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同學們,今天下午三點,校長在會議廳召開全體新生大會,所有新生務必準時參加,不得遲到!事關重要安排,請相互轉告!」
“看!我就說吧!”夜辰宇的聲音立刻響起,帶著一種“一切儘在掌握”的篤定,他揚了揚手機,臉上那副“我早就預料到了”的表情簡直要溢出來,
“肯定是要組織比賽了!這時間點,這措辭,‘重要安排’!除了新生大賽還能是什麼?百分百沒跑了!”
他試圖找回剛才被“深雲破曉”打岔前的分析大師氣場。
“不知道是個人賽還是團隊賽。”司馬弘雲像是完全沒聽到夜辰宇的話,或者說,他自動過濾掉了夜辰宇語氣中那強烈的“裝逼”氣息。
他自顧自地摸著下巴,眼神放空,顯然已經在暢想團隊賽的輝煌場景了。
“團隊賽好,團隊賽妙啊!‘深雲破曉’一出,誰與爭鋒!”他又開始念叨那個讓陳墨深頭皮發麻的隊名。
夜辰宇:“欸?你……你們……”
他伸手指了指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司馬弘雲,又看向陳墨深和顧淵,試圖尋求認同或者至少是關注——這群家夥又不聽人說話!
然而,陳墨深正低頭快速在手機上回複著什麼,手指翻飛,表情嚴肅,仿佛在處理什麼重大事務,對夜辰宇的示意毫無反應。
顧淵則已經重新拿起桌上一本看起來很厚的書‘書名被他的手擋住了’,專注地閱讀起來,仿佛剛才的短信和討論從未發生過,那副認真的樣子讓人不好意思打擾。
夜辰宇的手僵在半空中,臉上那副“一切儘在掌握”的篤定表情瞬間凝固,然後一點點垮塌下來,變成了混合著錯愕、尷尬和一絲委屈的複雜神色。
他張了張嘴,似乎想再強調一下自己預測的準確性,或者抗議一下室友們的無視。
但司馬弘雲還在那兒念念有詞地盤算著團隊戰術配合,陳墨深專注於手機屏幕,顧淵沉浸在書頁裡。
整個宿舍的氣氛,在短信帶來的短暫喧囂後,又迅速回歸到一種奇特的、心照不宣的平靜中。
隻有夜辰宇,像個被舞台燈光遺忘的演員,獨自一人維持著剛才那副“裝逼”的姿勢,顯得格外突兀和……好笑。
他悻悻地收回手,摸了摸鼻子,小聲嘀咕了一句:“……內個,你們倒是給點反應啊。”
聲音小得幾乎隻有他自己能聽見。
他瞥了一眼陳墨深,對方依舊在打字;又看了一眼顧淵,書頁翻過一頁;最後目光落在司馬弘雲身上,這家夥正興奮地比劃著一個出拳的動作,嘴裡無聲地念叨著招式名。
夜辰宇無奈地歎了口氣,肩膀微微垮下,也低頭擺弄起自己的手機,隻是那動作怎麼看都帶著點賭氣的意味。
宿舍裡隻剩下司馬弘雲偶爾發出的、壓抑著興奮的吸氣聲,陳墨深手指敲擊屏幕的輕微噠噠聲,以及顧淵翻動書頁的沙沙聲。
一種無聲的默契在流淌:對於某人的“裝逼”時刻,最好的應對就是——徹底無視。
讓那份得意和篤定,在寂靜的空氣裡,尷尬地獨自發酵。
司馬弘雲突然從自己的戰術構想中抬起頭,眼睛亮得驚人,再次打破了沉默,不過這次他的目標很明確:
“喂,墨深,下午開完會彆溜啊!不管個人還是團隊,訓練計劃得提上日程了!我這幾天琢磨了幾個新配合,就等你這‘深’來完善呢!顧淵,‘曉’的任務很重啊,戰場信息就靠你了!”
他完全沒提夜辰宇的“破”。
夜辰宇用手指著自己“我呢?那我呢?”
陳墨深終於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,一臉生無可戀:“……弘雲,我求你了,能不能換個隊名?‘深雲破曉’……我每次聽都感覺腳趾頭在施工。”
他試圖做最後的掙紮。
夜辰宇“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