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名的房間內。
陳墨深靜靜地躺著,臉色依舊蒼白,但那副七竅流血、身體幾乎破碎的慘狀,已經好了太多。
“科塵,他已經這樣昏迷整整一個月了。”一個清脆卻帶著明顯不耐煩的女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。
說話的女子身穿一套淡藍色短裙製服,她抱臂站在床邊,眉頭緊鎖,看著昏迷不醒的陳墨深,語氣頗為煩躁,
“雖然生命體征靠我們的能力穩定下來了,呼吸心跳都沒問題,但這跟個植物人有什麼區彆?我們寶貴的時間難道就要一直浪費在這個小人上麵嗎?”
在一旁的辦公桌前,坐著一位同樣穿著藍色製服、氣質卻更為沉穩的男子。
他正低頭在一本厚重的電子日誌上快速記錄著什麼,手指偶爾推一下鏡框。
聽到同伴的抱怨,他頭也沒抬,語氣帶著一絲習以為常的無奈:“黃淼,身為醫者,救死扶傷是本分,既然我們在海邊發現了他,證明他命不該絕,你我都是總部頂尖的高階治愈係,這點耐心都沒有嗎?”
“耐心?科塵大哥!”黃淼猛地轉過身,指著陳墨深,聲音拔高了幾分,“他身體上的創傷,那些被恐怖能量反噬造成的經脈碎裂、內臟移位,我們花了半個月,才給他勉強修補回來,這已經仁至義儘了吧!但他靈魂上的創傷呢?!那根本不是我們‘治愈’異能能觸及的領域!那是靈魂的缺失和震蕩!難道……難道要我們兩個燃燒自己的靈魂,去舍身救這一個來曆不明、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家夥嗎?”
她的語氣激動,顯然對這種看似無止境的看守任務感到極度不滿。
高階治愈係異能者在任何地方都是戰略資源,時間寶貴,如今卻像護工一樣守著一個昏睡不醒的人。
科塵終於停下了記錄的筆,抬起頭,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。
他的目光也投向陳墨深,鏡片後的眼神複雜:“我們能做的,確實都已經做了,身體的橋梁已經搭建好,但意識能否回歸,靈魂能否穩定,隻能看他自己求生的意誌和……造化了。”
他的語氣中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力感。
作為研究者,他對無法理解和解決的難題總是抱有遺憾。
“問題就在這兒!”黃淼像是找到了突破口,快步走到科塵身邊,壓低了些聲音,指著陳墨深。
“你看他身體內部殘留的能量痕跡,那明顯是極其罕見、也極其危險的‘吞噬’屬性異能反噬造成的!霸道、貪婪、幾乎毀滅一切!還有他靈魂層麵那種極其細微卻異常頑固的異常波動,我從未見過!那根本就不是任何記錄在總部‘異能檔案’中的已知異能所能造成的效果!這家夥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邪門!”
科塵聞言,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。
他推了推眼鏡,眼中閃爍著光芒:“正因為如此,我們才更要儘力保住他,觀察他!黃淼,你想想,一種全新的、曆史上不曾被正式記錄過的異能表現形態!還有那伴隨而來的、同樣未知的靈魂異狀,這可能是異能研究領域的重大發現!這背後可能牽扯到全新的力量體係,或者……某種未知的變異源頭!”
他的語氣逐漸激動起來,仿佛在訴說一件稀世珍寶:“還有那柄劍!”
說著,他的目光轉向房間角落的一個特製的能量抑製平台上。
那裡,靜靜地橫放著一柄長劍。
劍身呈現一種暗沉的紅色,卻自然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吞噬氣息和冰冷的殺伐之意。即便被多層能量抑製力場封鎖著,依舊能隱隱感覺到其內部蘊藏的可怕力量。
“對!就是那柄邪門的劍!”黃淼也看向那柄劍,語氣中帶著震驚和一絲畏懼。
“剛發現它時,它明明散發著貨真價實的高階一級能量波動,極度危險!但那種波動卻逐漸內斂、沉寂,仿佛……仿佛它在刻意壓製自己的力量?”
“我能感覺到,劍身的核心有一種與這小人相連、卻更加古老恐怖的‘吞噬’意誌!那個一直好像不讓任何人接觸它,異能武器擁有一定的靈性不奇怪,但這種會自主壓製氣息的……絕對是頂尖級彆的存在!”
“沒錯!”科塵越說越興奮,忍不住用筆敲了敲日誌本,“曆史上不是沒有出現過‘吞噬’屬性的異能,但大多品階不高,且極難控製,最終使用者往往都死於反噬。”
“從未有記載存在過高階的‘吞噬’異能者!更不用說能形成如此具有靈性、甚至可能擁有自主意識的武器了!他身上每一個謎團,都可能顛覆現有的異能認知體係!”
他低下頭,又開始奮筆疾書,嘴裡喃喃自語:“體魄強度異常高超,遠超同階異能者,疑似進行過某種身體錘煉……殘留未知吞噬屬性……靈魂受損且帶有異常……異能武器具有高階活性及疑似意識……綜合判斷,目標極度危險,研究價值極高……”
黃淼看著再次陷入研究狂熱的科塵,無奈地翻了個白眼。
她走到旁邊的休息桌旁,毫無形象地癱趴在桌麵上,下巴抵著冰涼的桌麵,有氣無力地抱怨道:“道理我都懂……可是我們已經通知總司令了啊,他說他會讓副司令親自過來處理,這都過去一個星期了,副司令的人影呢?怎麼還沒回來啊?總不能一直讓我們倆在這乾耗著吧?總部沒彆的治愈係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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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塵的記錄停頓了一下,他也有些不確定地抬起頭,看了看門口方向:“嗯……副司令他可能在陪他的女兒,也或許是被什麼重要任務耽擱了吧,估計……快了吧應該。”他的語氣也沒什麼底氣。
副司令級彆的人物,行蹤不是他們能過問的。
“啊!!!好——無——聊——啊!”黃淼拖長了音調,在桌子上滾了半圈,仰麵看著天花板,“為什麼我們非要一直守著他啊!又不能做進一步治療,又不能做刺激性實驗。”
科塵瞪了她一眼。
“就這麼乾看著!不如……我們試試把他扇醒?物理刺激法?”她一邊說著,一邊真的抬起手,對著空氣做出左右扇耳光的動作,臉上帶著惡作劇般的壞笑。
“黃淼!”科塵終於忍不住,重重地歎了口氣,無奈地扶住額頭,“你能不能安靜一點?你的異能是‘治愈’,不是‘呱噪’異能,耐心等待命令,這是紀律。”
他頓了頓,看了一眼監測儀器上穩定的數據,又看了看窗外:“我去看看總部最新的異能波動監測報告,有沒有類似他這種能量殘留的異常記錄,你,就在這裡,安安靜靜地守著。”
“不許扇他耳光,也不許用其他奇怪的方法‘嘗試’喚醒他,聽懂了嗎?”
黃淼撇撇嘴,不情不願地“哦”了一聲,算是答應。
科塵搖搖頭,拿著他的電子日誌本,快步走出了醫療室。
門輕輕關上,房間裡隻剩下儀器運行的微弱嗡嗡聲,以及黃淼無聊的歎息聲。
她歪著頭,目光再次落到昏迷的陳墨深臉上,眼神裡充滿了好奇、不耐,對著他的方向瘋狂的“扇耳光”。
“啊!!!快醒啊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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