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了,弘雲。”陳墨深的聲音將司馬弘雲從複雜的思緒中喚醒。
他最後深深看了一眼身後那片破敗的司馬家大殿。
那裡有他從小到大的記憶,有嚴厲的父親,也有他再次毅然決然選擇離開的過去。
夜辰宇幾步走到他身旁,略帶戲謔的笑容,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,半真半假地說道:
“怎麼,看入神了?弘雲,要是真舍不得,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哦,回去跟你爹認個錯,老老實實繼承家業當個富可敵國的司馬家主,好像也挺不錯的?”
他對著司馬弘雲擠了擠眼睛。
一旁的顧淵推了推眼鏡,用他那毫無波瀾的語調接上了這個玩笑:
“嗯,臨時變更人生重大決定的概率雖然低,但並非為零,剛剛才發表的‘粉身碎骨不抱怨’宣言,如果立刻失效,其社會性死亡程度將遠超物理性死亡。”
他的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,但內容卻讓司馬弘雲瞬間炸毛。
“誰舍不得了?!還有你!顧淵!”司馬弘雲猛地回過頭,注意力立刻從傷感的離彆情緒中被拽了回來,全部火力對準了顧淵。
“你什麼時候話變得這麼多了?還會跟人開玩笑了?說!你是不是被什麼老怪物奪舍了?快把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顧淵還回來!”
他誇張地指著顧淵,試圖用大喊掩蓋那一瞬間被說中心事的尷尬。
陳墨深看著瞬間恢複活力、開始和顧淵“打鬨”的司馬弘雲,無奈地搖了搖頭,嘴角卻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。
他的聲音低沉而又緩慢,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和其他人對話:“儘管我們無法確鑿地判斷顧淵是否已被那未知的存在所奪舍,但就目前所見,這個活蹦亂跳、喋喋不休的家夥,毫無疑問就是我們所熟知的司馬弘雲,絕對不會有假。”
司馬弘雲聽到這番話,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滿。
他冷哼一聲,顯然對這種被人調侃的感覺頗為不爽。
然而,他的眼珠一轉,一個狡黠的念頭突然閃過腦海。
隻見他迅速加快步伐,如疾風般掠過眾人,然後猛地一個轉身,張開雙臂,攔在了大家的麵前。
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故作深沉的表情,然而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卻透露出一絲風騷。
司馬弘雲深吸一口氣,然後用他那洪亮的嗓音高聲朗誦道:“此情此景,劫後餘生,未來前途未卜,正應了那句詩……不對,此時此刻,此情此景,正應該由本才子即興賦詩一首,以抒發我心中的感慨,以紀念我們這段難忘的旅程!”
陳墨深:“!!!”
他臉上的無奈瞬間變成了驚恐,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想加快腳步繞開。
夜辰宇聽到後,腳步則猛地一頓,語氣充滿了某種沉痛的認同:“確認了!我百分之兩百確定以及肯定,這絕對是原裝的司馬弘雲,沒被調包!除了他,沒人能在這個時候、這種地方、突然有這種……呃,‘雅興’!”
他的表情看向除了司馬弘雲的所有人,仿佛在說:不要猶豫,快跑!
原本還在稍後位置,有點沒搞清楚狀況的柳小雅,小臉上寫滿了問號:“???”
她看著突然要作詩的司馬弘雲,又看看反應激烈的陳墨深和夜辰宇,完全摸不著頭腦,反而有些期待司馬弘雲接下來的即興作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