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裡跑!夜魔老賊,今日我們就要替天行道斬了你這老賊!”
一位白袍老者怒吼,裹挾著雷鳴般的威勢,在這片燃燒的鎮子裡響起。
腳下,是綿延數裡的焦土。曾經的‘柳河鎮’早已化為烏有,隻餘下大片大片刺目的漆黑,如同大地被潑灑了粘稠的墨汁。
焦黑的樹乾扭曲著45度伸向灰蒙蒙的天空,如同絕望伸出的枯骨手臂。
零星的火苗仍在這些殘骸的縫隙裡發出細微而執拗的劈啪聲。
濃煙帶著嗆人的焦糊味,絲絲縷縷,如同不散的怨魂,纏繞在低空,遮蔽了更遠處的景象。
空氣灼熱而稀薄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滾燙的沙礫。
在這片煉獄圖景的上空,四個身影懸浮著,形成了一個肅殺的氛圍。
白袍老者居於最前,一襲寬大的白袍被無形的氣流鼓蕩,獵獵作響,腳下清風盤旋,托著他穩穩立於半空,鶴發童顏的麵容此刻卻凝如寒冰,眼神銳利,死死釘在前方那個年輕的身影上。
他右手虛握,掌心處一團刺目的藍白色雷光正在瘋狂地壓縮、凝聚,細小的電蛇在其周圍狂亂地跳躍,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滋滋聲,毀滅性的能量波動令周圍扭曲的空氣都在微微顫抖。
在他身後稍側,一左一右懸著兩人。
左邊是個麵色赤紅的精壯漢子,他雙臂環抱於胸前,周身繚繞著不祥的暗紅色火光,如同披著一件流動的熔岩鎧甲,空氣在他身旁被灼烤得扭曲變形,熱浪一波波擴散開來。
右邊則是一位麵容清冷、眼神銳利的中年,他身形最為飄忽,仿佛沒有重量,寬大的袖袍無風自動,周身虛空之中,十幾柄形製各異的刀、劍、短匕,閃爍著冰冷的寒光,靜靜地懸浮著,劍尖微顫,不約而同地指向同一個目標——前方那個被他們稱為“夜魔”的青年。
那青年立在焦土的正上方,身形略顯單薄,一身黑色勁裝幾乎融入下方濃重的背景,唯有一張臉在濃煙與天光下清晰可見。
那是一張年輕得幾乎帶著點稚氣的臉,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,眉眼甚至稱得上清秀,可那雙眼睛……深邃得如同不見底的深淵,偶爾掠過一絲非人的幽光,唇角習慣性地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,似笑非笑。
他周身沒有絲毫氣勢外放,卻偏偏給人一種站在屍山血海之上的詭異錯覺。
麵對三位殺氣騰騰的靈仙教人,他臉上尋不到半分驚懼,隻有一種令人心底發毛的、近乎慵懶的平靜。
“以多欺少?”夜魔的聲音響起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穿透了風聲與火焰的劈啪,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嘲諷,
“嘖嘖,這就是你們靈仙教自詡名門正派,一貫的做派?”
白袍老者須發戟張,白袍鼓蕩得更烈,怒斥聲炸響:
“住口!邪魔歪道,也配妄議正邪?我等今日是替天行道,除惡揚善!夜魔,你以生靈為食,吞噬無辜修士精血修為,累累血債,罄竹難書!蒼生怨怒,天地不容!今日,便是你伏誅授首之時!”
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磅礴的異能量,震得下方幾處脆弱的焦木轟然倒塌,激起更大片的煙塵。
話音未落,白袍老者眼中厲芒爆射,虛握的右掌猛然下壓!
“轟隆——!”
凝聚已久的雷霆之力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一道水桶粗細的刺目藍白電光,撕裂了濃煙彌漫的空氣,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,帶著毀天滅地的狂暴威勢,直劈夜魔頭頂!速度之快。
電光所過之處,空氣中都能聞到一些燒焦的氣味。
這一擊,凝聚了白袍老者高階二級元素掌控者的巔峰之力,是“元素異能者”的精粹,帶著純粹的雷霆意誌,要將目標徹底從世間抹除!
白袍老者旁邊的兩人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,全身異能運轉到極致,隨時準備發動下一輪致命的打擊。
赤麵男子周身的火焰猛地一縮,顏色由暗紅轉為刺目的熾白,恐怖的高溫扭曲了他身體周圍更大範圍的空間。
另一人懸浮的十幾柄兵刃則發出低沉的嗡鳴,寒光暴漲,蓄勢待發,鎖死了夜魔上下左右、前後進退的所有角度,形成了半徑20米的劍陣,隻待雷霆稍歇,便將是密不透風的絕殺之網!
然而,麵對這足以瞬間重創同階強者的恐怖雷霆,夜魔臉上的那抹懶散笑意絲毫未變。
他甚至微微歪了歪頭,仿佛在欣賞一道稍縱即逝的焰火。
就在那毀滅性的電光即將吞噬他的刹那,夜魔的右手才看似隨意地抬起。
“嗡——!”
一道深邃得仿佛能吸走一切光線的黑芒,無聲無息地在他手中閃現。
黑芒瞬間凝實,化為一柄樣式古樸的黑色長劍。
劍身非金非鐵,通體漆黑,沒有任何反光,如同用最純粹的暗影鑄造而成。
劍身之上,布滿了無數細密、扭曲、令人心神恍惚的詭異暗紋,這些紋路似乎並非先天形成,而是某種原因修煉在劍身之中,隨著劍的出現,正無聲地蠕動流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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