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團長,昨晚城北鐵路橋發現了新鮮的腳印,朝著西山溝的方向去了!”偵察兵小李把一雙沾著濕泥的鞋印拓片放在桌上,拓片邊緣還帶著草屑,“看步幅是個男人,負重不小,估計是帶著炸藥。”
曹興國捏著拓片對著窗戶看,陽光透過紙背,把鞋底的花紋照得清清楚楚:“是‘三井製鐵’的軍靴底紋,跟糧倉現場的鞋印能對上。魏奎勝,帶一個班跟我走,順著腳印追,其他人留在城裡待命,防止調虎離山。”
魏奎勝正往鏈錘上纏防滑布,鐵鏈碰撞的脆響在屋裡回蕩:“團長,讓我打頭陣!這西山溝我熟,小時候放羊常去,溝裡有三個岔口,最裡麵的黑風口能藏一個連!”
織田信奈突然推門進來,短刀在袖中滑出半寸:“我跟你們去。影月流的追蹤術比獵犬還靈,特務要是敢鑽林子,我保證讓他們無所遁形。”
西山溝入口,晨霧還沒散儘,濕漉漉的草葉上掛著霜花。曹興國蹲下身,手指戳了戳泥土裡的腳印:“昨晚下過小雨,腳印被泡得發漲,最多六個時辰,人肯定沒走遠。”他對小李道,“往樹上綁紅布條做記號,彆跟丟了。”
魏奎勝扛著機槍走在最前麵,鏈錘在手腕上轉得飛快:“這溝裡的石頭縫能藏人,都打起精神,彆被冷槍放倒了!”話音剛落,頭頂突然落下幾塊碎石,他猛地側身,碎石擦著肩膀砸在地上。
“在上麵!”織田信奈抬頭,短刀脫手而出,精準地釘在三丈高的崖壁上。一個特務正想往石縫裡鑽,被刀柄砸中後腦勺,慘叫著滾了下來。
“抓活的!”曹興國大喊。戰士們撲上去按住特務,魏奎勝一腳踩在他後腰:“說!你們窩點在哪?還有多少人?”
特務梗著脖子不吭聲,織田信奈蹲下身,指尖在他腳踝的舊傷上輕輕一按,對方頓時疼得嗷嗷叫:“在……在黑風口的溶洞裡!還有五個弟兄,等著天亮去炸鐵路橋……”
黑風口的溶洞藏在瀑布後麵,水聲轟鳴掩蓋了洞內的動靜。曹興國讓戰士們先隱蔽在藤蔓後,自己扒著岩石縫隙往裡看——溶洞裡堆著三箱炸藥,五個特務正圍著煤油燈擦槍,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鐵路橋的草圖。
“左邊三個歸我,右邊兩個交給你。”曹興國對魏奎勝打手勢,“信奈,你繞到瀑布上遊,把他們的退路堵死。”
織田信奈點頭,像條泥鰍似的鑽進瀑布側麵的石縫。魏奎勝舔了舔嘴唇,突然扯著嗓子喊:“島田君讓我們來送炸藥!”
洞內的特務果然愣了一下,為首的探出頭:“暗號是什麼?”
“太原城裡煙火旺!”曹興國答著暗號,突然抬手一槍,打滅了煤油燈。洞內頓時一片漆黑,特務們慌亂地摸槍,魏奎勝已經帶著戰士們衝了進去,鏈錘甩得呼呼作響,砸在岩壁上迸出火星。
一個特務舉著炸藥包要拉弦,織田信奈剛好從洞口翻進來,短刀順著他的手腕劃過去,炸藥包“咚”地掉在地上。曹興國撲過去一腳將其踹進角落,槍托砸在他太陽穴上,對方哼都沒哼就暈了。
最裡麵的特務想從後洞跑,剛鑽過半人高的石縫,就被織田信奈提前布置的漁網兜住,越是掙紮纏得越緊,被隨後趕來的戰士們捆成了粽子。
溶洞外,戰士們正把繳獲的炸藥搬到空地上。曹興國翻看特務的背包,從一個帆布包裡掉出本小冊子,上麵記著近期的破壞計劃:“三月十五,在晉綏軍的糧隊裡下毒;三月二十,襲擊國軍的巡邏隊,嫁禍給八路軍……”
“狗日的,想挑動咱們內訌!”魏奎勝氣得把小冊子撕得粉碎,“團長,要不要把這些交給友軍?讓他們也提防著點!”
“必須交。”曹興國點頭,“讓通信員快馬送去,順便告訴他們,溶洞裡搜出的毒藥和偽裝成八路軍製服的衣服,都是鐵證。”
晉綏軍的營地,趙旅長看著送來的毒藥瓶,臉色鐵青。“這群雜碎,連這種陰招都想得出來!”他把小冊子拍在桌上,對副官道,“給各營傳令,所有糧食必須經軍醫檢驗才能下鍋,巡邏隊遇到可疑人員,先抓起來再說!”
國軍指揮部裡,李團長正對著偽裝的八路軍製服冷笑:“想讓咱們自相殘殺?沒那麼容易。”他對勤務兵道,“備馬,我去八路軍指揮部一趟,得跟曹團長合計合計,怎麼把城裡剩下的漏網之魚全揪出來。”
傍晚,聯合指揮部裡,三方指揮官圍著地圖商議。李團長指著城南的貧民窟:“那裡巷子多,最容易藏特務。我提議搞一次聯合清查,挨家挨戶查戶口,凡是說不清來路的,先帶回指揮部問話。”
趙營長補充道:“我讓工兵營在鐵路橋和糧倉周圍埋上絆發雷,再架幾挺重機槍,就算特務漏網,也彆想靠近要害。”
曹興國在地圖上圈出七個據點:“這些地方是之前沒搜過的廢棄工廠,我帶八路軍去清剿。咱們約定好,以三短一長的槍聲為號,哪邊遇襲,另外兩邊立刻馳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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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南貧民窟的巷子裡,聯合清查隊正挨家挨戶敲門。一個穿黑棉襖的男人看到士兵,突然往牆根的柴火堆裡鑽,魏奎勝眼疾手快,一把將他拽出來,從懷裡搜出包砒霜。
“說!誰讓你下毒的?”魏奎勝把砒霜舉到他眼前。男人哆嗦著指向胡同深處:“是……是王記雜貨鋪的老板,他給了我五塊銀元,讓我往晉綏軍的水缸裡……”
話音未落,王記雜貨鋪突然傳來槍聲。曹興國大喊:“有埋伏!”戰士們立刻舉槍警戒,隻見雜貨鋪的屋頂上冒出三個黑洞洞的槍口,子彈打得地麵塵土飛揚。
“孫光遠的人在東邊!”曹興國對著天空放了三短一長的信號槍,“魏奎勝,你帶一隊人從後門包抄,我去吸引他們的火力!”
魏奎勝剛繞到後門,就看到兩個特務正往馬車上搬炸藥,顯然是想趁亂逃跑。他甩出鏈錘纏住馬腿,馬車頓時翻了,炸藥箱滾得滿地都是。特務們舉著槍要打,被趕來的國軍戰士們一陣掃射,全撂在了地上。
雜貨鋪裡的特務見勢不妙,想從地窖逃跑,剛掀開石板,就被織田信奈的飛鏢釘穿了手掌。戰士們一擁而上,把最後三個特務捆了個結實。
深夜,聯合指揮部的院子裡堆滿了繳獲的武器和炸藥。趙旅長舉著油燈照向特務的屍體:“這幾個都是日本特務頭子川島的心腹,看來城裡的特務網算是被咱們端乾淨了。”
李團長背著手仔細看看:“多虧曹團長果斷,不然等他們動了手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曹興國望著窗外的月光,眉頭還沒鬆開:“川島沒露麵,說明他還藏在城裡。隻要這顆毒瘤還在,太原就不算真正安全。”
城西的破廟裡,川島正對著唯一剩下的特務發脾氣,麵前的桌子上擺著鐵路橋的圖紙:“廢物!連這點小事都辦砸了!”他突然把圖紙揉成一團,“今晚親自去炸橋,就算死,也要拉幾個墊背的!”
鐵路橋旁,曹興國正讓戰士們加固防禦工事。魏奎勝抱著機槍打哈欠:“團長,都折騰一天了,特務說不定早跑了。”
“越是這時候越不能鬆懈。”曹興國指著遠處的黑影,“你看那棵老槐樹,昨天還好好的,今天怎麼多了個鳥窩?”
魏奎勝眯眼一看,突然罵道:“他娘的是偽裝!”舉槍就打,鳥窩應聲掉下來,裡麵果然藏著個望遠鏡。
川島在樹後嚇得一縮脖子,轉身就跑,卻被織田信奈帶的人堵在路口。雙方在月光下展開槍戰,川島被打中肩膀,捂著傷口鑽進玉米地,消失在夜色裡。
“讓他跑了。”織田信奈收起短刀,語氣帶著歉意。
曹興國搖頭: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。他受了傷,肯定躲不遠,明天接著搜。”
玉米地裡,川島靠在秸稈上喘氣,鮮血染紅了棉襖。他摸出懷裡的毒藥瓶,眼神狠厲:“曹興國,就算我死,也不會讓你好過……”
鐵路橋的工事後,戰士們正輪流值崗。曹興國望著川島逃跑的方向,對魏奎勝道:“明天加派一倍人手,把周圍的玉米地翻一遍,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。”
魏奎勝握緊槍:“放心,這狗東西跑不了!”
夜色漸深,鐵路橋的河水靜靜流淌,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結束的廝殺。而隱藏在暗處的威脅,還未徹底消除。
“狗日的川島,”曹興國輕聲說,“你的末日,不遠了。”
破廟裡,川島舔了舔流血的肩膀,對著太原城的方向冷笑:“曹興國,咱們走著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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