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辰宇轉頭看向陳墨深。
陳墨深果然沒讓他“失望”,立刻精準地抓住了他話裡的邏輯漏洞和意圖。
陳墨深挑了挑眉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笑容:“哦?是嗎?夜大分析師?”
他把“分析師”三個字咬得特彆重,“那之前是誰信誓旦旦地說‘肯定是團隊賽’、‘百分百沒跑了’?還擺出那副‘我早就知道’的表情?怎麼,現在規則一出來,就變成‘校長的安排不無道理’了?你這分析,是根據結果倒推原因的吧?靈活得很嘛!”
夜辰宇的臉“騰”地一下紅透了,一直紅到耳根。
他張了張嘴,想辯解說什麼“此一時彼一時”、“規則具有動態性”,但在陳墨深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司馬弘雲投來的“原來如此”的鄙夷眼神下,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。
他感覺自己的“專業人設”正在陳墨深犀利的吐槽下寸寸崩塌。
“行了,”一直沉默的顧淵終於開口,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。
“爭論既定規則沒有意義。”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三個室友,最後落在大屏幕上已經切換的校徽圖案上。
“規則的核心是篩選具備直接戰鬥潛力的個體。我們,”他看了一眼陳墨深,意思很明確,
“不符合參賽條件,這是客觀事實。”
他頓了頓,推了推眼鏡,鏡片反射著會議廳頂燈的光芒,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:“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失去價值,或者團隊失去了意義。司馬弘雲,夜辰宇。”他的目光轉向兩人。
“你們必須參賽,並且需要取得儘可能好的名次。這不僅關乎個人資源,也關乎團隊後續可能的發展機會。”
他轉向陳墨深:“個人賽,隻是戰鬥環節的形式,信息戰、後勤支援、策略製定,同樣是戰鬥的一部分,甚至可能更關鍵。”
顧淵從來沒有說一次性說過這麼多字。
他精準地將“無法參賽”的劣勢,轉化成了“場外支援”的新定位,並且賦予了其戰略意義。
司馬弘雲眼睛一亮,剛才的頹喪一掃而空,用力一拍大腿:“對啊!顧淵說得太對了!我和辰宇在前麵衝鋒陷陣,你們倆在後麵運籌帷幄!這叫什麼?這叫分工合作!雙線作戰!‘深雲破曉’的精神永存!”
他又開始興奮起來,仿佛找到了新的奮鬥方向。
陳墨深看著瞬間又“活”過來的司馬弘雲和急於找補的夜辰宇,再看看一臉“事情本該如此”的顧淵,無奈地歎了口氣。
他算是明白了,跟這三個人在一起,任何負麵情緒都很難持久。
一個熱血上頭永不冷卻,一個死要麵子活受罪,還有一個能把任何困境都冷靜拆解成待執行任務的“”機器人”。
他認命地揉了揉太陽穴:“行行行,顧軍師,你說的都對,情報分析,後勤,是吧?沒問題,包在我身上。”
他語氣帶著點調侃,但也確實被顧淵點醒了。
“你們隻需要負責上台對戰就好了,而我和顧淵考慮的就很多了。”
“不過,”陳墨深話鋒一轉,看向司馬弘雲和夜辰宇,眼神變得認真起來,“那你們倆,這三天就彆想著偷懶了。特彆是你,司馬弘雲,”他特意加重了“偷懶”二字。
“你的‘深雲破曉’能不能在個人賽裡打出點名堂,可全看你這三天的突擊特訓效果了。還有你,夜辰宇,彆光顧著裝逼,而輕視對手,不然可就真是……”他故意沒說完,但那眼神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