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佐,弟兄們都備妥了,機槍也架好了,順著這條山道摸過去,保準能打曹興國一個措手不及!”黑影小隊長壓低聲音,手裡的刺刀在月光下閃著冷光,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——一半是凍的,一半是興奮。
鬆井緊了緊腰間的軍刀,哈出的白氣在眼前散開:“記住,動作要輕,靠近了再開火,彆讓一個八路跑了!尤其是曹興國,老子要親手崩了他!”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懷表,指針指向淩晨三點,正是人最困的時候。
二十多個日軍士兵貓著腰,跟著鬆井鑽進黑風嶺的密林。山道兩旁的鬆樹像鬼影似的立著,風刮過樹梢,發出“嗚嗚”的聲響,像是有人在暗處嗚咽。走在最前麵的兩個士兵剛轉過一道彎,突然腳下一軟,“噗通”兩聲掉進了半人深的土坑,坑裡插著的削尖木棍瞬間刺穿了他們的褲腿,疼得兩人慘叫起來。
“誰?!”鬆井猛地舉起步槍,槍栓“哢嚓”一聲上了膛。
話音剛落,山道兩側的坡上突然滾下無數點燃的火把,瞬間照亮了整片林子。“打!”隨著一聲洪亮的呐喊,密集的子彈從火把旁的掩體後射來,走在前麵的幾個日軍應聲倒地,鮮血濺在雪地上,像綻開一朵朵猩紅的花。
“是埋伏!撤退!快撤退!”鬆井嘶吼著,拉著身邊的小隊長就往回跑。可身後的山道不知何時已被滾下的巨石堵死,石塊撞擊的轟鳴聲震得人耳朵發麻。
“少佐,左邊有缺口!”小隊長指著側麵一道狹窄的山脊,那裡似乎沒被火力覆蓋。鬆井眼一狠,揮著手槍喊道:“跟我衝!”
日軍士兵像沒頭的蒼蠅,紮堆往山脊擠。剛爬到一半,腳下的碎石突然鬆動,最前麵的幾個士兵慘叫著滾下山崖,緊接著,崖壁上突然潑下幾桶煤油,火把扔下來的瞬間,整道山脊變成了一條火龍!
“啊——!”慘叫聲此起彼伏,火舌舔舐著日軍的衣服,燒焦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。鬆井被火浪掀倒在地,滾了幾圈才撲滅身上的火苗,頭發被燎得卷了起來,臉上火辣辣地疼。
“曹興國!你出來!有種一對一單挑!”鬆井捂著燒傷的胳膊,對著火光嘶吼。
“鬆井少佐,彆來無恙啊?”曹興國的聲音從對麵的岩石上傳來,他手裡端著步槍,身邊站著十幾個八路軍戰士,個個眼神銳利如鷹,“白天在柳樹溝讓你跑了,晚上特意在這兒給你備了‘大禮’,還滿意嗎?”
鬆井看著周圍的火光和倒下的士兵,眼裡紅得像要滴血:“你算計我!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曹興國冷笑一聲,“你帶人抄我後路的時候,就該想到有今天。放下武器吧,不然這黑風嶺,就是你的葬身之地!”
“做夢!”鬆井猛地舉起手槍,對準曹興國扣動扳機。子彈擦著岩石飛過,曹興國早有防備,側身躲到樹後,揚手扔出一顆手榴彈。“轟隆”一聲巨響,鬆井身邊的兩個士兵被炸得飛了起來。
“給我打!”曹興國大喊一聲,戰士們的步槍、衝鋒槍一起開火,子彈像雨點般落在日軍中間。鬆井被壓製在一塊巨石後,看著身邊的士兵一個個倒下,終於嘗到了絕望的滋味。
小隊長爬過來,腿上中了一槍,血浸透了褲管:“少佐,沒子彈了……咱們……咱們投降吧?”
鬆井抬手給了他一巴掌,打得對方嘴角淌血:“帝國軍人,隻有戰死的,沒有投降的!”可他的聲音卻在發顫,連自己都覺得沒底氣。
這時,曹興國的聲音再次響起,清晰地傳到每個日軍耳朵裡:“繳槍不殺!我們優待俘虜!”
一個年輕的日軍士兵猶豫著,慢慢舉起了槍。鬆井剛要怒斥,一顆子彈精準地打在他的槍托上,震得他虎口發麻。抬頭一看,曹興國正舉著槍瞄準他,眼神冰冷。
“最後問你一次,降還是不降?”曹興國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鬆井看著剩下的幾個殘兵,又看了看四周熊熊的火光,終於癱坐在地上,手裡的槍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“我們……降。”他的聲音輕得像耳語,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黑風嶺。
曹興國放下槍,對身邊的戰士道:“把他們捆起來,帶回駐地。”
戰士們齊聲應道:“是!”
火把的光芒中,鬆井被兩個戰士架著站起來,他低著頭,不敢看周圍的一切。小隊長跟在後麵,嘴裡喃喃道:“少佐,咱們……真的降了啊……”
鬆井閉上眼,一行淚滑過被燒傷的臉頰:“降了……都結束了……”
喜歡獵人的抗戰請大家收藏:()獵人的抗戰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