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旅團長的電報又來了!”通信兵的聲音帶著哭腔,手裡的電報像塊燒紅的烙鐵,誰都不敢接。指揮部裡,佐藤癱在椅子上,小林捂著傷腿靠在牆角,鬆井站在窗邊,三人臉色都像死灰一樣難看——三天期限已到,彆說剿滅遊擊隊,他們連據點都快被掏空了。
“彆給我!”佐藤猛地揮手,肥臉上滿是驚恐,“讓小林接!他是這裡的主官!”
“憑什麼讓我接?”小林掙紮著站起來,腿上的傷口扯得他齜牙咧嘴,“是你指揮失誤,把事情搞砸的!要接你接!”
兩人互相推諉,鬆井轉過身,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:“兩位少佐,現在爭論這個沒用。旅團長要的是戰果,咱們拿不出來,誰都活不了。”
“那你說怎麼辦?”佐藤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盯著他,“你在大青山待得久,有什麼辦法?”
鬆井壓低聲音,眼神陰狠:“附近村子裡有幾個地主,家裡有錢有糧,平時橫行霸道,百姓都恨他們。咱們……”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,“把他們殺了,腦袋砍下來冒充遊擊隊,再把他們的家產抄了,填滿糧倉。旅團長遠在後方,未必能查出來。”
小林眼睛一亮,隨即又猶豫:“這……這可是殺良冒功,要是被發現……”
“發現了大不了一起死!”佐藤打斷他,臉上露出瘋狂的神色,“總比現在被旅團長下令切腹強!就這麼辦!”
小林咬了咬牙,最終點了點頭——他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當天深夜,佐藤和小林帶著三十多個日軍,偷偷摸進了附近的李家村。村裡的地主李老財家高宅大院,牆頭上還拉著鐵絲網,此刻卻成了日軍眼中的“獵物”。
“都給我小聲點!”佐藤壓低聲音,指揮日軍翻牆而入。李老財家的護院剛想喊叫,就被日軍一刀抹了脖子。
李老財正睡在炕上,被外麵的動靜驚醒,剛披衣下床,就被闖進來的日軍按在地上。他看清是日本人,嚇得魂飛魄散:“太君饒命!我給你們錢!給你們糧食!”
佐藤獰笑著,一刀砍在他脖子上:“你的,遊擊隊的乾活!”
慘叫聲驚動了全家,李老財的兒子、兒媳、孫子,甚至剛出生的嬰兒,都沒能逃過一劫。鮮血染紅了宅院,日軍像瘋了一樣翻箱倒櫃,把能找到的糧食、錢財、布匹全部裝上馬車。臨走前,佐藤讓人把李老財全家七口的腦袋砍下來,用布包著,扛在肩上。
隨後,他們又接連血洗了另外兩個村子的地主家,殺了十幾口人,搶了幾車糧食和財物,才浩浩蕩蕩地返回據點。
據點裡,鬆井看著那些血淋淋的人頭和堆滿糧倉的糧食,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:“把這些人頭掛在據點門口,再寫份戰報,就說剿滅了遊擊隊主力,繳獲大批物資。”
日軍士兵趕緊照辦,把人頭掛在木樁上,下麵還貼了張紙條:“大青山遊擊隊匪首曹興國等已被皇軍剿滅。”
第二天一早,鬆井親自擬寫了戰報,把殺地主的“功勞”吹得天花亂墜,還附上了繳獲物資的清單,派人快馬送往旅團部。
佐藤和小林看著填滿的糧倉,心裡稍微踏實了些,卻總覺得不安,夜裡常常被噩夢驚醒,夢見那些被殺死的冤魂來找他們索命。
而此時的大青山遊擊隊駐地,石頭已經把日軍血洗李家村的消息帶了回來,他臉上滿是悲憤:“隊長,鬼子太不是人了!李老財雖然不是好東西,但他全家都被砍了頭,連剛出生的孩子都沒放過!人頭還被掛在據點門口,說是咱們的人!”
曹興國猛地一拍桌子,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碎了,眼裡燃燒著怒火:“畜生!簡直是畜生!殺良冒功,他們也做得出來!”
李勇拳頭攥得咯咯響:“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!讓他們知道,老百姓不是好欺負的!”
隊員們個個義憤填膺,紛紛請戰:“隊長,下令吧!端了他們的據點,為百姓報仇!”
曹興國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:“鬼子剛搶了糧食,肯定放鬆警惕,以為能蒙混過關。這正是咱們的機會。張天遠,你帶一隊人,今晚去據點附近埋地雷,把他們的必經之路封死;周鐵山,迫擊炮準備好,明天一早,給他們來個開門炮;柱子,你帶二隊,繞到據點後麵,等前麵打響,就端了他們的崗哨,咱們前後夾擊!”
“明白!”隊員們齊聲應道,眼裡的怒火化作了鬥誌。
據點裡,鬆井正在給旅團部發報,報告“剿滅遊擊隊”的“喜訊”。佐藤和小林則在喝酒慶祝,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。他們都沒意識到,一場為冤魂複仇的風暴,正在大青山的夜色裡醞釀。
“隊長,地雷都埋好了!”張天遠回來報告,臉上帶著殺氣。
曹興國點點頭,望著據點的方向,聲音冰冷:“明天,就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,付出代價!”
夜色漸深,據點裡的燈火漸漸熄滅,隻有掛在門口的人頭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。而遠處的山林裡,遊擊隊員們正摩拳擦掌,等待著黎明的到來。
“隊長,”李勇走到曹興國身邊,語氣沉重,“那些百姓死得冤,咱們一定要讓鬼子血債血償。”
曹興國握緊了手裡的步槍,槍身冰冷,卻擋不住他心裡的怒火。
“會的。”他一字一句道,“天亮之後,就是他們的死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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