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給我打起精神!石井這老狐狸肯定沒安好心,工廠外圍的雜草叢裡多留意,彆踩了不該踩的!”曹興國壓低聲音,手裡的駁殼槍穩穩握著,目光掃過黑暗中的隊伍。
周鐵山端著機槍,靴底碾過枯黃的草葉,嗤笑道:“團長放心,咱的眼睛在黑夜裡比貓還亮,就石井那點伎倆,還能瞞過弟兄們?”
“彆大意。”張傑的防毒麵具泛著冷光,手裡的噴火器導管滋滋作響,“我剛才用檢測儀掃過,前麵五十米有金屬反應,密度很大,不像是機器零件。”
曹興國抬手示意隊伍停下,蹲下身撥開草叢,手電光下,幾根細如發絲的鐵絲正橫向拉過腳踝高度,連接著遠處一個不起眼的木箱——箱子上露出半截引信,顯然是絆發雷。
“看到了?”曹興國扯斷鐵絲,聲音冰沉,“這才剛到外圍,就給咱上了道菜。”
隊伍貼著工廠圍牆潛行,牆頭上的探照燈掃過,眾人立刻伏地隱蔽。周鐵山剛想翻身爬上牆頭,卻被曹興國拽住——牆根處的磚塊顏色略深,用刺刀一挑,竟露出底下的翻板,黑黝黝的洞口裡隱約可見尖刺。
“他娘的,連翻牆都不讓!”周鐵山低罵,從背包裡摸出工兵鏟,“看我給它填了!”
“彆碰!”張傑按住他,檢測儀貼近翻板,屏幕瞬間飆紅,“下麵有芥子氣罐,一觸發就會擴散,咱們的麵具防不住這種濃度。”
曹興國皺眉,打了個手勢:“左拐,走排水渠!那裡地勢低,他未必能顧及到。”
排水渠狹窄潮濕,戰士們半蹲前行,汙水沒過膝蓋。剛走二十米,前方突然傳來“哢噠”聲,張傑猛地將身邊的戰士推開,自己卻被一根從渠頂落下的鐵網罩住——網眼密布倒刺,越掙紮收得越緊。
“張隊長!”曹興國急衝上前,揮刀砍向鐵網,卻發現網線淬了鋼,刀刃都崩出豁口。
“彆砍!”張傑額頭冒汗,“網邊連著引爆裝置,砍斷任何一根都會炸!”他摸索著鐵網邊緣,“這是收縮式陷阱,機關在渠壁左側第三塊磚後麵,得按特定順序轉動才能解鎖。”
就在這時,工廠裡突然亮起探照燈,照著排水渠,石井的聲音隔著鐵網傳來,帶著得意的獰笑:“曹興國,沒想到吧?我早料到你會走這裡!這鐵網可是特製的,你們就等著被活活困死吧!”
槍聲驟起,子彈貼著渠壁飛過,幾名戰士躲閃不及,中彈倒下。周鐵山架起機槍反擊,卻被對麵樓頂的重機槍壓製得抬不起頭。
“團長,右側圍牆有缺口!”偵查員滾爬過來,渾身是泥,“但那裡……那裡好像有好多罐子,看著像毒氣彈!”
曹興國看著被鐵網困住的張傑,又看了看倒下的戰士,牙齒咬得咯咯響:“張傑,能解開嗎?”
張傑額頭青筋暴起,手指在磚上飛快摸索:“快了……還差最後一步……”
“轟!”一枚手榴彈在不遠處炸開,掀起的汙水濺了眾人滿臉。曹興國抹了把臉,對周鐵山吼道:“帶一半人衝缺口!用炸藥炸掉毒氣罐,彆讓他們有機會投擲!”
“那你呢?”周鐵山急問。
“我救張隊長!”曹興國揮刀劈開飛來的流彈,“快去!彆管我們!”
周鐵山咬了咬牙,帶著隊伍衝向缺口。爆炸聲、槍聲、石井的狂笑聲混在一起,排水渠裡的鐵網突然“哢噠”一聲彈開,張傑連滾帶爬出來,卻見曹興國的左臂被彈片劃傷,鮮血正順著袖口往下淌。
“團長!”
“走!”曹興國拽起他,“去缺口會合!今晚就算拆不掉他的工廠,也得讓他知道,咱獨立團的骨頭有多硬!”
黑暗中,曹興國捂著流血的胳膊,率先衝出排水渠,駁殼槍噴出的火舌照亮了他臉上的狠厲。而遠處的缺口處,爆炸聲震得地麵都在抖,顯然周鐵山他們正拚儘全力撕開一條血路。
“曹興國,你逃不掉的!”石井的吼聲在夜空回蕩。
曹興國回敬的,是一聲響徹夜空的怒吼:“石井!爺爺今天就沒打算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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