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這是把他們往死路上帶啊!”織田信奈蹲在沼澤邊緣的矮樹叢裡,看著遠處武田刀隊的火把越來越近,手裡的刀攥得發白,“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聽她的,要撤一起撤!”
旁邊的弟子喘著氣接話:“信奈小姐,真子小姐肯定有辦法脫身,咱們在這兒急也沒用,還是按她說的,等藤本先生的信號吧。”
“信號信號,這都快半個時辰了,信號影都沒見著!”信奈猛地站起來,腳下的泥塊噗嘰一聲陷下去半寸,“不行,我得去接應我姐,你們在這兒等著,要是藤本來了,讓他立刻帶人往西邊追!”
“信奈小姐!”弟子想攔,卻被她甩開手。真子拔出腰間短刀,刀鞘往泥裡一插當記號,“記住,我去西邊蘆葦蕩,要是我沒回來……”
“彆胡說!”一個年長的弟子打斷她,“真子小姐能把武田引到沼澤,就肯定算到了退路,你現在追上去純屬添亂!快看,那邊有火光閃了三下!”
信奈抬頭,果然見西北方向的夜空亮起三朵火星,間隔均勻,正是藤本約定的信號。她狠狠跺了跺腳,重新拔出刀鞘:“走!跟藤本彙合,從側翼包抄!我姐要的就是他們追得越深越好!”
此時的沼澤深處,織田真子正踩著腐爛的蘆葦根快速穿行。武田的怒吼在身後不遠不近地炸響:“織田真子!你這隻會躲在泥裡的耗子,有種轉過身來跟我單挑!”
真子腳下一滑,半個小腿陷進黑泥裡,她咬著牙拔出腿,褲腿上掛滿了粘稠的泥漿,冷笑道:“武田新二,你追了我三裡地,連我的影子都沒摸到,還好意思叫陣?是不是你那刀隊的廢物們都快陷在泥裡爬不出來了?”
“八嘎呀路!”武田的聲音更近了,“你以為這片沼澤能護著你?我告訴你,這片沼澤的地圖我早就備著了,每一處淺灘深潭都標得清清楚楚,你跑不掉的!”
真子心裡一沉——難怪武田追得這麼死,原來早有準備。她猛地轉向左側一片茂密的蘆葦叢,那裡水下藏著她白天勘察時做的標記——一截露出水麵的枯木,下麵是塊硬土台。剛撲過去,身後就傳來“嗖”的破空聲,她下意識偏頭,一支羽箭擦著臉頰釘進蘆葦稈裡,箭尾還在嗡嗡震顫。
“抓活的!”武田的聲音帶著得意,“我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弟子被一片片割掉耳朵!”
真子踩著枯木跳上硬土台,反手甩出三枚飛鏢,不是射人,而是射向旁邊的泥沼。飛鏢帶著破空聲紮進泥漿,濺起的黑泥正好糊住了最前麵幾個刀隊隊員的眼睛。趁他們嗷嗷叫的空檔,真子抽出背上的長太刀,刀身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冷弧:“武田,你敢動我弟子一根頭發試試?”
“試試就試試!”武田突然從斜後方的土坡上撲下來,武士刀帶著勁風劈向她頭頂。真子腳下的硬土台本就不大,躲閃不及,隻能舉刀硬接。兩刀相撞的瞬間,火星在泥沼上空炸開,信奈被震得後退半步,腳下的土台簌簌掉泥塊。
“你的刀快斷了!”武田盯著她的刀身,那上麵已經有了三道明顯的缺口,“織田家族的刀,原來就這成色?”
真子沒理會他的嘲諷,反手一刀劃向他膝蓋,趁著武田收腿的空檔,猛地矮身鑽進蘆葦叢。剛跑出兩步,就聽到身後傳來隊員的慘叫——是兩個追得最急的刀隊隊員,不小心踩進了她白天做過手腳的“陷阱”,那片看似結實的水草下,是深達胸口的爛泥坑,此刻正拚命掙紮,越陷越深。
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
武田回頭瞪了一眼,罵了句“廢物”,卻還是讓人扔過去繩索。這片刻的耽擱,信奈已經鑽進了更深的蘆葦蕩,身影被層層疊疊的蘆花遮住。
“砰!砰!砰!”幾聲槍響。
“真子小姐!這邊!”藤本的聲音突然從斜前方傳來,伴隨著幾聲槍響,逼退了緊隨其後的刀隊隊員。真子心裡一鬆,朝著聲音方向疾衝,果然看到藤本帶著人在一處土坡上接應,織田信奈正舉著槍朝後麵射擊。
“姐!”信奈看到她,眼睛都紅了,“你看看你這滿身泥!”
“彆廢話,”真子跳上土坡,接過藤本遞來的水囊,灌了兩口,“武田手裡有沼澤地圖,咱們不能按原計劃往東北撤,得往南走,那邊有片紅樹林,泥下全是樹根,他們的馬過不去。”
藤本點頭:“我讓隊員在後麵埋了炸藥,能拖他們一陣。信奈小姐,你帶兩個人先去紅樹林探路,標記出安全路線!”
“是!”信奈剛跑兩步,又回頭喊,“姐,你的刀!”
真子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太刀,刀刃上的缺口在月光下格外顯眼。她握緊刀柄,望著沼澤深處越來越近的火把,冷聲道:“正好,用這把斷刀,送武田新二見閻王!”
武田的聲音還在身後叫囂:“織田真子,你跑不了!這片沼澤就是你的墳墓!”
真子回頭,對著黑暗揚了揚刀:“武田,來追啊!看看是你的地圖準,還是我的刀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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