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團長,野口派人來了!就在寨門外,說是要談判!”偵查員氣喘籲籲地跑進山洞,手裡還攥著一張蓋著日軍指揮部印章的信紙,“這是他們帶的信,說隻要放了石井,條件隨便咱們開!”
曹興國正坐在石桌前,看著戰士們清點從石井小隊繳獲的武器,聞言放下手裡的步槍,接過信紙掃了一眼。信紙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,無非是些“兩軍交戰不斬來使”“釋放戰俘彰顯仁義”之類的屁話。他冷笑一聲,將信紙扔在桌上:“野口倒是舍得下本錢。讓他的人進來,我倒要聽聽,他能開出什麼條件。”
片刻後,一個穿著西裝、戴著圓眼鏡的中年男人被帶了進來,身後跟著兩個背著箱子的偽軍。這人是野口的翻譯官,姓黃,見了曹興國,連忙點頭哈腰:“曹……曹團長,久仰大名。野口太君說了,石井中佐……呃,是誤會,都是誤會。隻要您肯放他回去,我們願意……願意賠償貴軍的損失。”
“損失?”曹興國靠在岩壁上,手指敲著桌麵,“我132個弟兄的命,你說怎麼賠?”
黃翻譯的臉瞬間白了,擦著額頭的汗:“曹團長息怒,野口太君說了,錢、糧食、藥品,隻要您開口,我們都儘量滿足。石井中佐身份特殊,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咱們誰都擔待不起啊。”
“身份特殊?”曹興國挑眉,看向被捆在角落的石井——這家夥自從被抓就蔫頭耷腦,此刻聽到“身份特殊”,卻猛地抬起頭,眼神裡閃過一絲倨傲。曹興國心裡一動,看來這石井的來頭確實不小。
他站起身,走到黃翻譯麵前,聲音陡然提高:“想讓我放了他可以,拿東西來換!”他伸出手指,一條一條數著,“步槍五百支,子彈五萬發,輕機槍十挺,重機槍兩挺——少一挺都不行!”
黃翻譯的眼睛瞪得像銅鈴:“曹團長,這……這太多了!就是把縣城的軍火庫搬空也湊不齊啊!”
“少廢話!”曹興國打斷他,繼續道,“醫藥十車,必須是西藥,什麼青黴素、磺胺,越多越好;糧食十車,大米白麵,不能摻粗糧;銀元一萬塊,金條二十根——三天之內送到黑風口,少一樣,你們就等著給石井收屍吧!”
“嘶——”黃翻譯倒吸一口涼氣,他原本以為曹興國最多要些糧食藥品,沒想到獅子大開口,這條件簡直是要扒了野口的皮!“曹團長,這……這我做不了主,得回去請示野口太君……”
“給你一天時間。”曹興國指著洞口,“滾吧。記住,彆耍花樣,否則彆怪我不客氣!”
黃翻譯連滾帶爬地跑了,石井在角落裡急得大喊:“八嘎!不能答應他們!我是帝國軍人,寧願死也不受此辱!”
曹興國回頭踹了他一腳:“閉嘴!現在你是階下囚,沒資格跟我談條件!”
等黃翻譯把條件報給野口,野口氣得當場砸碎了電話機。“五百支步槍?二十根金條?曹興國這是瘋了!”他在指揮部裡轉圈,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副官在一旁勸道:“太君,石井中佐畢竟是……是石井四郎博士的親弟弟啊!731部隊那邊要是知道他出事,咱們都得掉腦袋!”
提到石井四郎,野口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。731部隊在日軍中的地位有多特殊,他比誰都清楚。石井四郎要是追究起來,彆說他一個少將,就是宮本聯隊也保不住他。
“備車!我要去省城!”野口咬著牙說,“這筆錢和軍火,隻能向宮本聯隊借了!”
兩天後,野口果然帶著車隊來到了黑風口。十車藥品、十車糧食、五百支步槍、十挺機槍、兩挺重機槍,還有裝著銀元的箱子和金條,堆在山口,像一座小山。
曹興國讓人清點清楚,確認數目沒錯,才對周鐵山道:“把石井帶過來。”
石井被押到山口,看到那些軍火和物資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野口連忙喊道:“石井中佐,你沒事吧?”
“閉嘴!”石井瞪著野口,“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救我!”
“少廢話!”曹興國示意戰士們解開石井的繩子,“滾吧。告訴野口,這些東西就當是你們欠中國人的利息,以後慢慢還!”
石井被日軍扶上汽車,臨走前還惡狠狠地瞪著曹興國:“我還會回來的!”
“隨時歡迎。”曹興國揮了揮手,戰士們立刻上前,將物資往狼寨運。
看著車隊消失在山路儘頭,周鐵山撓了撓頭:“團長,就這麼放了他?太便宜這小子了!”
“便宜?”曹興國冷笑一聲,“這些軍火夠咱們裝備一個營了,糧食和藥品能讓弟兄們過冬。至於石井,他欠咱們的血債,遲早要還。”
他望著縣城的方向,眼神銳利如刀:“野口借了這麼多東西,肯定會想辦法撈回去。咱們正好用這些家夥事,好好給他上一課。”
狼寨裡,戰士們看著堆積如山的物資,個個喜笑顏開。李勇正在清點藥品,對曹興國道:“團長,這些青黴素夠咱們用半年了!還有這些機槍,以後再跟鬼子打,咱們底氣更足了!”
“這才隻是開始。”曹興國拿起一挺嶄新的重機槍,掂了掂,“等把這些家夥事消化了,咱們就主動出擊,把縣城裡的鬼子徹底趕出去!”
夕陽下,戰士們扛著步槍,推著糧食,唱著軍歌往山洞裡走。歌聲在山穀裡回蕩,充滿了勝利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憧憬。
“團長,您說野口接下來會乾啥?”一個年輕戰士問。
曹興國擦拭著剛繳獲的步槍,笑道:“他能乾啥?要麼像瘋狗一樣來報複,要麼就龜縮在縣城裡等死。不管他選哪樣,咱們都接著!”
遠處的縣城,野口正對著宮本聯隊的電報瑟瑟發抖。電報裡把他罵得狗血淋頭,還限他一個月內“奪回損失,重振皇軍聲威”,否則就將他調往南方前線送死。
野口看著窗外的夜色,第一次感到了徹骨的寒意。他知道,曹興國這一手,不僅敲走了他的家底,更把他逼到了絕路。
而狼寨的燈火下,曹興國正和乾部們研究著新的作戰計劃。地圖上,縣城的位置被紅筆圈了起來,旁邊寫著兩個字:“拿下”。
“三天後,咱們就去會會野口。”曹興國的聲音堅定有力,“讓他知道,中國人不是好欺負的!”
戰士們齊聲應和,聲音震得山洞頂上的塵土簌簌落下。一場新的戰鬥,已經箭在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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