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巴嘎呀路!曹興國!你這頭支那蠢豬!縮頭烏龜!有種出來單挑!”縣城外的土坡上,七個日軍偵查兵扯著嗓子叫罵,為首的軍曹唾沫橫飛,手裡的三八式步槍往地上一頓,“你們這些土八路,隻會躲在城裡耍陰招!有本事出來跟皇軍真刀真槍乾一場!”
城牆上,趙大虎聽得火冒三丈,攥著鬼頭刀就想往下衝:“團長!讓我帶倆人下去,把這幾個狗日的舌頭割了!”
曹興國按住他,嘴角噙著一絲冷笑:“急什麼?送上門的靶子,不用白不用。”他轉身對身後的新兵班喊道,“都看清楚了!土坡上那七個,距離三百米,給你們當活靶練槍法!記住,隻許打非致命部位,誰要是打死了,罰他去掏廁所!”
新兵們頓時來了精神,二十多個年輕小夥子扛著步槍跑到垛口邊,瞄準的瞄準,拉栓的拉栓,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。這些新兵大多是剛參軍的農民,實彈射擊沒幾次,更彆說打活靶了。
“團長,打哪兒啊?”一個臉蛋還帶著稚氣的新兵小李舉著槍,緊張得手心冒汗——他上個月還在村裡種地,這會兒槍杆都沒捂熱。
藤本站在一旁,沉聲指點:“打腿!膝蓋以下,打準了能讓他站不起來,又死不了。”他說著舉起自己的步槍,對著最囂張的那個軍曹比劃了一下,“瞄準他的右腳腳踝,那裡骨頭細,容易打穿。”
“砰!”
小李還沒來得及開槍,旁邊的老兵張栓先放了一槍。土坡上那個軍曹“嗷”地一聲慘叫,抱著右腳倒在地上,鮮血順著褲腿往下淌。
“好槍法!”新兵們齊聲叫好。
剩下的六個日軍偵查兵嚇了一跳,剛想往後退,城牆上的槍聲又響了。
“砰!砰!砰!”
三聲槍響,三個日軍捂著大腿倒下,疼得在地上打滾。剩下的三個魂飛魄散,轉身就想跑。
“小李,該你了!”趙大虎拍了拍小李的肩膀。
小李手一抖,子彈打偏了,擦著一個日軍的屁股飛過去,嚇得那鬼子褲子都濕了。城牆上的戰士們頓時哄堂大笑。
“瞄準點!”藤本耐心指導,“深呼吸,手彆抖,把準星套在他的左腿上……”
小李深吸一口氣,再次扣動扳機。“砰!”這次打中了,那鬼子抱著褲襠摔倒在地,嘴裡嘰裡呱啦地罵著,聲音卻抖得不成樣子。
最後兩個日軍嚇得連滾帶爬,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。曹興國對張栓使了個眼色,張栓心領神會,兩槍打在他們的小腿上,兩人慘叫著滾下土坡。
“哈哈哈!”城牆上的戰士們笑得前仰後合,尤其是看到那個被打了屁股的鬼子,更是笑出了眼淚。
“這新兵蛋子可以啊!專打鬼子的褲襠!這回小鬼子沒種了!哈哈哈……”魏奎勝笑得直拍城牆,“小李,有你的!下次再瞄準點,給他們留個念想!”
小李臉漲得通紅,撓著頭嘿嘿笑:“俺……俺不是故意的,剛才怕他跑了,一著急手抖了……”
曹興國看著土坡上哀嚎的七個日軍,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。他對通信兵道:“去告訴石川,想要人,就拿五十發機槍子彈來換。少一發,就卸他們一條胳膊。”
通信兵剛走,趙大虎湊過來:“團長,您這招高啊!既練了槍法,又能敲石川一筆,還解氣!”
“解氣是解氣,”曹興國望著遠處的日軍營地,“但石川吃了這虧,肯定會有更陰的招數。讓各營加強戒備,尤其是地道入口,彆讓鬼子鑽了空子。”
“放心吧!”
土坡上的日軍哀嚎了半個多時辰,才有一小隊日軍打著白旗過來,抬著擔架把他們運走。城牆上的戰士們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,又是一陣哄笑。
小李舉著槍,眼睛亮晶晶的:“團長,下次再有這好事,還讓俺來唄?”
曹興國瞪了他一眼,嘴角卻忍不住上揚:“槍法練不好,下次就讓你去給鬼子送藥——送瀉藥!”
戰士們笑得更歡了,城牆上的氣氛輕鬆了不少。連日來的緊張和疲憊,仿佛都在這笑聲中消散了些。
傍晚時分,日軍果然送來了五十發機槍子彈,換回了那七個哀嚎不止的偵查兵。石川大概是怕了,連麵都沒露。
曹興國看著那箱子彈,對武參謀長道:“看來石川是真急了,連這點小虧都忍不了。”
“他越是急,咱們越要穩。”武參謀長道,“我讓人查了,石川的援兵還在路上,估計明天就到。咱們得抓緊時間,把從地道繳獲的那兩門炮修好,到時候給他個驚喜。”
“修得好嗎?”曹興國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