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臥倒！”
林峰猛地將趙雅按在壕溝裡，耳邊瞬間炸開金屬撕裂的尖嘯。那輛詭異的自殺式坦克炮口噴吐火舌，炮彈擦著頭頂轟在不遠處的土坡上，碎石濺了滿臉。
“周星！打觀察窗！”林峰抓起步話機嘶吼。
黑暗中立刻傳來“砰”的一聲脆響，坦克炮塔猛地一頓——周星的狙擊彈精準擊穿了潛望鏡。
“陳剛！左履帶！用穿甲彈！”
“收到！”坦克引擎的轟鳴震得地麵發顫，陳剛的座駕如離弦之箭衝來，炮塔轉動的間隙，穿甲彈“哢嚓”鑽進坦克履帶，履帶斷裂的“哢哢”聲格外刺耳。
王虎早已扛著火焰噴射器繞到側後方，火舌“呼”地舔向坦克發動機艙，濃煙瞬間裹住整個車身。
艙蓋突然被頂開，日軍駕駛員剛探出頭，就被趙雅的湯姆遜掃中，身體軟塌下去。
林峰爬起身時，才發現趙雅的胳膊被彈片劃開了口子，鮮血正滲過軍裝。“你怎麼樣？”他抓過她的手臂，聲音裡藏著慌亂。
趙雅搖搖頭，反而替他拂去肩上的塵土：“沒事，小傷。彈藥庫保住了？”
通訊員這時跑過來大喊：“師長！彈藥庫沒事！就外圍被炸了個坑！”
戰士們歡呼著圍上來，王虎拍著坦克殘骸笑：“娘的！這鐵疙瘩再橫，也架不住咱們的家夥齊！”
陳剛從坦克裡鑽出來，指著斷裂的履帶撇嘴：“也就欺負人沒防備，真硬碰硬，不夠俺撞的。”
周星收槍走過來，鏡片上還沾著硝煙：“後麵沒漏網的，這隊鬼子全解決了。”
林峰盯著趙雅的傷口，拉著她往小花的臨時醫療點走。
路過篝火時，他突然想起什麼，從口袋裡摸出塊皺巴巴的紅薯乾——還是上次沒吃完的。“等安穩了，一定給你烤紅薯，放三倍糖。”
趙雅接過紅薯乾，指尖碰到他的，這次沒躲開：“我等著。”
平靜沒持續幾天，8月6日清晨，無線電裡傳來炸雷般的消息：美軍在廣島投了原子彈。
戰士們湊在收音機旁，聽著斷斷續續的播報，王虎瞪大眼：“一顆炸彈就炸平一座城？真有這玩意兒？”
趙雅捧著地圖，指尖劃過日本本土：“這是催命符，鬼子的日子到頭了。”
林峰沒說話，卻悄悄把趙雅的繃帶又緊了緊。
8月9日，長崎再遭原子彈轟炸。
8月15日中午，收音機裡響起日本天皇的投降詔書，那晦澀的日語透過電流傳來，戰壕裡瞬間死寂，隨即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。
王虎把火焰噴射器往地上一墩，抱著陳剛哭：“贏了！俺們贏了！”李勇拽著周星轉圈，連狙擊槍都晃得厲害。
林峰轉身看向趙雅，她正抹眼淚，見他看來，突然笑了，眼裡閃著淚光。
他走過去，輕輕替她擦掉眼淚，沒說話，卻握緊了她的手。
三天後，總部電報抵達：龍魂師即刻開赴北平、天津，負責日軍受降事宜，林峰作為我軍代表，參加北平受降儀式。
行軍路上，趙雅幫林峰整理新領的軍裝，指尖劃過領口的紅星：“聽說受降地點改到了太和殿，要讓全城百姓都看著鬼子低頭。”
“得讓他們記住，這江山是用血換來的。”林峰望著前方，北平的城樓已隱約可見。
10月10日的太和殿廣場，擠著二十萬民眾。
林峰站在受降台側方，一身筆挺軍裝，趙雅就站在他身邊，目光堅定。
當司儀高喊“引導日本投降代表入場”，根本博帶著二十一名日軍軍官低著頭走來，每一步都踩在民眾的怒視裡。
林峰攥緊拳頭，指甲嵌進掌心——這就是曾經踐踏華北的劊子手。
根本博在投降書上簽字時，手不停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