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裹著芥子氣的刺鼻味往鼻子裡鑽，林峰攥著趙雅的手，指節泛白。
步話機裡沒了李勇的聲音，遠處化學部隊的卡車已經停穩，幾個日軍正扛著毒氣罐往山口挪。
“再等等……李勇肯定沒事。”趙雅的聲音發顫，卻還是伸手替林峰抹掉臉上的血——剛才重炮炸飛的碎石子擦破了他的顴骨。
話音剛落，遠處突然傳來“噠噠”的槍聲，一道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跑過來：“隊……隊長！俺回來了！密碼本……沒丟！”
是李勇！他的左臂被刺刀刺穿，血順著胳膊往下滴，右手卻死死攥著個布包，裡麵是日軍的密碼本。
林峰衝過去扶住他，趙雅立馬掏出紗布，蹲下來給他包紮：“你不要命了？傷口這麼深還跑這麼快！”
“俺要是不回來，弟兄們都得遭毒氣的罪。”李勇咧嘴笑，疼得齜牙。林峰摸出係統界麵，把密碼本拍在屏幕上——係統提示“繳獲日軍機密密碼本，獎勵5萬積分”。
“兌換100個防毒麵具！”林峰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“兌換成功，投放至山洞門口！”
弟兄們趕緊戴上麵具，剛戴好，日軍的毒氣罐就炸開了。
黃綠色的毒氣漫過山口，沒戴麵具的日軍自己先倒了一片。
王虎扛著馬克沁，對著毒氣裡的日軍掃：“娘的！讓你們用毒氣，自己先嘗嘗！”
周星的迫擊炮也沒停，炮彈落在化學部隊的卡車旁，“轟隆”一聲，卡車炸成了火球，毒氣罐全飛了。
陳剛帶著人衝上去，用巴祖卡把剩下的裝甲車炸爛，日軍徹底沒了鬥誌，扭頭就跑。
戰鬥結束時，天已經蒙蒙亮。
趙雅給李勇縫傷口，針線穿過皮肉，李勇咬著木棍沒哼一聲。
林峰蹲在旁邊，看著趙雅額角的汗，遞過水壺：“歇會兒吧，剩下的讓小花來。”
趙雅搖頭，手裡的針沒停：“他這傷得縫密點，不然容易裂。
你也彆總盯著，去看看弟兄們的防毒麵具夠不夠。”她抬頭，眼裡帶著點嗔怪，“剛才重炮炸過來，你還往前衝，要是傷著要害……”
林峰心裡一暖，伸手按住她的手：“有你在，我死不了。”
沒等多說，八路軍總部的步話機就響了：“林峰，日軍主力要反撲陽泉，你們先撤到太行山，建個臨時基地休整，後續再配合破襲。”
部隊連夜轉移，走了半個月，終於到了太行山深處。
臨時基地剛搭好棚子，轉眼就到了1940年10月——百團大戰的破襲任務剛收尾，日軍的報複就來了。
這天清晨，林峰正跟陳剛檢查彈藥庫，突然聽見天上傳來“嗡嗡”的轟鳴聲。
“是鬼子的飛機！”陳剛喊著，一把把林峰拽進掩體。
三架日軍戰鬥機低空掠過，機翼下的炸彈“嗖嗖”往下掉。“轟隆！”基地的夥房瞬間被炸塌，濃煙滾滾。
趙雅正在給傷員換藥，聽見爆炸，趕緊扶著人往防空洞跑，剛跑兩步，一塊木板就從房梁上掉下來。
“小心！”林峰衝過去，把趙雅和傷員護在身下，木板砸在他背上，疼得他悶哼一聲。
“你怎麼樣？”趙雅慌了，伸手摸他的背，摸到一手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