哢噠——
門開了。
陳墨深下意識地轉過身。
隻見司馬弘雲那圓潤的身影率先擠了進來,他臉上還帶著趕路的紅暈,額角掛著汗珠。
緊隨其後的是顧淵,他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,拉著那個低調的行李箱,步履從容,隻是銀邊眼鏡後的目光在進入房間時迅速掃視了一圈,最後落在了陳墨深身上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了然。
“哎呀我去!累死小爺了!這破學校怎麼這麼大!找宿舍樓跟走迷宮似的!”司馬弘雲一進門就大呼小叫,砰地一聲將自己的大箱子杵在地上,抬手抹了把汗。
他目光在房間裡一掃,看到已經站在窗邊書桌旁的陳墨深,以及那張明顯已經“有主”的、靠窗右邊的床鋪時,圓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抱怨切換成了誇張的“憤慨”。
“喂!陳墨深!”
司馬弘雲一手叉腰,一手指著陳墨深,聲音洪亮得幾乎能震落房頂的灰塵,帶著毫不掩飾的“指責”意味,
“你太不夠意思了吧?!大清早一聲不吭就跑了!害得我和顧淵好一通找!連個紙條都不留!你知道我們倆在校門口那人山人海裡鑽來鑽去,跟無頭蒼蠅似的找宿舍有多慘嗎?差點沒被擠成肉餅!顧淵,你說是不是?”他還不忘拉上顧淵作證。
顧淵沒有立刻回答,他平靜地將自己的行李箱推到靠門左邊那張床鋪旁邊,然後才抬起頭,推了推眼鏡,目光平靜地看向陳墨深,語氣是一貫的陳述句:
“公告欄人很多,找名字花了些時間。”
算是間接證實了司馬弘雲關於擁擠的描述。
陳墨深被司馬弘雲這連珠炮似的“控訴”弄得有點懵,隨即感到一絲無奈。
他張了張嘴,試圖解釋:“我……我起得比較早,看你們還在睡,就沒叫醒。而且……”
他頓了頓,選擇了一個相對合理的理由,“我沒手機,就算知道你們宿舍號,也沒辦法聯係你們告訴你們位置。”
“哈?”司馬弘雲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,眼睛瞪得更圓了,“之前你說沒手機,我以為你在開玩笑,沒想到是真的?”他上下打量著陳墨深。
陳墨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沒有接這個話茬,而是帶著一絲驚訝和不確定,看向兩人問道:“你們……也在這個房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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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0?這也太巧了吧?
“當然!”回答他的是司馬弘雲斬釘截鐵的聲音,他臉上瞬間又堆滿了笑容,剛才的“指責”仿佛從未發生過,
“不然我們能找到這兒來嗎?公告欄上寫得清清楚楚,顧淵、司馬弘雲、陳墨深——一號樓120!”他得意地晃了晃腦袋,仿佛這分配是他一手安排的一樣。
顧淵也微微頷首,算是確認。
“哇靠!緣分啊!真是天大的緣分!此情此景,我要吟詩一首”
司馬弘雲猛地一拍大腿,臉上洋溢著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,他幾步走到房間中央,清了清嗓子,挺直了腰板,一隻手背在身後,另一隻手在空中虛虛地比劃著,臉上瞬間切換成一種故作高深、仿佛要即興賦詩的文人墨客姿態。
“咳咳!”他又清了清嗓子,目光炯炯地掃過陳墨深和顧淵,仿佛他們是他最忠實的聽眾,然後抑揚頓挫地、用一種刻意拖長的腔調吟誦道:
“義存往昔齊守誌,心向乾坤共展顏——”
他刻意停頓了一下,微微仰起頭,目光似乎穿透了天花板,望向了某個虛無縹緲的遠方,似乎在醞釀著更磅礴的詩情。
房間裡的氣氛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“文藝範兒”而顯得有些凝固和……尷尬。
陳墨深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抽動了一下,感覺腳趾頭已經在扣三室一廳了。
顧淵則麵無表情地推了推眼鏡,鏡片後的目光平靜無波,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表演。
司馬弘雲顯然沉浸在自己的“詩興”中,他保持著那個仰望的姿勢,深吸一口氣,用更加洪亮、更加飽含“深情”的語調,吟出了下一句:
“今日相聚真有緣,來日一定把酒歡!”
最後一個“歡”字尾音拖得老長,在空曠的宿舍房間裡回蕩。
吟誦完畢,他緩緩放下手臂,臉上帶著一種完成偉大創作後的滿足和自得,目光灼灼地看向兩位室友,仿佛在等待熱烈的掌聲和讚歎。
房間裡陷入了一片寂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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