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剛,讓弟兄們把加固入口的水泥再拌稠些,開春雪水滲進來可不是鬨著玩的。”曹興國正站在藏經閣外,看著戰士們和僧人合力搬運石塊,說話時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一團。
趙剛抹了把臉上的汗,手裡的鐵鍬往雪地裡一插:“團長放心,剛讓炊事班燒了滾水,拌出來的水泥能凍得結結實實。就是……這石縫裡的冰碴子得敲乾淨,不然粘不牢。”
王黑風扛著一把大錘從裡麵走出來,錘頭還沾著碎石:“這點活兒算啥?等會兒讓刀隊的弟兄輪流來敲,保證比鐵焊的還結實。”他話音剛落,耳朵突然動了動,猛地轉頭望向山穀入口的方向,“不對勁,這風聲裡咋混著馬蹄聲?”
眾人頓時安靜下來,寒風卷著雪沫掠過鬆林,果然有細碎的“噠噠”聲從遠處傳來,像是有馬隊正踏著積雪快速靠近。曹興國眉頭一皺,伸手按住腰間的手槍:“趙剛,帶一個班去穀口警戒,看清楚是哪路的。”
“是!”趙剛抓起身邊的步槍,點了十幾個戰士就往穀口跑。
竹葉小普突然指著西北方的山脊:“曹團長你看!那是不是……”
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,隻見山脊線上出現了一隊黑影,大約三四十人,都穿著黑色勁裝,腰間挎著武士刀,正騎著馬沿雪坡俯衝下來。馬蹄揚起的雪霧像一條黑色的帶子,瞬間就拉近了距離。
“是日軍的黑衣刀隊!”王黑風猛地抽出黑風刀,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芒,“狗娘養的,居然敢趁咱們祭奠嚴團長的時候偷襲!”
曹興國瞳孔驟縮——黑衣刀隊是日軍專門培養的近戰精銳,據說隊員都是劍道高手,當年在華北戰場曾以小隊之力擊潰過一個連的正規軍。他立刻大喊:“所有人進入戰鬥位置!王黑風,你帶刀隊守住寺門!趙虎,把重機槍架到藏經閣屋頂!快!”
“明白!”眾人轟然應諾,戰士們迅速散開,有的往牆頭上爬,有的搬起石塊壘臨時掩體,寺裡的僧人也紛紛跑進偏殿,把藏起來的步槍和手榴彈抱了出來。
就在這時,穀口傳來幾聲槍響,緊接著是趙剛的呐喊:“團長,是鬆口雄康的黑衣刀隊!他們火力很猛,弟兄們快頂不住了!”
曹興國心裡一沉,鬆口雄康是日軍有名的“刀鬼”,據說此人劍道已達“居合”境界,出刀速度快得能斬斷迎麵飛來的子彈。他對著屋頂大喊:“趙虎,給我往穀口方向掃!掩護趙剛撤回來!”
“收到!”屋頂上傳來重機槍的怒吼,子彈像潑雨般掃向山脊,衝在最前的幾個黑衣刀手應聲墜馬,雪地上瞬間綻開幾朵血花。
鬆口雄康勒住馬韁,黑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。他戴著一副銀色麵具,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,看著墜馬的手下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八路軍的重機槍倒是挺準,可惜……太慢了。”他抬手拔出腰間的武士刀,刀身漆黑如墨,“黑衣刀隊的武士們,隨我破寺!”
三十多個黑衣刀手齊聲呐喊,像一群黑色的蝙蝠衝下山坡。他們的馬快得驚人,在雪地裡幾乎是貼著地麵滑行,手裡的武士刀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道殘影,竟能擋開零星的步槍子彈。
趙剛帶著戰士們且戰且退,一個新兵剛想扔手榴彈,就被鬆口雄康的刀氣掃中,手裡的手榴彈“哐當”掉在地上,炸起一片雪霧。趙剛眼疾手快,拽著新兵往旁邊一撲,才躲過一劫:“撤進寺門!快!”
戰士們連滾帶爬地退到寺門內,王黑風立刻指揮刀隊把鹿砦推了出去,削尖的木樁瞬間組成一道屏障。鬆口雄康的馬衝到鹿砦前,他猛地騰空躍起,黑色披風在空中展開,武士刀帶著破空聲劈向木樁——
“哢嚓!”碗口粗的木樁竟被一刀劈斷!
“好快的刀!”王黑風倒吸一口涼氣,揮刀迎了上去,“老子倒要看看,是你的破刀硬,還是我的黑風刀硬!”
兩刀在空中相撞,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,王黑風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,虎口瞬間震裂,黑風刀差點脫手。鬆口雄康借勢落地,麵具下的眼睛閃過一絲詫異:“中國的刀,居然有這般力道。”
“不止力道,還有殺你的能耐!”王黑風怒吼著再次揮刀,刀風裹挾著雪粒直逼鬆口雄康麵門。黑衣刀隊的隊員們也紛紛下馬,拔出武士刀衝向寺門,與黑風刀隊的弟兄們絞殺在一起。
一時間,寺門前刀光閃爍,喊殺聲震耳欲聾。黑衣刀手的刀法刁鑽狠辣,每一刀都直取要害,而且配合默契,常常三四人圍攻一人;黑風刀隊的弟兄們則憑著一股悍勇,刀刀搏命,雖然章法不如對方,但勝在力氣大、敢拚命,一時間竟也沒落下風。
曹興國躲在門後,舉著步槍瞄準鬆口雄康。但對方的身法實在太快,像一道黑影在刀光中穿梭,根本找不到瞄準的機會。他看到周鐵柱被兩個黑衣刀手逼到牆角,左臂已經被劃開一道口子,鮮血浸透了棉襖,立刻大喊:“周鐵柱,手榴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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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鐵柱聞言,左手猛地從懷裡掏出一顆手榴彈,扯掉引線就往地上一磕,趁著對方躲閃的瞬間,右手黑風刀橫掃,劈倒了一個刀手。另一個刀手剛想補上,就被屋頂的重機槍掃中,胸口爆出一團血花。
“團長,這樣下去不是辦法!”趙剛貓著腰跑到曹興國身邊,臉上沾滿了雪和血,“他們的刀太快,弟兄們的傷亡在增加!”
曹興國看向藏經閣,屋頂的趙虎正被三個黑衣刀手圍攻,重機槍已經停火,他隻能揮舞著步槍格擋,險象環生。“竹葉,帶兩個人從密道繞到後山,把滾石放下來!”曹興國對著竹葉小普大喊,“砸他們的後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