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島田君的弟弟——三島經員帶領一支騎兵大隊來通河縣報仇。
“哥!我來晚了!”三島經員跪在通河縣城外的一片焦土上,雙手死死摳著凍硬的泥土,指甲縫裡滲出血來。他麵前是一座新堆的土墳,連塊像樣的墓碑都沒有,隻有一塊木牌,上麵用歪歪扭扭的日文寫著“三島田君之墓”。
騎兵大隊的三百名日軍士兵列隊站在他身後,戰馬噴著白氣,馬蹄不安地刨著地麵,腰間的馬刀在陽光下閃著嗜血的寒光。三島經員猛地站起身,猩紅的眼睛掃過通河縣城的城牆,那裡飄揚的兩麵旗幟像針一樣刺著他的眼。
“傳我命令!”他的聲音嘶啞如破鑼,手裡的軍刀狠狠指向城頭,“把通河縣城圍起來!三天之內,我要讓裡麵的人,為我哥償命!”
通河縣城的城樓上,嚴少傑正用望遠鏡觀察著城外的日軍騎兵。
這些騎兵個個穿著黑色的呢子軍大衣,馬靴上鑲著黃銅馬刺,手裡的馬刀和步槍都保養得鋥亮,一看就是關東軍的精銳。為首的那個日軍軍官身材高大,臉上帶著一道從眉骨到下頜的刀疤,眼神凶狠得像頭餓狼。
“這就是三島田君的弟弟?”嚴少傑放下望遠鏡,眉頭緊鎖,“騎兵大隊……倒是比他哥有魄力。”
曹興國站在一旁,手指敲著垛口的青磚:“三島經員在關東軍裡以凶狠著稱,當年在諾門坎跟蘇軍拚過刺刀,據說一個人砍死過七個蘇聯兵。他帶的這支騎兵,是從偽滿州國騎兵旅裡挑出來的精英,馬術和刀法都不含糊。”
王黑風扛著大刀湊過來,舔了舔嘴唇:“騎兵?正好!我黑風刀隊還沒跟鬼子的騎兵較量過,今天倒要看看,是他們的馬刀快,還是咱們的大刀利!”
城外的日軍騎兵開始行動了。
三島經員拔出軍刀,向前一指:“第一中隊,去東門挑釁!讓他們知道,皇軍的鐵騎來了!”
五十名騎兵立刻催馬向前,馬蹄聲在曠野上彙成滾滾驚雷。他們衝到城下,對著城頭亂放槍,有的甚至掏出酒壺,邊喝邊對著城樓上的士兵撒尿,嘴裡罵著不堪入耳的臟話。
“他娘的!這群畜生!”一個國軍士兵氣得渾身發抖,舉起步槍就要射擊。
“彆開槍!”嚴少傑按住他的肩膀,“這是激將法,想讓咱們出城應戰。騎兵在曠野上的優勢太大,不能中圈套。”
曹興國對身邊的通信兵道:“讓迫擊炮連做好準備,把炮口壓低,等他們靠近了再打。”
日軍騎兵見城上沒反應,更加囂張。三島經員冷笑一聲,又下令:“第二中隊,去西門試試!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兩邊,主力準備從南門突破!”
南門的城牆相對較矮,而且城外是一片開闊的河灘,適合騎兵衝鋒。三島經員的算盤打得很精——隻要撕開一個口子,騎兵就能像潮水般湧入,在街巷裡展開巷戰,發揮馬刀的優勢。
果然,當西門也響起槍聲時,嚴少傑不得不分兵增援。就在這時,三島經員猛地揮動軍刀:“主力跟我衝!拿下南門,屠城!”
兩百多名騎兵同時催馬,像黑色的潮水般撲向南門。馬蹄揚起的雪沫子遮天蔽日,馬刀的寒光連成一片,氣勢駭人。
“放!”曹興國的吼聲在城頭響起。
早已準備好的迫擊炮突然開火,炮彈精準地落在騎兵隊伍中。“轟!轟!”幾聲巨響,衝在最前麵的騎兵被炸得人仰馬翻,戰馬受驚,帶著後麵的騎兵亂衝亂撞,隊形瞬間亂了。
“機槍!給我掃!”嚴少傑大吼。
城頭上的輕重機槍同時開火,子彈像雨點般潑向日軍騎兵。騎兵們雖然悍勇,卻在密集的火力下成片倒下,戰馬的悲鳴聲、士兵的慘叫聲和槍聲混在一起,慘烈無比。
三島經員眼睛都紅了,不管不顧地揮舞著軍刀往前衝。他的戰馬被流彈打中,轟然倒地,他卻順勢翻滾下馬,手裡的軍刀一揮,砍斷了一個試圖靠近的國軍士兵的腿。
“殺進去!”三島經員嘶吼著,帶頭向城牆下衝。
日軍騎兵見狀,也紛紛下馬,跟著他衝向城牆,用馬刀劈砍城門,用炸藥包試圖炸開缺口。南門的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。
“黑風刀隊,跟我上!”王黑風見日軍衝得近了,大吼一聲,帶著刀隊隊員們從垛口翻下去,落在城牆下的積雪裡。
“來得好!”三島經員看到衝下來的刀隊,眼中閃過一絲獰笑,軍刀帶著風聲劈向王黑風。
王黑風不閃不避,大刀橫劈,與他的軍刀撞在一起,“當”的一聲脆響,兩人都被震得後退了幾步。“你就是三島經員?”王黑風活動著發麻的手腕,“今天老子就替被你屠殺的百姓,取你狗命!”
兩人再次交手,馬刀對大刀,快得讓人看不清招式。三島經員的刀法狠辣刁鑽,招招致命;王黑風的大刀卻大開大合,勢大力沉,一時間竟難分高下。
城牆下的肉搏戰異常慘烈。日軍騎兵的馬刀雖然鋒利,但刀隊隊員們配合默契,常常三五人圍攻一個,用大刀的長度優勢壓製對方。一個刀隊隊員被日軍砍中肩膀,卻忍著劇痛,反手一刀劈開了對方的胸膛;另一個隊員被戰馬撞倒,臨死前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,與幾個日軍同歸於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