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川直樹中佐,日軍第三步兵大隊長,角川中佐榮夫的弟弟。接到哥哥的死訊,連夜從阿城縣城帶兵趕來。
當他帶兵走進縣城司令部時,憲兵隊隊長竹野小郎中尉正帶隊巡查。
“長官,請出示證件!”
“啪!巴嘎呀路!”角川直樹大怒,給了憲兵隊隊長竹野小郎一個響亮的耳光。
竹野小郎被打的一個趔趄。角川直樹沒有理他,直接走進司令部辦公室。
過了不一會兒。
“八嘎牙路!”
司令部辦公室裡,角川直樹將手裡的陣亡通知書狠狠砸在地上,軍靴踩著兄長角川榮夫的名字,像是要把那張薄薄的紙片碾進地磚縫裡。他比榮夫矮半頭,卻壯得像頭熊,肩章上的大隊長標識在油燈下泛著冷光,左臉一道從眉骨劃到下頜的刀疤,讓他本就凶狠的臉更添幾分戾氣。
巴彥縣的日軍軍官們齊刷刷地低著頭,大氣不敢喘。剛才直樹衝進司令部時,劈頭就給了憲兵隊長一個耳光,現在每個人的後頸都冒著冷汗——這位從阿城趕來的新長官,比他哥哥角川榮夫暴躁十倍。
“我哥哥是帝國的勇士!”直樹的聲音像磨盤碾過碎石,“就算戰死,也該倒在衝鋒的路上!不是被幾張破報紙逼得自殺!”他突然抬腳,踹翻了身邊的長條桌,文件和茶杯碎了一地,“你們這群廢物!連支那人的鬼話都信,是豬嗎?!”
憲兵隊長捂著臉,結結巴巴地辯解:“中佐閣下,那些報紙……印得太真了,還有漫畫……”
“漫畫?”直樹冷笑一聲,抓起桌上一張沒來得及銷毀的報紙,上麵正是角川榮夫“給八路軍遞炮彈”的漫畫。他看都沒看,就將報紙揉成一團塞進嘴裡,用力嚼了幾口,又“呸”地吐在地上,“這種廢紙,也配讓你們動搖軍心?”
他環視眾人,刀疤在燈光下抽搐:“從今天起,巴彥的防務由我接管!誰敢再傳一句流言,我就割了他的舌頭!”
軍官們慌忙應“哈衣”,後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軍裝。
“命令縣城警察局,三天時間,把犯人都給我放出來!組成軍刀隊!給我屠殺支那人!”角川直樹吼道。
“哈衣!”所有軍官齊聲回答。
三天後,巴彥縣城的警察局監獄突然炸開了鍋。
“都給我滾出來!”日軍士兵端著步槍,將關押的一百多個名犯人趕到院子裡。這些人裡有小偷、有流浪漢,還有幾個因“通共嫌疑”被抓的百姓,個個麵黃肌瘦,身上帶著刑傷。
角川直樹背著手站在台階上,身後跟著兩個佩軍刀的軍官。他看著這群瑟瑟發抖的犯人,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:“想活命嗎?”
犯人們麵麵相覷,沒人敢說話。一個瘦高個小偷壯著膽子問:“太君……放我們走?”
“走?”直樹從腰間解下自己的軍刀,“哐當”一聲扔在地上,刀鞘撞地的聲響嚇得眾人一哆嗦,“從今天起,你們是帝國的‘軍刀隊’!跟著我殺支那人,殺一個,免罪;殺十個,賞大洋;殺一百個,讓你們當警察!”
犯人們愣住了。免罪?賞錢?當警察?這些誘惑像毒藥,讓他們忘了恐懼。
“不願意?”直樹拔出腰間的南部十四式手槍,對著院牆上的麻雀“砰”地一槍,麻雀應聲落地,“不願意的,現在就可以去死。”
“我願意!”瘦高個小偷第一個喊出來,“太君,我跟您乾!”
有了第一個,就有第二個。犯人們紛紛跪下,哭喊著表忠心:“願意加入軍刀隊!”“願為太君效力!”
直樹滿意地點點頭,對身後的軍官道:“給他們換衣服、喂飽飯,從明天起,由你負責訓練——用最狠的法子,讓他們變成狼!”
日軍訓練場上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軍刀隊的犯人穿著統一的黑色短褂,被日軍軍官用皮鞭抽打著練習刺殺。瘦高個小偷動作慢了半拍,就被軍官一腳踹在胸口,疼得蜷縮在地上,卻不敢哼一聲——昨天有個流浪漢頂撞了一句,當場被角川直樹用軍刀劈成了兩半。
角川直樹站在了望台上,看著下麵像狗一樣被驅使的犯人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他讓人給每個犯人配發了一把刺字的戰刀,刀柄上刻著“死”字。
“告訴他們,”直樹對身邊的軍官說,“一個月後,我要帶著他們去貓耳山,把曹興國的頭砍下來,祭奠我哥哥。誰要是怕死,現在就可以滾去喂狗。”
軍官領命而去,將直樹的話吼給軍刀隊聽。犯人們看著刀柄上的“死”字,眼裡閃過一絲恐懼,但更多的是對生存的渴望和對獎賞的貪婪。他們舉起刺刀,對著貓耳山的方向嘶吼:“殺!殺!殺!”
獨立團貓耳山營寨裡,曹興國正看著地下黨送來的情報,眉頭緊鎖。
“軍刀隊?”李雲霄湊過來看,“用犯人組成的隊伍?角川直樹這是瘋了?”
穀天賀擦著繳獲的歪把子機槍,哼了一聲:“瘋狗才用瘋狗的招數。這群犯人沒受過訓練,就是一群烏合之眾,來多少殺多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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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大意。”曹興國指著情報上的“一個月後進攻”,“角川直樹比他哥哥狠,也比他哥哥狡猾。他用犯人當炮灰,一是想消耗咱們的彈藥,二是想借這些亡命徒的凶氣提振士氣。”
他頓了頓,看向寨外的山林:“傳令下去,從今天起,加強貓耳山外圍的警戒,尤其是通往巴彥的幾條小路,多埋土地雷,挖陷阱。李雲霄,你帶二連去熟悉地形,把可能的進攻路線都標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