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活口帶過來!”林峰攥著步話機,指節因用力發白。
信號乾擾的雜音像針一樣紮耳朵,遠處山穀的日軍軍旗越來越清晰,重炮的拖拽聲順著風飄過來,沉悶得讓人心裡發慌。
兩個戰士架著個滿臉血汙的日軍俘虜過來,是剛才抓活的櫻花特戰隊隊員。
王虎一腳踩在他膝蓋後麵,俘虜“撲通”跪倒在地,嘴裡還嘰裡呱啦喊著什麼。1伽蘭德往肩上一挎,目光掃過俘虜腰間的徽章——不是普通聯隊的標識,而是個猙獰的狂犬頭像。
趙雅從背包裡翻出簡易翻譯手冊,蹲下身盯著俘虜的眼睛:“十支特種部隊,‘十特合圍’,是不是?”她指尖點在手冊上的“狂犬”“狼牙”字樣,“你們燒村子、殺百姓,就是為了逼我們出戰?”
俘虜猛地抬頭,眼神裡閃過驚恐,嘴硬了幾句,最終還是癱軟下來,斷斷續續說了實情。
林峰越聽臉色越沉,1941年的寒冬剛到,日軍竟集結了九支新特種部隊,連櫻花算上正好十支,合計七千二百人,還配了零式戰鬥機和武裝直升機,擺明了要把龍魂連根拔起。
“隊長,村西頭傳來消息,鬼子的先頭部隊已經燒了三個莊子!”李勇氣喘籲籲跑回來,棉帽上全是雪粒,“老鄉們哭著往山裡跑,好多老人孩子走不動!”
林峰的心像被冰錐刺了下。他看向身邊的弟兄們,剛打完仗的戰士們滿身塵土,有的還纏著繃帶,彈藥箱也見了底。
保實力,能暫時避敵鋒芒;救百姓,就得把自己架在日軍的炮口上。
就在這時,腦海裡突然響起係統提示音:【緊急任務:保護根據地百姓轉移。任務獎勵:雪地迷彩服5000套,壓縮餅乾10萬斤。】
“救!”林峰幾乎是吼出來的,“王虎,帶一個班跟我斷後,用馬克沁和反步兵雷布防線;陳剛,你帶重傷員和婦女隊先撤,把老鄉們往西山密營帶——那裡有村民藏糧的暗洞,能躲人!周星,你的迫擊炮連架在鷹嘴崖,見鬼子先頭部隊就打,不求殲敵,隻求拖延!”
“那你呢?”趙雅抓住他的胳膊,眼裡滿是擔憂,“斷後太危險,我留下幫你。”
林峰掰開她的手,從懷裡掏出塊用油紙包著的烤紅薯——還是上次趙雅塞給他的,一直沒舍得吃。
“你比我細心,轉移的老鄉裡有不少孩子,得有人照應。”他把紅薯塞給她,又摸出個備用彈匣,“這個拿著,遇到小股敵人彆硬拚。”
趙雅咬了咬唇,從背包裡翻出針線包,飛快地把他燒焦的衣角縫了幾針,針腳有些歪,卻格外紮實。
“記住,你答應過要穿我補的衣服回家。”她抬手替他拂去肩上的雪,“我在密營等你,少一根頭發都不行。”
林峰笑了笑,用力點頭。
轉移的隊伍很快動起來。老鄉們挑著擔子,抱著孩子,牽著牛羊,在戰士們的護送下往西山走。
趙雅扶著個拄拐杖的老大娘,手裡還牽著個哭著要娘的娃,走幾步就回頭望一眼山口的方向,那裡已經響起了馬克沁的怒吼。
山口陣地,王虎把馬克沁架在一塊巨石後,“突突突”的槍聲震得雪沫子亂飛。
日軍的裝甲車碾著積雪衝過來,履帶壓碎了地上的枯枝,機槍子彈掃得岩石火星四濺。
“隊長,鬼子裝甲車太猛,巴祖卡得再靠近點!”陳宇趴在雪堆後,狙擊鏡裡鎖定了裝甲車的觀察口,卻被防彈玻璃擋了回來。
林峰趴在他身邊,從背包裡掏出枚手榴彈,拔掉引信扔向裝甲車履帶。
“轟”的一聲,履帶卡了下,裝甲車頓了頓。“陳剛!”他大喊著,把巴祖卡遞過去,“瞄準履帶銜接處!”
陳剛拖著傷腿爬過來,扛起巴祖卡,火箭彈拖著尾焰飛出去,正好炸在裝甲車的履帶關節上。
裝甲車瞬間停住,裡麵的日軍鑽出來想逃,被李勇的偵查班用湯姆遜掃倒一片。
“漂亮!”王虎歡呼著,換了個彈鏈繼續掃射,手背被槍管燙得通紅也不在意。
可沒等他們喘口氣,遠處天空傳來“嗡嗡”聲。
三架零式戰鬥機低空掠過,機翼下的炸彈像黑鴉一樣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