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奎勝衝到鐘樓底下時,正撞見兩個特務要往樓上爬。他抬手一槍托砸在最前麵那人的後腦勺上,趁其趔趄的功夫,另一手拽住後麵那人的槍帶,猛地往後一扯,特務重心不穩摔下台階,撞在雪堆裡沒了聲息。
“快!他要上頂樓!”修女的聲音從二樓傳來,伴隨著“砰砰”的槍聲。魏奎勝抬頭,看見她正趴在欄杆上射擊,修女服的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,槍管還在冒煙。
刀疤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,帶著喘:“一群鄉巴佬,也配跟皇軍搶地盤?”緊接著是“哐當”一聲,像是有什麼重物被推了下來。
“小心!”魏奎勝拽了修女一把,倆人堪堪躲過滾下來的鐵桶,鐵桶撞在牆上,灑出滿地火星——是煤油!
刀疤臉在樓上狂笑:“燒了你們!都給我燒成灰!”
修女往地上啐了一口:“瘋子!”她拽過魏奎勝的步槍,對著樓頂開槍,“你從外牆爬!鐘樓側麵有排水管,能上頂樓!我在這兒拖著他們!”
魏奎勝看了眼那根鏽跡斑斑的排水管,又看了看修女被硝煙熏黑的臉,沒廢話,扯下棉襖上的布條纏在手上,抓住排水管就往上爬。鐵鏽蹭得手心生疼,他卻不敢停——頂樓的風向袋正朝著西門飄,一旦刀疤臉在上麵點火,煤油順著風勢燒下來,整座鐘樓都得成火獄。
爬到三樓時,一隻皮鞋突然從上麵踹下來,正踢在他肩膀上。魏奎勝死死攥著排水管,身體在空中晃了晃,餘光瞥見是個特務探出頭來。他騰出一隻手,摸出腰間的匕首,猛地往上一刺,特務慘叫著縮了回去,帶起的血滴落在魏奎勝臉上。
“還有三層!”修女在樓下喊,槍聲越來越急。
魏奎勝咬緊牙,手腳並用往上挪。排水管在他體重下發出“咯吱”的呻吟,像是隨時會斷。終於到了頂樓窗口,他剛探進半個身子,就被刀疤臉發現了。
“在這兒!”刀疤臉舉著槍撲過來,魏奎勝順勢一滾,躲開子彈,撞翻了旁邊的煤油桶。煤油潑了刀疤臉一身,他手裡的火柴“嗤”地劃著,卻在要扔過來的瞬間,被魏奎勝一腳踹在手腕上。
火柴飛出去,落在刀疤臉自己的褲腿上。火苗“騰”地竄起來,順著煤油迅速蔓延。刀疤臉尖叫著去撲火,魏奎勝趁機撲過去奪他手裡的槍,倆人扭打在一起,從窗口滾到樓頂平台。
“轟隆!”樓下傳來爆炸聲,是修女扔了手榴彈。魏奎勝借力翻身壓在刀疤臉身上,拳頭往他臉上招呼:“你們這群侵略者!滾出承德!”
刀疤臉被火燎得慘叫,卻還在掙紮:“帝國不會輸……”
魏奎勝沒再理他,扭頭看向樓下——修女正指揮護城隊清理殘敵,百姓們舉著扁擔跟在後麵,雪地裡的紅旗雖然染了血,卻越飄越穩。他突然想起那個被救下的小姑娘,此刻應該正跟著老漢往安全的地方跑吧。
火舌舔上了鐘樓的木梁,魏奎勝拽著還在冒煙的刀疤臉往樓下拖。路過二樓時,修女遞過來一桶水,他兜頭澆在刀疤臉身上,火苗終於滅了,隻留下一股焦糊味。
“結束了?”修女問,聲音有點啞。
魏奎勝看著遠處漸漸平息的槍聲,點了點頭。陽光從硝煙的縫隙裡鑽出來,照在鐘樓頂上那麵歪歪扭扭的紅旗上,雪開始化了,順著屋簷滴下,像在流淚,又像在歡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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