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店裡後,張堂貴將5000塊錢交到了楊金財的手裡。
“大舅,這是那家夥賠的錢。我已經打了招呼,以後再沒人敢動帆子的店。”
楊金財看了看手裡的錢,開口道:“沒跟人打架吧?”
張堂貴回道:“沒有,我都是跟他好好講道理。不信你問帆子,他剛才也在。”
楊帆勉強地點了點頭。
確實沒有打架,也確實講了道理。
隻是這過程嘛,有那麼一點點不和諧。
楊金財抽出2000塞到張堂貴的手裡,說道:“把門補一補,再換個櫃子,有3000就夠了。剩下的你拿回家,讓你媽攢起來。”
張堂貴把頭搖成了撥浪鼓:“大舅你這不是羞我的臉嘛?你讓我做點事,我還敢收錢?回去我媽非罵死我不可!”
“給你你就拿著,就當今年的壓歲錢了。”
“我都二十五了,還要什麼壓歲錢?”
張堂貴把錢放到新買的櫃台上,轉身出門。
李秀英在後麵喊道:“堂貴,晚上來家裡吃飯,我給你殺雞。”
“好哦舅媽,彆忘了多放辣椒。”
他騎著摩托車走遠了。
楊金財歎了一口氣:“這孩子,什麼時候能讓人省心?”
張堂貴名義上是他的外甥,可實際上是他的半個兒子。
因為張世友不著調,四處浪蕩,家裡的日子很是艱苦。
楊愛蘭又要乾農活,又要照顧年邁的公公婆婆,根本沒多少時間,照顧張堂貴。
因此,他從小有一半多的時間,是待在外婆家的。
楊金財把這個唯一的外甥,看得非常重。
平常家裡做了什麼好吃的,他要麼騎車送去,要麼就把張堂貴接過來。
總之,一定要看著他吃到嘴裡。
每逢過年過節,給自己孩子添衣服鞋子的時候,也會把他的那份帶上。
都說娘親舅大,這可不是句空話。
也因此,楊金財一個電話過去,張堂貴立馬就來了。
對於大舅交代的事,他比自己家的事都上心!
李秀英美滋滋地道:“真彆說,家裡有個這樣的羅漢,還挺管用。”
楊金財白了她一眼:你還好意思說,堂貴去咱們家,你總吊著個臉,一點舅媽的樣子都沒有。”
李秀英當即高聲道:“老楊,你這話可喪良心!咱們村哪個人不說,我這個舅媽對自己的外甥好?這些年,不說吃的喝的,光你在堂貴身上花了那麼多錢,我有一句二話沒有?”
“你是沒說什麼,可我知道,你心裡不情願。”
“廢話,我能情願嗎?咱家三個孩子,本來負擔就重,你還把外甥當兒子養,我沒有罵街就已經夠給你麵子了。”
李秀英喝了口水,接著說道:“再說了,堂貴哪次來,我沒有留他吃飯?家裡的東西,隻要有的,我哪樣沒給他吃?總不能我心裡不舒服,你還要讓我笑吧?
楊金財囁嚅了下嘴,終究沒說出話來。
說實話,作為一個舅媽,李秀英做的已經夠多了。
她是個老實的性子,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。
再加上張堂貴這些年,確實不怎麼爭氣,她有點意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“老三,堂貴命苦,沒過過幾天好日子。你跟他是老表,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。店裡要是生意好,你幫幫他。”
楊金財轉頭對楊帆說了起來。
要是以前,兒子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,這樣的話他提都不會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