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踏入了一個無法估量其廣闊程度的巨大地下空間。
即便是見過世麵的顧淵，此刻鏡片後的目光也微微凝滯了一瞬。
天玄殿確有類似寶庫，甚至規模可能更大，但每一個古老家族的秘藏都有其獨特之處，此地的布置和蘊含的某些氣息，依舊讓他心中微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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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人更是被這遠超想象的壯觀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，隻能目眩神迷地看著寶庫。
司馬寂華對眾人的反應似乎早已預料，他負手而立，站在一片星輝光團之中，身形顯得愈發高大莫測。
他緩緩踱步，目光首先落在了依舊有些拘謹和驚歎的柳小雅身上。
“柳小雅，你的異能是心靈感應，同時中階覺醒了治愈，對吧？”
柳小雅被點名，微微一顫，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夜辰宇，見後者對她點了點頭，她才輕輕吸了口氣：“嗯，是的，司馬家主。”
“很好。”司馬寂華頷首，他抬起手，並未見任何大的動作，遠處一個散發著柔和霞光的白色光團輕盈而迅速地飛至他的掌心。
光團散去，露出其中的物品，那是一支造型極其彆致的發簪。
“你缺乏直接攻擊與自保的手段，在麵對危險時，治愈往往難以迅速扭轉戰局，這支‘流霞綰月簪’，予你防身最為合適。”
他將其遞向柳小雅。
柳小雅連忙雙手接過，觸手微溫，她仔細看去，這簪子通體由一種深色的檀木雕琢而成，簪身被精巧地塑造成鳳凰尾羽的形態，簪頭下方綴著已有些褪色的紅色流蘇穗子。
“以你的指尖血珠浸染簪頭，”司馬寂華詳細說明道，“便能將其激發，綻放出漫天煙霞，可成迷陣，困敵於無形之中，此簪效能與月光相輔相成，月光愈盛，其霞光便愈具殺傷力，化柔為剛，足以重創來襲之敵，危急之時，亦可主動召喚出本人虛影，雖無實質攻擊力，卻能極大程度地乾擾敵方心神判斷，而最為關鍵的是，”
他語氣加重，目光看向柳小雅的眼睛。
“當它感知到你遭遇致命危機的瞬間，無需你主動操控，便會自動激發，將你瞬間傳送至方圓千米內的水源之處，為你爭取一線生機。”
柳小雅聽著這詳儘無比的功能介紹，小嘴不自覺地微微張開，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。
這看似一枚精美首飾的發簪，竟是一件如此強大、功能繁多且關鍵時刻能保命的極品異寶，其價值，根本無法用世俗的金錢或資源來衡量。
她的手微微顫抖起來，感覺掌中的簪子重若千鈞。
“這……這太貴重了，司馬家主，”她雖然萬分不舍，但強烈的忐忑和不安讓她下意識地想要將簪子遞回去，“我……我不能要，我付出的微不足道，不能要……”
司馬寂華並沒有伸手去接，甚至連看都沒看那遞回來的簪子。
“複活弘雲，這份情誼，絕非‘微不足道’，此物再珍貴，也隻是死物，贈予適合它、並能善用它的人，方能體現其價值，這是你們應得的。”
柳小雅再次下意識地望向夜辰宇，眼中帶著詢問和求助。
夜辰宇看著她，緩緩而堅定地點了點頭，示意她收下。
柳小雅猶豫片刻，最終緊緊地將那支“流霞綰月簪”攥在手心。
她深深地對著司馬寂華鞠了一躬：“多謝司馬家主賞賜！”
司馬寂華坦然受了這一禮，隨即緩緩轉過頭，目光投向了站在稍後位置、始終冷靜觀察的顧淵。
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，帶著一絲追憶，一絲權衡，最終化為一聲輕歎。
“顧淵，你是天玄殿的人，尋常之物想必也入不了你的眼，天玄殿主顧銘，曾數次向我開口，甚至許以重諾，想要換取我司馬家的一件珍藏”‘天機溯時露’。”
“天機溯時露”這個名字被說出的瞬間，儘管顧淵極力控製，但他推眼鏡的動作仍出現了極其細微的凝滯。
鏡片後的瞳孔難以察覺地收縮了一下。
他當然知道這件東西！在天玄殿最機密的檔案庫中，關於它的記載也隻有寥寥數行，卻被列為最高機密之一。
傳說此露並非人間之物，而是窺探時間長河奧秘時，機緣巧合下凝結的奇異精華，蘊含著極其微弱的一絲時間法則之力。
世間隻有一滴。
其效用眾說紛紜，有說能讓人窺得未來一瞬片段以避凶險，有說能短暫回溯自身狀態解除致命詛咒或重傷，甚至有傳言說它能用於煉製觸及時間領域的禁忌異寶……其價值，根本無法估量。
殿主顧銘為此露多次向司馬家求取而未果，在天玄殿高層中並非絕密。
司馬寂華的聲音繼續響起，帶著一種鄭重的意味：“我司馬家珍藏百年，從未予人，但是今天，”
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顧淵，“我決定，將它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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