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團長,十字街口過不去了!鬼子在對麵百貨樓架了重機槍,三挺!”通訊員小張貓著腰滾到曹興國身邊,鋼盔上還嵌著一顆子彈,“二連衝了三次,折了一半人!”
曹興國扒著斷牆往外瞥,對麵百貨樓三層的窗口噴著火舌,重機槍“咚咚”的悶響像敲在胸口的鼓,子彈掃過地麵,掀起一排排土浪。他攥緊手裡的駁殼槍,槍管還燙得發疼:“李雲霄呢?讓他帶的爆破組繞到樓後了嗎?”
“早出發了!”李雲霄的聲音從右側巷口傳來,他抹了把臉上的灰,手裡拎著捆成串的手榴彈,“剛跟二連的弟兄們打了個招呼,他們說再頂五分鐘,保證讓鬼子的機槍啞火!”
“五分鐘?夠了!”曹興國扯開嗓子喊,“二連的弟兄們聽著!再咬牙頂五分鐘!爆破組已經摸到樓後了,把鬼子的注意力往正麵引!”
斷牆後傳來二連戰士的回應,混著槍聲喊得嘶啞:“放心吧團長!五分鐘就五分鐘!”緊接著,一陣密集的步槍聲突然爆響,顯然是戰士們故意露出身子吸引火力。
曹興國盯著百貨樓的窗口,機槍火光每閃一次,他的心就揪緊一分。突然,左側巷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穀天賀扛著重機槍跑過來,槍管上還冒著煙:“團長!樓後有鬼子的側防!李雲霄他們被纏住了,要我去接應不?”
“不用!”曹興國從斷牆後探出半個頭,正看見百貨樓三層的機槍突然頓了一下——像是換彈匣的間隙。他立刻揚手扔出一顆手榴彈,“轟隆”一聲炸在樓前,濃煙騰起的瞬間,他大喊,“二連!往左挪三米!給爆破組騰個射擊角度!”
二連的火力點果然向左轉移,子彈打得樓體磚石飛濺。就在這時,百貨樓後突然響起連續的爆炸聲,三樓的重機槍猛地啞了一挺,窗口冒出滾滾黑煙。
“成了!”李雲霄的吼聲穿透硝煙,“剩下兩挺交給你們,我去端樓頂的觀察哨!”
“好小子!”曹興國眼睛一亮,衝穀天賀揮手,“架機槍!壓製右側窗口!給二連打開缺口!”
重機槍“噠噠”地咆哮起來,子彈像鞭子似的抽向百貨樓右側,打得玻璃碎片嘩嘩往下掉。二連戰士趁機從斷牆後衝出,挺著刺刀撲向街口,與剛從樓裡衝出來的鬼子撞了個正著。
“拚刺刀!”不知是誰喊了一聲,金屬碰撞聲、喊殺聲瞬間淹沒了槍聲。一個戰士被鬼子的刺刀挑中胳膊,他悶哼一聲,反手將刺刀捅進對方小腹;另一個年輕戰士被兩個鬼子圍堵,他抱著一個鬼子滾倒在地,兩人在地上扭打時,他張嘴死死咬住鬼子的耳朵,疼得對方嗷嗷叫。
曹興國拎著駁殼槍衝出去,剛放倒一個想從側麵偷襲的鬼子,就見百貨樓三層的最後一挺機槍又響了起來,子彈掃得地麵塵土飛揚。他趕緊縮到一輛廢棄的卡車後,正想喊人,突然聽見頭頂“嗖嗖”兩聲——李雲霄竟從樓頂扔下來兩顆手榴彈,準確地砸進了機槍窗口!
兩聲悶響後,機槍徹底沒了動靜。
“樓頂清乾淨了!”李雲霄趴在樓頂邊緣往下喊,手裡還攥著個被俘的鬼子軍官,“這小子說樓裡還有個彈藥庫,炸不炸?”
“炸!給我炸塌它!”曹興國一腳踹開身邊的鬼子,“讓弟兄們撤到街口兩側!彆被誤傷了!”
戰士們迅速後撤,李雲霄在樓頂不知搗鼓了什麼,片刻後,整棟百貨樓突然從中間裂開道縫,磚石劈裡啪啦往下掉。他抱著根水管滑下來,落地時還打了個趔趄:“快跑!樓要塌了!”
眾人剛跑到街口,身後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,百貨樓轟然倒塌,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。曹興國抹了把臉,看著嗆得直咳嗽的李雲霄,忍不住笑:“你小子從哪兒學的拆樓?比爆破組還專業!”
李雲霄咳著擺手:“樓裡的煤氣管道漏了,我就……就順手點了根火柴。”
“你個渾小子!”曹興國笑著捶了他一拳,“下次再這麼冒險,看我不扒了你的皮!”
“那也得有下次啊!”李雲霄咧嘴笑,露出兩排白牙,“前麵就是鬼子指揮部了,要不要趁熱乎……”
“衝!”曹興國率先往前衝,駁殼槍在空中劃出道弧線,“把指揮部端了,今晚就睡鬼子的營房!”
戰士們的呐喊聲衝破煙塵,像道洪流般湧向街道儘頭,夕陽的金輝透過煙塵灑下來,給他們的身影鍍上了層血色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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