投誠弟子們紅著眼衝上來,步槍、軍刀、甚至板凳,隻要能傷人的東西都成了武器。他們把失去親人的痛苦全發泄在敵人身上,砍殺起來比黑風刀隊還要凶狠。
王黑風帶著刀隊從另一側衝進來,黑風刀與軍刀碰撞,發出密集的金鐵交鳴聲。一個日軍士兵舉槍射擊,被他一刀劈開槍管,順勢砍掉腦袋。
“鬆井在哪?”竹葉小普嘶吼著,軍刀劈開一個又一個敵人,朝著炮樓頂層衝去。
頂層的鬆井看著蜂擁而上的投誠弟子,嚇得魂飛魄散。他知道這些人是為家人報仇,落到他們手裡肯定死無全屍,慌忙爬上炮樓的了望台,想順著繩子逃跑。
“鬆井!你跑不了!”竹葉小普追了上來,軍刀擲出,正中鬆井的小腿。
“啊!”鬆井慘叫著摔下來,正好落在竹葉小普麵前。
“還記得王家屯的那個小女孩嗎?”竹葉小普撿起軍刀,抵在鬆井的脖子上,“她才六歲,手裡還攥著你給的糖……你怎麼下得去手?”
鬆井疼得滿頭大汗,卻還在嘴硬:“她們是……是千葉流的餘孽,死有餘辜……”
“餘孽?”竹葉小普笑了,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,“那你這種畜生,該怎麼死?”
他猛地揮刀,鬆井的慘叫戛然而止。
戰鬥很快結束,憲兵隊被全殲。投誠弟子們看著滿地的日軍屍體,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,隻是默默地跪在雪地裡,朝著王家屯的方向磕頭。
王黑風走過去,遞給竹葉小普一把黑風刀:“這把刀,比你的軍刀厲害。拿著它,多殺鬼子,告慰你家人的在天之靈。”
竹葉小普接過黑風刀,刀身的寒意讓他清醒了幾分。他對著王黑風深深一鞠躬:“多謝王隊長。從今往後,我竹葉小普,就是黑風刀隊的一員,若有二心,天打雷劈!”
其他投誠弟子也紛紛跪下:“我們願加入黑風刀隊!殺儘鬼子!”
依蘭縣城的指揮部裡,曹興國看著整編後的黑風刀隊名單,上麵多了十幾個千葉流弟子的名字,竹葉小普的名字排在最前麵。
“看來,鬆井的屠殺,沒能攪亂我們,反而讓隊伍更團結了。”嚴少傑感慨道。
曹興國點頭:“仇恨能毀了人,也能鍛造人。就看我們怎麼引導。”
王黑風走進來,身上還帶著血腥味:“都安排好了。明天一早,我們就向延壽大橋進發,端了鬼子的老窩!”
竹葉小普跟在後麵,身上的軍裝已經換上了刀隊的裝束,手裡握著那把黑風刀,眼神堅定:“請團長下令,我們願意打先鋒!”
曹興國看著他,又看了看王黑風,沉聲道:“好!明天拂曉,兵發延壽縣!”
夜色中的依蘭城頭,站崗的士兵看到營房裡透出的燈光。黑風刀隊的營房裡,竹葉小普正和投誠弟子們擦拭著刀槍,月光從窗戶照進來,映著他們臉上未乾的淚痕,也映著他們眼裡重新燃起的火焰。
“師兄,明天就能打延壽縣了。”年輕弟子撫摸著黑風刀,聲音還有些哽咽。
竹葉小普點頭,將妹妹的那半塊糖放進懷裡:“嗯。到了那邊,多殺幾個鬼子,給你娘,給我妹妹,報仇。”
年輕弟子重重點頭,握緊了刀柄。
遠處的延壽縣方向,夜色沉沉,仿佛潛伏著無數的鬼魅。但依蘭的燈光下,一把把磨利的黑風刀,正等待著破曉時分的衝鋒。仇恨沒有讓他們倒下,反而讓他們站得更直——因為他們知道,隻有把鬼子趕出這片土地,家人才不會白白犧牲。
王黑風站在營房外,聽著裡麵的動靜,嘴角露出一絲欣慰。他知道,這些曾經的敵人,如今已經成了可以托付後背的兄弟。
“隊長,明天的先鋒,真讓他們上?”周鐵柱走過來,有些擔心。
王黑風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。仇恨能讓懦夫變成勇士,也能讓敵人變成戰友。他們的刀,已經染上了鬼子的血,從今天起,就是真正的黑風刀。”
周鐵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望向佳木斯的方向,握緊了手裡的黑風刀。
夜色漸深,依蘭縣城的燈火次第熄滅,隻有黑風刀隊的營房裡,燈光亮到了天明。那裡,有複仇的火焰,更有重生的希望。
竹葉小普看著窗外泛起的魚肚白,握緊了懷裡的半塊糖,又握緊了手裡的黑風刀。
“出發了。”他對身邊的弟子們道。
“是!”
腳步聲整齊地走出營房,彙入黎明前的黑暗,朝著延壽縣城的方向,堅定地走去。他們的身後,是王家屯的累累白骨;他們的前方,是屬於黑風刀的戰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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