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五,你問下徐主任,是不是咱們交了那150萬,工作室就可以馬上恢複營業?”
醫院病房裡,向飛一邊啃著蘋果,一邊如是說道。
自從那篇《電子鴉片盛行,外掛影響肆虐》的新聞報道出來後,他們的工作室就立刻關停,連員工都遣散了。
人都是這樣,如果沒乾過掙快錢的事,那覺得還沒什麼。
工作室不開就不開,再找點彆的事乾就行了。
況且他們還開了數碼店,一天下來也能掙個大幾百。
可一旦掙了快錢,那就完全不一樣了。
日進鬥金的生意突然停下來,那種感覺堪比吸毒之後的戒斷反應……巨他媽難受!
這兩天,向飛無時無刻不在想著,把工作室再次開起來,繼續掙快錢。
劉正昌喝了口水,回道:“這種事不能急,得徐主任和對方再接觸接觸。”
向飛有些不解地說道:“這有什麼好接觸的?人家要錢,咱們給錢,給完以後彆再找我們麻煩不就好了?”
劉正昌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回道:“你當是去菜市場買菜呢,玩錢貨兩清那一套?送錢也是有講究的,你直接轉賬,誰他媽敢收?”
“也可以給現金啊。”
“給現金人家就敢收了?要是你送完現金,馬上一封舉報信送到紀委,人家怎麼辦?”
“怎麼可能?咱們就是幾個普通的大學生,就想安穩地做點生意,舉報她乾嘛?”
“你覺得不可能,人家覺得可能啊!你用屁股想一想,要是連這點警惕都沒有,她怎麼可能坐得穩那個位置?”
劉正昌說完,停頓了一下,接著說道:“送錢這事說起來簡單,可實際做起來,沒那麼容易。”
“無論是徐主任還是那個熊副主編,都不會直接經手這筆錢。兩邊都要找代理人,讓代理人完成交易。”
向飛聽完先是愣了一下,隨即帶著些許感慨地說道:“這些貪官汙吏,又奸又壞!”
在他的認知裡,請人辦事,就是直接拎著東西去對方家裡就行了。
哪來這麼多彎彎繞?
比如他們村,誰要是想申請宅基地建新房子,那就是買個兩條煙,再加一個幾百塊錢的紅包,送到村主任的家裡,就可以了。
一個送禮,一個辦事,很公平。
沒想到城裡這些官員,玩法完全不一樣。
不過這也不怪他,畢竟他連科級乾部都沒有接觸過,不了解處級領導間的潛規則,也很正常。
說到處級領導,就不得不提一句。
很多人平時看新聞,看到那些落馬的官員,動不動就是正廳級,副部級,甚至還有正部級的。
這讓他們有了一種錯覺,覺得處級官員,就是個芝麻官。
其實這一點大錯特錯。
絕大部分的普通人,一輩子是見不到的處級官員的。
這個見不是指偶爾在路上碰到,而是是指在一起說話,或者在一起吃飯。
普通人所能打交道的最大領導,大概率就是所在村的村書記或者村主任,最多再加上鎮政府裡的幾個辦事員。
而他們,連級彆都沒有。
處級乾部放在古代,那就是縣令。
古代有一個說法,叫做:破家的縣令。
什麼意思呢?
就是指這個級彆的官員,可以用自己手裡的權力,輕輕鬆鬆讓你家破人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