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月的時間很快,學校迎來了第一次放假。
“墨深!”一個洪亮的聲音穿透嘈雜,司馬弘雲今天穿了件亮橙色的連帽衛衣,精神頭十足,手腕上戴著一個造型古樸、泛著淡淡金屬光澤的黑色手鏈。
“你行李呢?”陳墨深轉頭看向他身旁空無一物,疑惑問道。
司馬弘雲動作誇張地晃了晃手腕,手鏈上幾顆細小的晶石隨著他的動作閃爍微光:“看!儲物手鏈!雖然空間不大,但裝咱這點家當綽綽有餘!”
這一個月的相處,他知道這家夥家境殷實,但會貪小便宜,也會節儉,但對朋友又極其仗義。
這份情誼,沉甸甸的,讓他有些無措,又有些熨帖的溫暖。
他握緊了口袋裡的手機,指腹感受著機身邊緣的弧度,抬頭看向司馬弘雲,眼神複雜,最終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:“嗯。謝了,弘雲。”
聲音不高,卻帶著分量。
手機是司馬弘雲給他買的,雖然不是最新款,但是日常交流完全夠用了。
“嗨,跟我客氣啥!”司馬弘雲大手一揮,渾不在意,隨即又看向陳墨深那略顯寒酸的行李袋,濃眉一挑,“你就帶這點東西?夠嗎?”
“夠了,家裡都有。”陳墨深簡單地回答。他看向司馬弘雲那張總是充滿活力的臉,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的儲物手鏈,囑咐道:
“你家離得遠,早點動身回去吧。路上注意安全。”他不知道司馬弘雲家在哪,隻知道是來自遙遠的某個商業世家,路途遙遠。
司馬弘雲臉上的笑容淡了些,他聳聳肩,語氣帶上了一種刻意為之的無所謂:“回家?唉~算了吧!不回了!”
他甩了甩手,仿佛在驅趕什麼煩人的念頭,“那老頭看我煩,我看他也煩。再說了,我可是出來證明自己的!沒混出個人樣兒,灰溜溜回去估計又要多嘴了,對吧,顧淵?”他扭頭看向旁邊。
顧淵不知何時已安靜地站在幾步開外。
他穿著簡單的灰色外套和牛仔褲,背著一個輕便的斜挎包,鼻梁上架著那副標誌性的細框眼鏡,鏡片後的目光沉靜。
聽到司馬弘雲的話,他沒什麼表情,隻是幾不可察地微微頷首,算是默認。
他的行李,也已經被司馬弘雲“收納”進了那條神奇的儲物手鏈裡。
“你們……都不回去?”陳墨深有些意外地看著兩人。
他知道司馬弘雲和家裡關係微妙,但沒想到顧淵也不回去。
“嗯。”顧淵的聲音很輕,沒什麼起伏,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,“沒成功前,回去沒有意義。”
話語簡短,卻透著一股執拗和與年齡不符的沉重。
陳墨深沉默了一下。
他能理解這種心情,證明自己,這四個字看似簡單,壓在少年心頭卻是沉甸甸的山。
他晃了晃手中的新手機,對兩人說:“好吧。我家離這裡不算太遠,坐車大概幾個小時。你們要是……嗯,有事或者想找人聊聊,隨時可以來。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,“鄉下地方,彆嫌棄。”
“哈!那敢情好!說不定哪天就跑去蹭吃蹭喝了!”司馬弘雲立刻又恢複了活力,笑嘻嘻地應承。
就在這時,空氣仿佛微微抽動了一下,泛起極其細微的漣漪。
夜辰宇的身影從一側走出,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陳墨深另一側。
他穿著淺色風衣,身形挺拔,姿態從容,與一個月前初次嘗試瞬移時那種生澀緊繃的狀態判若兩人。
顯然,他對自身空間異能的掌控已步入了一個穩定而流暢的新階段。
“聊什麼呢?”夜辰宇的聲音清朗溫和,帶著一絲笑意。
他手裡空空如也,可能也有類似儲物裝備,或者他的行李早已安置妥當。
“在說回家的事。”陳墨深看向他,“辰宇,你呢?”
夜辰宇輕輕撣了撣風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,動作優雅:“我估計不回去了。”
他微微歎了口氣,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,“家裡……規矩太多,氣氛太壓抑。相比之下,還是學校自在些。假期正好可以專心鞏固一下瞬移的精度,或者去圖書館查點資料。”
他看向陳墨深,語氣真誠,“墨深,回家路上注意安全。到家了在群裡報個平安。”他指的是他們宿舍四人私下建的一個小群。
陳墨深心中了然。
夜辰宇天賦異稟,家教極嚴是意料中事。
他點了點頭:“好,我會的。”
就在這時,一輛車身印著“石溪鎮”的字樣的汽車停住了前方。
“滴滴——”司機按了兩聲喇叭,催促著乘客。
“我的車到了。”陳墨深緊了緊手中的行李袋帶子,那粗糙的質感摩擦著掌心。
他揚了揚手中那部嶄新的深灰色手機,屏幕在秋日的陽光下反射出一點微光:“有事聯係。”
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傳入三人耳中。
“開學見!”司馬弘雲用力揮手,聲音洪亮。
“注意安全。”夜辰宇微笑著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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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淵隻是靜靜地看著他,鏡片後的目光沉靜依舊,微微頷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