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初七的雪，下得發悶，落在中華門斷牆上，轉眼就被硝煙染成灰黑色。
斷牆後，88師張營長的弟兄們正慌著往背包裡塞子彈，有的甚至把槍托磨得發亮的步槍背反了——唐生智的撤退令像塊石頭砸進水裡，誰都怕落在鬼子後麵，可城外的馬蹄聲越來越近，又沒人敢真的轉身跑。
“都彆亂！”林峰突然拔高聲音，手裡攥著那張皺巴巴的撤退令，指節泛白，“現在亂跑就是給鬼子當靶子！剛才周星偵查到，來的是第九師團的騎兵中隊，後麵還跟著三輛95式坦克，想趁咱們亂的時候衝進來！”
這話一喊，亂哄哄的人群瞬間靜了。
李連長趕緊扶了扶歪掉的軍帽，把36師的殘兵攏到一起：“林隊長說得對！咱們手裡有槍，還有新迫擊炮，怕啥！”
可他話音剛落，遠處就傳來“噠噠”的馬蹄聲，雪地裡的震動越來越明顯，連斷牆上的碎磚都跟著往下掉。
劉栓抱著彈藥箱，手都在抖，卻還是往陳剛身邊湊：“剛哥，要不……咱們再躲躲？騎兵衝過來，咱們這斷牆擋不住啊！”
“躲個屁！”陳剛剛把新繳獲的重機槍架好，又覺得不夠勁，回頭看林峰，“隊長，咱們那係統……能不能整個更厲害的家夥？這老機槍打騎兵還行，要是坦克來了，怕還是不夠看！”
林峰心裡早有盤算——剛才解決鬼子運輸隊時，係統提示【擊毀日軍運輸隊，獎勵積分點】，加上之前剩的0點，一共點。
他默念打開係統，光屏在眼前閃得刺眼：【檢測到宿主積分達標，解鎖2級武器庫，含17類裝備，推薦兌換：2級反坦克炮每門點）、重型機槍每挺8000點）、高精度狙擊步槍每支5000點）、急救包每箱1000點）】。
“兌換！”林峰沒半分猶豫，“2門反坦克炮，2挺重型機槍，1支高精度狙擊槍，3箱急救包！”【兌換成功，消耗積分點，當前剩餘點】。
話音剛落，斷牆左側的雪地裡突然多了幾個油布包，王虎第一個衝過去扯開，裡麵的反坦克炮泛著冷光，炮管比之前的迫擊炮粗了一圈。
陳剛撲到重機槍旁，摸著新槍的槍管，咧嘴笑出了牙：“好家夥！這槍身比老的沉一倍，打出去的子彈肯定能擊穿鬼子的鋼盔！”
李勇則拿起那支狙擊槍，瞄準鏡裡連遠處騎兵的馬鬃都看得清清楚楚，他難得開口：“這槍，能打八百米外的鬼子軍官。”
趙雅打開急救包，裡麵除了紗布和消炎藥，還多了幾支嗎啡和止血粉，她趕緊分給小花：“待會兒救人，先給重傷員用這個，能撐得久點。”
小花點頭如搗蒜，把急救包往背上勒了勒，眼睛卻盯著不遠處的反坦克炮，滿是好奇。
“轟隆！”遠處的雪地裡突然炸開個坑，鬼子後方的坦克發起了轟炸。
鬼子的騎兵中隊也衝過來了，馬背上的鬼子舉著馬刀，嘶吼著往斷牆衝。
張營長剛想喊“開槍”，陳剛已經扣動了新重機槍的扳機——“噠噠噠”的聲音比之前更沉，子彈像暴雨般掃出去，衝在最前麵的騎兵連人帶馬倒在雪地裡，鮮血瞬間把白雪染成了暗紅。
“打得好！”劉栓在旁邊喊，手裡還幫陳剛遞著彈鏈，眼睛瞪得溜圓，“剛哥，這槍太勁了！一梭子能掃倒一排！”
陳剛沒空回話，眼睛盯著遠處的坦克：“彆得意！重頭戲還在後麵！”
話音剛落，三輛95式坦克就碾著雪過來了，履帶壓過騎兵的屍體，朝著斷牆開炮，斷牆上的碎磚“嘩啦啦”往下掉，幾個88師的士兵沒躲及，被彈片擦傷了胳膊。
“王虎！反坦克炮！”林峰大喊。
王虎早就扛著炮架跑到斷牆右側，調整好角度，對準第一輛坦克的正麵：“放！”穿甲彈呼嘯著飛出去，“砰”的一聲，坦克的裝甲被打穿個洞，裡麵的鬼子慘叫著鑽出來，剛露頭就被李勇的新狙擊槍撂倒——八百米的距離，子彈精準命中眉心。
第二輛坦克見勢不妙，想往側麵繞，李連長趕緊帶著36師的弟兄們架起迫擊炮，配合王虎的反坦克炮：“瞄準履帶！彆讓它跑了！”
一發迫擊炮彈落在坦克履帶旁，炸起的雪塊擋住了坦克的視線，王虎趁機補了一發穿甲彈，履帶“哢嗒”一聲斷了，坦克歪在雪地裡，成了活靶子。
趙雅和小花在斷牆後忙得腳不沾地，剛給一個胳膊流血的士兵包紮好，又有個36師的兵被彈片擊中大腿，疼得直冒冷汗。
趙雅蹲下來，快速剪開他的褲腿，撒上止血粉，小花在旁邊遞過紗布，兩人配合得很默契：“忍忍，很快就好，還能接著打鬼子！”那士兵咬著牙點頭，眼裡的慌亂漸漸變成了狠勁。
周星帶著兩個弟兄繞到鬼子側麵，手裡拿著新兌換的手榴彈，往剩下的騎兵堆裡扔：“隊長！鬼子騎兵快撤了！要不要追？”
“彆追！”林峰擺手，眼睛盯著遠處的地平線——雪地裡突然冒出一片黑影，越來越近，隱約能看到鬼子的鋼盔反光，“是鬼子的步兵大隊！至少有八百人，還帶著裝甲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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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營長臉色瞬間白了：“八百人？還有裝甲車？而且還有其他的鬼子部隊配合，咱們就這點人，新武器再厲害，也架不住他們人多啊！”
陳剛的重機槍還在響，壓製著衝過來的先頭步兵，他抹了把臉上的雪水：“怕啥！老子這挺新機槍，還能再掃死幾十個！大不了跟他們拚了！”
李勇也把狙擊槍對準了遠處的鬼子軍官，手指扣在扳機上，眼神堅定。
王虎則快速給反坦克炮裝彈，準備迎接裝甲車的衝擊。
趙雅把最後一個急救包遞給小花，自己拿起一把繳獲的步槍：“要是鬼子衝過來，我也能打幾槍。”
林峰看著身邊的弟兄們，又看了看係統裡僅剩的點積分——這點積分，夠兌換一點武器，卻不夠換能抵擋一個步兵大隊的武器。
遠處的鬼子越來越近，裝甲車的轟鳴聲越來越響，斷牆上的雪被風吹得亂飛，每個人的臉上都沾著灰和血，卻沒一個人往後退。
可就在這時，林峰突然發現，鬼子步兵大隊的後麵，還跟著更龐大的黑影——不是裝甲車，而是帶著炮管的野戰炮！
他心裡一沉：野戰炮的射程比他們的反坦克炮遠，要是鬼子先用炮轟，斷牆根本擋不住。
雪還在下，風更冷了。
林峰攥緊手裡的步槍，看著眼前的弟兄們，又看了看遠處逼近的鬼子野戰炮，心裡隻有一個念頭：這點積分該怎麼用？他們能擋住鬼子的炮轟和步兵衝鋒嗎？中華門外的這片殘垣，會不會成為他們最後的戰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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