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拍向自己的胸口,發出沉悶的響聲,“靠的是顧家一脈相承的鎮殿之寶——‘命運之境’!那是真正能窺探命運長河支流走向的高階靈器!是祖宗留下的、足以讓整個大陸都為之覬覦的重寶!它的威能,豈是那些半吊子的‘預知’異能所能比擬的萬分之一?!”
顧銘俯視著顧淵,眼神裡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失望和一種看透了的冰冷,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徹頭徹尾、無可救藥的蠢貨:
“‘預知’異能?它當然需要天賦!需要萬裡挑一的天賦!可它更需要什麼?!是海量的資源!是無數珍稀的天材地寶!是經年累月、不計代價的投入!才能有那麼一絲渺茫的機會,讓它從低階那模糊的碎片,提升到中階稍微清晰一點的片段!”
“那些外麵的‘預知’異能者,哪一個不是被供養了幾百年才勉強爬到中階的門檻?哪一個不是背後有著龐大的勢力在支撐?!”他猛地一拳砸在石桌上,發出轟然巨響!震得桌上的茶杯再次跳起,茶水潑灑得更多。
“而我們天玄殿!最不需要的!就是的‘預知’!”顧銘幾乎是嘶吼出來,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撕裂破音,帶著一種被深深冒犯的狂怒,
“我們有‘命運之境’!它比一百個中階‘預知’異能者加起來都強!都可靠!都清晰!我們為什麼要耗費殿內本就緊張的、用來培養戰鬥異能者、用來維係運轉的資源,去堆砌一個注定上限低下、作用重複的‘預知’異能者?!你告訴我!這道理,你懂不懂?!啊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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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銘因為極致的情緒波動而劇烈地喘息著,胸膛起伏不定,額角青筋再次根根暴起。
他看著顧淵,看著那個在自己如此激烈的質問和鋪天蓋地的嘲諷下,依舊死死低著頭、毫無反應的弟弟。
那卑微的姿態,那逆來順受的樣子,非但沒有平息他的怒火,反而像火上澆油,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和無力!
“你……”顧銘猛地抬手指著顧淵,手指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地顫抖著,指尖幾乎要戳到顧淵的鼻子上。
他張著嘴,那些更加刻薄、更加傷人的話語——關於他這三年的愚蠢、關於他浪費的天賦、關於他給天玄殿帶來的恥辱和損失——已經到了嘴邊!
然而,就要說出口時,顧銘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顧淵的臉上。
看著弟弟這副模樣,那些即將衝口而出的、足以將人徹底擊垮的刻薄話語,被他硬生生地、極其艱難地咽了回去。
喉結上下滾動,發出沉悶的咕嚕聲。
一股巨大的、難以言喻的疲憊感,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,衝刷掉了一切激烈的情緒。
那抬起的、指著顧淵的手,最終無力地、極其緩慢地垂落下來。
他高大的身軀晃了晃,頹然地坐回了石凳上。
他不再看顧淵,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,抬手用力地揉搓著自己刺痛的眉心。
沉默再次籠罩了涼亭,比之前更加沉重,更加窒息。
顧銘閉著眼,眉心緊鎖,指腹用力按壓著太陽穴,仿佛要將那裡麵翻騰的、混雜著狂怒、荒謬、失望和深入骨髓疲憊強行鎮壓下去。
那剛剛抬起的、指向顧淵的手,此刻無力地垂落在身側,微微顫抖著,手背上新裂開的傷口和凝固的血痂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。
他終究,沒有將那些足以將人徹底擊垮的刻薄話語說出口。
對麵的顧淵,低著頭,茶湯表麵映不出他此刻狼狽的臉,隻有一片渾濁的、晃動的暗影。
“預知”……不足為奇……“命運之境”……高階靈器……最不需要……資源堆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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