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刀經過柳師傅的改進,鋼口更堅韌鋒利。
“柳師傅,這最後一爐刀真成了?”王黑風蹲在鐵匠鋪的火爐旁,眼睛瞪得溜圓,盯著爐子裡通紅的刀坯。鐵匠鋪裡火星四濺,煤煙味混著鐵腥味,嗆得人直咳嗽,他卻渾然不覺,手裡攥著塊粗布,恨不得立刻就把刀取出來。
柳師傅正用長鉗夾著刀坯,往淬火爐裡浸,“滋啦”一聲,白煙騰起,裹著一股刺鼻的藥水味——這是他新配的淬火劑,加了鐵線蓮和硝石,比之前的配方更霸道。“放心,王隊長,”柳師傅擦了把汗,臉上的皺紋裡全是黑灰,“這爐刀鍛打了整整九天,淬火用的是臘月的井水,鋼口硬得能劈石頭!”
旁邊的幾個鐵匠學徒也湊過來,眼睛亮晶晶的,手裡還拿著前兩天從日軍屍體上撿來的三把軍刀——這是王黑風特意留著,用來試驗新刀的。
半個時辰後,十口新刀被整齊地擺在鋪子裡的青石台上。
刀身比之前又薄了一分,卻更顯凝練,刀刃泛著一層淡淡的烏光,像潑了墨的秋水。刀柄纏著雙層牛皮,握在手裡沉穩又不打滑。王黑風拿起最上麵的一口,試著揮了揮,刀風“呼”地掠過,竟把旁邊掛著的鐵皮油燈給劈成了兩半。
“好刀!”王黑風讚了一聲,目光落在學徒手裡的日本軍刀上,眼神一挑,“來,試試!”
學徒趕緊遞過一把軍刀。王黑風掂了掂,又舉起新刀,對柳師傅道:“柳師傅,您瞧好了!”
他深吸一口氣,手臂猛地發力,新刀帶著千鈞之勢,朝著日本軍刀的刀身狠狠劈下——
“當!”
一聲脆響,震得鐵匠鋪的窗戶紙都嗡嗡作響。
眾人定睛一看,隻見那把日本軍刀從中間斷成了兩截,斷口處閃著白茬;而王黑風手裡的新刀,刀刃卻絲毫無損,連個缺口都沒有!
“好家夥!”學徒們驚呼起來,圍著新刀嘖嘖稱奇。
王黑風哈哈大笑,舉起新刀,對著陽光照去,刀身通透,隱隱能看到細密的鍛打紋路。“從今天起,這刀就叫‘黑風刀’!”他拍著胸脯,聲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,“誰要是不服,就來試試它的厲害!”
柳師傅也捋著胡子笑:“好名字!配得上這刀的威風!”
消息很快傳到了指揮部,曹興國和嚴少傑特意趕來鐵匠鋪。
嚴少傑拿起斷成兩截的日本軍刀,又看了看黑風刀,忍不住讚歎:“柳師傅這手藝,真是神了!有了這黑風刀,黑風刀隊就是咱們手裡的利劍,指哪打哪!”
曹興國則更關心量產:“柳師傅,這樣的黑風刀,多久能出一批?”
“要是材料充足,一個月能出五十口。”柳師傅指著牆角堆著的鐵軌鋼,“就是這老鐵軌不夠用了,得想辦法再弄些來。”
嚴少傑立刻道:“我讓人去附近的鬼子炮樓看看,那裡肯定有鐵軌。實在不行,咱們去扒鬼子的鐵路,他們運軍火的鐵軌,鋼口更好!”
正說著,通信兵匆匆跑進來:“團長,不好了!村山市帶著千葉刀隊和一個步兵小隊,在城外叫陣,還說……還說要親手砸了咱們的鐵匠鋪!”
王黑風眼睛一瞪,抓起黑風刀就往外走: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!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黑風刀的厲害!”
曹興國和嚴少傑對視一眼,也跟了出去。柳師傅猶豫了一下,拎起一把淬火用的鐵鉗,也跟著上了城頭——他要親眼看看,自己打的刀能不能頂住鬼子的囂張氣焰。
城外的空地上,村山市果然帶著人來了。他手裡拿著一把新的軍刀,據說是省城司令部特批的“千葉秘刀”,刀鞘上鑲著銅花,看著就不是凡品。
“王黑風!你那破刀敢跟我的秘刀較量嗎?”村山市舉著秘刀,對著城頭叫囂,“要是不敢,就把鐵匠鋪交出來,讓皇軍一把火燒了!”
王黑風站在城頭,將黑風刀高高舉起,陽光下,刀身的烏光一閃,竟讓城下的日軍下意識地眯起了眼。“村山市,彆耍嘴皮子!有種你上來,爺爺讓你看看,是你的秘刀硬,還是我的黑風刀利!”
“找死!”村山市被激怒了,一揮秘刀,“給我攻城!拿下城頭,賞大洋一百塊!”
日軍步兵立刻架起梯子,向城頭爬來。千葉刀隊的隊員們則舉著軍刀,跟在後麵,準備隨時衝上城頭肉搏。
“放!”曹興國一聲令下。
城頭上的機槍和手榴彈率先發難,日軍的衝鋒隊形瞬間被打亂。但村山市顯然是有備而來,他帶著千葉刀隊,踩著同伴的屍體,硬是衝到了城下,開始攀爬梯子。
“黑風刀隊,跟我上!”王黑風大吼一聲,率先衝到垛口邊。
一個千葉刀隊隊員剛探出頭,王黑風的黑風刀就劈了下去,“噗嗤”一聲,連人帶梯子的橫木一起劈斷,那隊員慘叫著摔了下去。
另一個隊員爬上城頭,舉刀就砍。王黑風不閃不避,黑風刀迎著對方的軍刀劈去——又是“當”的一聲,對方的軍刀斷成兩截,黑風刀順勢砍下,結果了他的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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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刀!”城頭上的士兵們看得熱血沸騰,紛紛叫好。
柳師傅站在後麵,看到自己打的刀如此威風,激動得渾身發抖,手裡的鐵鉗都攥變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