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灘上的日軍步兵像瘋了似的往前衝，重機槍的子彈掃在戰壕沙袋上，濺起的泥塊打在人臉上生疼。
王虎趴在反坦克炮後，炮栓拉得“嘩啦”響，對著日軍重機槍陣地吼：“娘的！讓你們嘗嘗新家夥的厲害！”
炮口火光一閃，炮彈帶著尖嘯飛出去，正好砸在日軍重機槍工事裡。
“轟隆”一聲，工事塌了半截，重機槍的轟鳴聲戛然而止。
林峰舉著望遠鏡，看見日軍步兵陣腳亂了，立馬抓起步話機：“陳剛！火箭筒手瞄準日軍後續梯隊！周星，迫擊炮覆蓋左翼！”
陳剛的腿傷還沒好利索，卻踩著彈坑往前挪，手裡的火箭筒扛得穩穩的。
日軍一個軍官舉著軍刀喊著“衝鋒”，他眯眼瞄準，扣下扳機——火箭彈直直射中那軍官的馬，馬驚得蹦起來，把人甩在泥裡，沒等爬起來就被流彈擊中。
“打得好！”戰壕裡傳來喝彩，小花扶著李勇走過來，李勇的肩膀還纏著厚紗布，卻攥著步槍不肯歇：“隊長，俺能打！剛才趙醫生說，再歇著傷口都要長鏽了！”
林峰剛要笑，眼角突然瞥見江麵上的醫療船——船尾的殘骸裡，有一道微弱的紅光閃了一下，不是火光，是信號器的光！
“不好！有間諜！”林峰拽住旁邊的弟兄，“帶兩個人去醫療船殘骸，看看是不是有日軍潛伏！”
那弟兄剛衝出去，趙雅就跑過來，手裡攥著塊染血的日軍軍裝碎片：“剛才清理傷員的時候，發現有人穿咱們的衣服，裡麵卻藏著日軍軍裝！信號器肯定是他發的！”
話音剛落，遠處的天空傳來“嗡嗡”聲——日軍轟炸機的聲音！李勇急了，推開小花就往醫療船跑：“俺去！俺熟水性，能快些！”
他跳進江裡，冰冷的水沒到胸口，卻遊得飛快。
靠近殘骸時，果然看見個穿灰色軍裝的人蹲在裡麵，手裡舉著信號器，正對著天空晃。
李勇摸出匕首，悄摸爬過去，趁那人沒注意，一把捂住他的嘴，匕首架在他脖子上：“彆動！”
間諜想掙紮，李勇膝蓋頂在他腰上，硬生生把人按在水裡。
等弟兄們趕過來，間諜已經沒了氣，手裡的信號器還攥著，紅光早就滅了。
遠處的轟炸機沒收到信號，在天上盤旋了兩圈，終於掉頭飛走了。
李勇爬上岸，凍得嘴唇發紫，趙雅趕緊遞過乾毛巾，又把自己的水壺塞給他：“逞什麼能？傷口要是凍裂了，又得躺三天。”李勇嘿嘿笑：“能趕跑轟炸機，躺三天也值！”
江灘的戰鬥很快結束，弟兄們清理戰場時，友軍連長跑過來，臉上滿是興奮：“林隊長！好消息！上級命令咱們往萬家嶺集結，配合主力部隊，把日軍106師團全殲在那兒！”
林峰心裡一震。萬家嶺！他知道這場仗，是抗戰以來少有的殲滅戰，隻要打勝了，能狠狠挫日軍的銳氣。
他回頭看趙雅，她正給最後一個傷員包紮，眼裡也閃著光——她比誰都清楚，多消滅一支日軍，就能少些百姓遭殃。
部隊連夜往萬家嶺開拔，趙雅的醫療隊跟在後麵，小花背著藥箱，腳步越走越穩。
李勇跟在林峰身邊，手裡攥著望遠鏡，時不時停下來觀察路況：“隊長，前麵就是萬家嶺外圍了，聽說日軍在山上修了碉堡，火力挺猛。”
果然，剛靠近山腳，山上就傳來機槍聲。
日軍碉堡裡的重機槍掃下來，弟兄們隻能趴在地上躲。
王虎急了，扛著反坦克炮想往前挪，卻被林峰拉住：“彆急，碉堡在半山腰，炮打不著。陳剛，你帶幾個弟兄，用炸藥包從側麵摸上去，炸掉碉堡底座！”
陳剛點頭，揣著兩包炸藥就往側麵繞。
日軍的機槍還在掃，他趴在草叢裡，看見兩個日軍哨兵正往這邊看。
就在這時，遠處傳來一聲槍響——是陳宇！他趴在樹上，狙擊槍的槍口還冒著煙，兩個哨兵應聲倒地。
“好槍法！”李勇忍不住喊。陳宇是之前加入隊伍的狙擊手，沉默寡言，卻百發百中。
這次萬家嶺，他的槍成了破局的關鍵。
陳剛趁機摸上去，把炸藥包貼在碉堡底座上，拉了弦就往回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