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營長,土匪窩裡亮著燈的就三間屋,影影綽綽能看到十幾個哨兵,沒發現被抓的百姓!”偵查員貓著腰從王三虎匪窩外圍的矮牆後鑽回來,對李勇低聲彙報道,手裡的步槍槍口還冒著寒氣。
李勇蹲在一棵老槐樹下,借著月光看了看腕上的舊懷表,時針剛過午夜。“好!”他壓低聲音,對身後的二營戰士們打了個手勢,“張天遠帶一排從左側摸過去,端掉崗樓;我帶二排正麵突破,三排守在外圍,彆讓一個土匪跑了!記住,動作要快,儘量抓活的,問出505的更多底細!”
“明白!”戰士們低聲應和,紛紛檢查槍支,拉開手榴彈的保險栓,眼神裡燃著怒火——這群土匪幫著鬼子抓百姓,早就該收拾了。
王三虎的匪窩建在一個山坳裡,用石頭砌了道矮牆,門口架著一挺歪把子機槍,兩個哨兵正圍著篝火烤紅薯,嘴裡還哼著葷段子。張天遠帶著一排戰士像狸貓一樣摸到崗樓側麵,突然暴起,捂住哨兵的嘴,匕首乾脆利落地抹了脖子,崗樓裡的機槍手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一顆手榴彈炸上了天。
“打!”李勇一聲令下,二排戰士們舉著步槍衝了進去,子彈呼嘯著掃向亮燈的屋子。“砰砰砰”的槍聲驚醒了窩裡的土匪,王三虎光著膀子從正屋衝出來,手裡拎著一把駁殼槍,罵罵咧咧地喊:“媽的誰不長眼,敢闖老子的地盤!”
話音未落,一顆手榴彈就落在他不遠處,“轟隆”一聲炸得他滿臉是血,手裡的槍也飛了出去。“抓活的!”李勇大喊著衝上去,一腳將王三虎踹翻在地,戰士們立刻用繩子將他捆了個結實。
其他屋子裡的土匪大多是酒囊飯袋,被槍聲和爆炸聲嚇破了膽,有的鑽床底,有的翻後牆,卻被守在外圍的三排戰士逮了個正著。一個想翻牆逃跑的土匪剛露出腦袋,就被張天遠一槍托砸暈,像拖死狗一樣拖了下來。
戰鬥不到一刻鐘就結束了,三十多個土匪被全部殲滅或俘虜,匪窩的糧倉裡還搜出不少搶來的糧食和銀元,顯然是從百姓那裡搜刮來的。
“營長,你看這個!”一個戰士從王三虎的枕頭底下翻出一個賬本,上麵密密麻麻記著“送505男丁五名,得大洋二十五塊”“送婦女三名,得大洋十五塊”的字樣,看得人咬牙切齒。
李勇接過賬本,狠狠摔在王三虎臉上:“王三虎,你看看這是什麼!為了幾塊大洋,你就幫著鬼子害自己的同胞,你還有沒有良心!”
王三虎被炸得暈頭轉向,此刻才看清眼前的是八路軍,頓時軟了下來,哭喪著臉求饒:“長官饒命!都是石井太郎逼我的!他說我不照做,就派兵端了我的窩……我也是沒辦法啊……”
“沒辦法?”張天遠一腳踩在他背上,“被你抓去505的百姓,他們有辦法嗎?!”
李勇對戰士們道:“把糧食分給附近的百姓,銀元充公。王三虎和幾個罪大惡極的土匪看好了,帶回狼寨聽候發落!其餘的俘虜,願意參加抗日的留下,不願意的就放了,給他們點路費,讓他們回家種地。”
收拾停當,李勇看了看天色,對張天遠道:“你帶一個連押送俘虜先回狼寨,我帶剩下的人去505方向,接應團長他們!”
“營長,505那邊說不定正打著呢,我跟你一起去!”張天遠急道。
“服從命令!”李勇板起臉,“把俘虜安全帶回狼寨,就是大功一件。快去吧!”
張天遠咬咬牙,敬了個禮,帶著隊伍押著王三虎往狼寨方向走。李勇則帶著其餘戰士,抄小路直奔505供水站,遠遠已經能聽到那邊傳來的爆炸聲。
“加快速度!”李勇握緊步槍,“團長他們肯定已經動手了,咱們得趕緊去幫忙!”
戰士們跟著他在夜色中疾行,腳步聲驚動了林中的飛鳥。李勇望著505方向衝天的火光,心裡隻有一個念頭:一定要毀掉那個吃人的魔窟,為死去的百姓報仇雪恨。
“弟兄們,加把勁!”李勇回頭喊道,“讓鬼子和漢奸看看,咱們八路軍是不好惹的!”
“好!”戰士們齊聲應和,腳步更快了。遠處的爆炸聲越來越密集,仿佛在催促他們快點,再快點。
“等我們!”李勇低聲道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,“我們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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