，趙姐找你。”小花跑過來，辮子上還沾著雪粒，手裡攥著個油紙包，“趙姐說給你熬了薑湯，還烤了兩個紅薯，讓你趁熱吃。”
林峰接過油紙包，暖意從指尖傳到心口，剛剝開紅薯皮，就看見趙雅走過來，手裡拿著個布包，裡麵是她連夜改的急救包。
“把這個帶上，”趙雅把布包塞給他，裡麵除了紗布和消炎藥，還多了兩小瓶防凍膏，“剛才給謝團長換藥，他說東邊小巷的風特彆硬，彆凍裂了手。還有，這個——”她掏出個用鐵皮做的小盒子，是裝火柴的，“我在裡麵墊了棉花，火柴不會受潮，打鬼子時彆找不到火。”
林峰剛要說話，周星突然闖進來，臉上帶著急色：“林隊！偵查到了！鬼子的補給隊往東邊來了，三輛卡車，護送的有五十多人，還跟著一輛94式裝甲車！看路線，是給重炮部隊送炮彈的！”
“太好了！”林峰攥緊手裡的紅薯，“謝團長，你帶弟兄們守營地，彆讓鬼子趁機偷襲！我帶王虎的突擊組、李勇和周星的狙擊組去截補給！陳剛，你把重機槍架在東邊的土坡上，壓製裝甲車的火力！趙雅，醫療組在土坡後麵設個臨時救護點，彆靠太近！”
“我跟你們去前沿！”趙雅立刻說，把藥箱背在肩上，“土坡後麵太遠，有人受傷來不及救。我跟在突擊組後麵，能及時處理傷口。”她的眼神很堅定，沒等林峰反駁，就跟著小花往門外走。
東邊的小巷裡，雪積得更厚了。
林峰帶著人埋伏在巷口兩側，李勇和周星趴在屋頂，狙擊槍對準巷口；陳剛把重機槍架在土坡上，槍管對著巷口的拐角；王虎的突擊組攥著反坦克步槍，蹲在雪地裡，手指扣在扳機上。
沒一會兒，遠處傳來裝甲車的轟鳴聲，三輛卡車慢悠悠地開過來，裝甲車在最前麵，車頭的燈在雪地裡晃得人睜不開眼。“等裝甲車過來！”林峰壓低聲音，“先打輪胎，再炸卡車！”
裝甲車剛拐進巷口，李勇的狙擊槍先響了，子彈精準命中裝甲車的觀察孔，裡麵的鬼子慘叫著倒了下去。“打！”陳剛扣動重機槍的扳機，子彈像暴雨般掃向護送的鬼子，衝在最前麵的鬼子瞬間倒下一片。
王虎的突擊組立刻衝上去，反坦克步槍“砰”的一聲，打在裝甲車的左前輪上，“哢嗒”一聲，輪胎爆了，裝甲車瞬間歪在了路邊。
卡車裡的鬼子跳了下來，舉著槍往兩側掃射，卻被屋頂的周星打了回去，他的狙擊槍專打鬼子的機槍手，沒一會兒，鬼子的火力就弱了下來。
“衝！”林峰喊著，帶頭衝上去，手裡的手槍打死了兩個鬼子。
趙雅跟在後麵，剛蹲下來給一個受傷的突擊隊員包紮，就看見一個鬼子舉著刀往林峰身後砍——她想都沒想，抓起身邊的燃燒瓶，點燃布條扔過去，火焰“騰”地竄起，逼退了鬼子。
林峰趁機轉身，一槍乾掉了那個鬼子，回頭看了趙雅一眼，眼裡滿是暖意。
沒一會兒，補給隊就被解決了，三輛卡車裡全是炮彈和糧食，還有幾箱罐頭。
係統突然彈出提示：【成功截獲日軍重炮補給隊，獎勵積分點，當前積分點】。
“積分終於達到了！”林峰激動的道！迫擊炮、30發穿甲彈、30枚高爆手榴彈！”【兌換成功，消耗積分點，當前積分點】。剛兌換完，迫擊炮就出現在土坡旁，弟兄們趕緊架起來，對準遠處的鬼子重炮陣地方向。
“轟隆！”遠處突然傳來巨響——鬼子的重炮來了！炮彈落在紡織廠附近，震得地上的雪都在抖。
“快回營地！”林峰喊著，弟兄們拿著裝備往回跑，剛到紡織廠門口，就看見謝晉元帶著人往這邊衝：“隊長！鬼子重炮開始轟炸了！營地的鐵皮屋頂被炸塌了，趕緊把迫擊炮架起來反擊！”
林峰立刻讓弟兄們把迫擊炮架在營地中央的土坡上，瞄準鬼子重炮的方向。“放！”穿甲彈呼嘯著飛出去了，正好落在鬼子的重炮陣地旁，炸得鬼子東倒西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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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剛的重機槍也響了，對準衝過來的鬼子步兵，子彈掃過去，倒下了一片。
李勇和周星趴在屋頂，狙擊槍專打鬼子的重炮手，沒一會兒，鬼子的重炮就啞了一半。王虎的突擊組帶著反坦克步槍，繞到鬼子側麵，打退了想偷襲迫擊炮的鬼子小分隊。
趙雅和小花在臨時救護點忙得不可開交，剛給一個被彈片擦傷的警察包紮好，就看見劉栓扶著陳剛跑過來——陳剛的胳膊被彈片擦到，血順著袖子往下淌。
“剛哥！你怎麼樣？”趙雅趕緊蹲下來，解開他的袖子，傷口不算深，卻在流血。“沒事！小傷！”陳剛咧嘴笑，“剛才我一梭子打死三個鬼子，值了！”
戰鬥持續到中午，鬼子的重炮終於停了，步兵也撤了回去。弟兄們坐在雪地裡喘氣，有的打開繳獲的罐頭，分著吃；有的靠在牆上，擦著滿是雪的槍。
謝晉元走過來，手裡拿著個從鬼子軍官身上搜來的地圖，臉色凝重：“林峰，你看這個。”
地圖上標著個大大的紅圈，是法租界的範圍，旁邊寫著“明日拂曉，合圍紡織廠”，還有幾行小字：“調兩個步兵中隊，配合重炮部隊，務必全殲龍國軍隊”。
“鬼子要合圍？”林峰攥緊地圖，指節泛白。通訊器裡的點積分，夠兌換幾十發迫擊炮炮彈，卻不夠換能抵擋兩個步兵中隊的武器。
法租界的杜邦又派人來催：“中午到了，你們必須走！不然鬼子合圍，我們也保不住你們！”
趙雅走過來，遞給林峰一碗熱罐頭湯：“彆擔心，咱們截了鬼子的補給，有炮彈有糧食，就算他們合圍，咱們也能拚一把。我剛才把剩下的酒精都做成了燃燒瓶，足夠用了。”她的眼神很亮，像雪地裡的燈，照亮了林峰的心。
陳剛拍了拍林峰的肩膀：“林隊！怕啥！老子的重機槍還能打！大不了跟鬼子拚了，拉幾個墊背的！”李勇也點了點頭，把狙擊槍抱在懷裡，眼神堅定。
雪還在下，落在地圖上，慢慢融化。
林峰看著身邊的弟兄們，看著趙雅眼裡的堅定，突然握緊了拳頭：“弟兄們！鬼子想合圍咱們，法租界不讓咱們待，可咱們是打鬼子的隊伍，就算沒有地方躲，也要跟他們拚到底！今晚咱們加固防線，明天拂曉，跟鬼子乾一場！”
弟兄們的回應聲在雪夜裡回蕩，雖然疲憊，卻充滿了力量。
趙雅把剩下的防凍膏分給大家，小花在旁邊幫忙遞紗布。林峰看著眼前的景象，心裡清楚，明天的仗會更難打，可隻要大家在一起，就沒有跨不過的坎。
隻是他心裡還有個懸念——點積分，要怎麼用才能擋住兩個步兵中隊和重炮？明天的拂曉，又會是怎樣一場血戰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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