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麻奈克山把城裡的百姓趕到了十字街口,用機槍指著他們後背!”偵察兵連滾帶爬衝進臨時指揮所,褲腿被刺刀劃開一道口子,“他喊話了,讓咱們一個時辰內撤出縣城外圍,不然就……就把老百姓全突突了!”
曹興國猛地攥緊拳頭,指節在油燈下泛白:“畜生!這是拿百姓當肉盾!”他轉身看向地圖,十字街口的位置被紅筆圈著,四周都是低矮的民房,鬼子的機槍陣地就架在臨街的屋頂上。
孫光遠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木箱,罐頭滾得滿地都是:“我就知道這瘋子乾得出來!不行,不能讓老百姓送死,我帶突擊隊衝進去,就算拚了命也要把人搶出來!”
“硬衝就是中了他的計。”織田信奈按住腰間的短刀,刀刃在袖中微微顫動,“十字街口太開闊,咱們的人進去就是活靶子。得想辦法分散鬼子的注意力,把百姓往巷子裡引。”
魏奎勝突然拍了下大腿:“我有主意!咱們不是從城隍廟繳了幾捆信號彈嗎?往北門放幾發,就說國軍主力攻城了,麻奈克山肯定會分兵去堵,到時候……”
“好!”曹興國打斷他,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幾條窄巷,“信奈帶影月流弟子,從‘狗尾巴巷’摸過去,解決屋頂的機槍手;孫團長,你的人往北門佯攻,動靜越大越好;魏奎勝,你帶爆破組守在‘拐脖胡同’,等百姓過來就炸塌巷口,擋住追兵!”
半個時辰後,平安縣城北門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。
孫光遠的部隊架起雲梯,故意在城牆下製造出強攻的假象,手榴彈扔得跟不要錢似的,炸得城頭的鬼子雞飛狗跳。十字街口的麻奈克山果然慌了,對著對講機嘶吼:“把機槍三小隊調去北門!要是讓八路衝進來,你們都得切腹!”
屋頂的機槍火力頓時弱了一半。織田信奈眼神一凜,對弟子們打了個手勢,二十道黑影如壁虎般貼在民房的後牆上,指尖摳著磚縫向上攀爬。最東邊屋頂的機槍手正扭頭看北門的火光,織田真子突然從煙囪後竄出,短刀精準地刺入他的後頸,順勢奪過歪把子機槍,調轉槍口掃向對麵屋頂的鬼子。
“有刺客!”剩下的機槍手慌忙調轉槍口,卻被織田信奈甩出的飛鏢釘穿了手腕,機槍“哐當”一聲掉在瓦上。
十字街口的百姓見狀,有人突然高喊:“快跑啊!八路軍來救咱們了!”人群頓時炸開,像潮水般湧向兩側的小巷。
“八嘎呀路!開槍!給我開槍!”麻奈克山氣急敗壞地揮舞指揮刀,卻沒人敢真的朝百姓開槍——民房裡的八路軍冷槍不斷,誰露頭誰挨槍子。
魏奎勝在拐脖胡同裡看得真切,等最後一個百姓衝進巷口,立刻喊:“炸!”
炸藥包轟然炸響,巷口的磚石瞬間坍塌,把追來的鬼子堵在了外麵。胡同裡,百姓們驚魂未定,一個老大娘拉著魏奎勝的胳膊哭道:“老總,多虧了你們啊……”
“大娘快跟我們走,前麵有安全的地方。”魏奎勝剛說完,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槍聲——麻奈克山竟然帶著衛隊從另一條岔巷繞了過來!
“往死裡打!”麻奈克山紅著眼嘶吼,指揮刀劈翻了一個擋路的百姓,“誰抓住曹興國,賞黃金五十兩!”
魏奎勝趕緊讓戰士們護著百姓往胡同深處退,自己舉著鬼頭刀迎上去。一個鬼子兵挺著刺刀衝來,他側身避開,刀背狠狠砸在對方的手腕上,順勢一腳將其踹進糞坑。另一個鬼子舉槍要射,魏奎勝猛地甩出鏈錘,鐵鏈纏住槍管一拽,鬼子失去平衡,被他一刀抹了脖子。
織田信奈帶著弟子們從屋頂跳下,短刀與鬼子的軍刀碰撞出刺眼的火星。她瞅準麻奈克山的衛隊,突然高喊:“左翼有缺口!”鬼子果然分兵去堵,陣型頓時出現破綻。
“就是現在!”曹興國的聲音從民房裡傳來,三十名八路軍戰士抱著手榴彈衝出來,拉弦後朝著鬼子堆裡扔去,爆炸聲接連響起,把麻奈克山的衛隊炸得七零八落。
麻奈克山被氣浪掀翻在地,爬起來時滿臉是血,指揮刀也斷了半截。他看著身邊的衛隊越來越少,突然怪笑起來:“曹興國!你以為贏了?我早就在城西的糧倉埋了炸藥,等你們撤到那兒……”
話音未落,一顆子彈突然從民房的窗縫裡射來,擦著他的耳朵飛過,打在牆上的磚沫簌簌往下掉。藤本的聲音從暗處傳來:“麻奈克山,再廢話,下一顆子彈就打穿你的腦袋。”
麻奈克山嚇得一縮脖子,不敢再喊,帶著殘兵狼狽地往南門逃。魏奎勝想追,被曹興國拉住:“彆追,先把百姓轉移到安全地帶。”
巷子裡,百姓們看著遠去的鬼子,終於敢放聲大哭。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對著戰士們磕頭:“謝謝你們……謝謝八路軍……”
曹興國趕緊扶起她:“大姐快起來,保護百姓是我們該做的。”他看向織田信奈,“信奈,你帶弟子去搜查糧倉,把炸藥拆了。”
“明白。”織田信奈點頭,轉身時看到牆角有個受傷的鬼子兵正想裝死,短刀一揮,乾脆利落地結果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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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光遠從北門撤回來,肩膀上中了一槍,被衛生員纏著繃帶:“曹團長,麻奈克山跑了,但北門的鬼子還在頑抗,要不要乘勝拿下?”
曹興國望著南門的方向,眼神凝重:“麻奈克山肯定會去搬救兵,咱們得抓緊時間加固防線。傳令下去,百姓安置好後,立刻在十字街口和拐脖胡同構築工事,準備迎接鬼子的反撲。”
城南,麻奈克山捂著流血的耳朵,對著對電話聽筒歇斯底裡:“久保田少將!快派援兵!平安縣城要守不住了!我需要坦克!需要重炮!”
電話聽筒裡傳來了久保田冷漠的聲音:“麻奈克山,守住縣城是你的職責,援兵三天後才能到,你自己想辦法。”
麻奈克山氣得把電話聽筒摔在地上,看著身邊隻剩不到五十人的殘兵,突然露出一絲猙獰的笑:“想辦法?好,我就讓曹興國嘗嘗,什麼叫玉石俱焚!”
十字街口,曹興國正在檢查新修的工事,戰士們正把麻袋裝滿沙土,壘成掩體。
魏奎勝扛著一挺繳獲的歪把子機槍跑過來:“團長,糧倉的炸藥拆了,織田小姐說裡麵還有不少糧食,夠百姓吃半個月的。”
“好。”曹興國點頭,“讓炊事班先煮點粥給百姓送去,折騰了大半天,都餓壞了。”他抬頭看向南門,“麻奈克山不會善罷甘休,告訴弟兄們,今晚輪流值崗,千萬彆鬆懈。”
夜色漸深,縣城裡偶爾傳來幾聲冷槍。百姓們在臨時安置點睡著了,發出均勻的呼吸聲。曹興國站在工事旁,望著南門的方向,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“麻奈克山,”他輕聲說,“不管你耍什麼花樣,這平安縣城,你守不住了。”
城南據點,麻奈克山看著地圖上被紅筆圈住的十字街口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曹興國,明天天亮,就是你的死期。”
他身邊的衛兵顫聲問:“大佐,咱們真的要……”
“閉嘴!”麻奈克山猛地拍桌,“執行命令!把所有手榴彈都集中起來,明天拂曉,我要讓十字街口變成火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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