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陽那輕描淡寫卻又石破天驚的一手,仿佛按下了戰鬥的暫停鍵。連那兩條火鱗蛇都似乎被那瞬間降臨的沉重氣息所懾,動作出現了刹那的凝滯。
林楓率先反應過來,眼中厲色一閃,知道此刻不是探究的時候。他手中長劍爆發出更加璀璨的劍光,趁那築基後期火鱗蛇被顧陽分神的瞬間,劍勢如附骨之疽,再次精準地刺向其七寸之前被劍光劃過,鱗片已然出現裂紋之處!
“噗嗤!”
這一次,劍尖毫無阻礙地穿透鱗甲,深入血肉!那火鱗蛇發出痛苦而瘋狂的嘶吼,龐大的身軀劇烈翻滾,暗紅色的毒血噴濺而出,將周圍的雲地都腐蝕得滋滋作響。
雷豹也回過神來,怒吼一聲,巨斧帶著萬鈞之力,狠狠劈在那條本就受傷的築基中期火鱗蛇的傷口上!
“哢嚓!”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,那護衛火鱗蛇的脊椎竟被硬生生斬斷,後半截身軀軟塌下去,隻有蛇頭還在無力地嘶鳴。
趙乾穩住氣息,長槍如龍,配合著林楓,不斷在那築基後期火鱗蛇身上增添著傷口。柳依依和孫淼也全力催動防禦法器和攻擊法術,牽製其行動。
失去了護衛,又身受重創,那條築基後期的火鱗蛇縱然凶悍,也已是強弩之末。在林楓如同疾風驟雨般的劍光和其他人的圍攻下,掙紮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便轟然倒地,抽搐了幾下,不再動彈。
戰鬥結束。
平原上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,兩條火鱗蛇的屍體橫陳在地,那株赤炎朱果依舊在微風中輕輕搖曳,散發著誘人的光澤,仿佛剛才的生死搏殺與它無關。
十一人各自站在原地,微微喘息,氣氛卻比戰鬥時更加微妙和緊張。
幾乎所有人的目光,都有意無意地掃過站在朱果附近,看上去臉色似乎還有些“蒼白”的顧陽。那瞬間化解危機的詭異手段,如同一根刺,紮在每個人心裡。
林楓收劍入鞘,動作依舊瀟灑,但看向顧陽的眼神,已帶上了毫不掩飾的審視與凝重。“顧師弟,好手段。”他語氣平淡,聽不出喜怒,但那份探究之意卻顯而易見。
雷豹扛著滴血的巨斧,走到顧陽身邊,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,哈哈笑道:“好小子!藏得夠深啊!剛才那一下,夠勁!老子差點以為那朱果要沒了!”他看似粗豪,話語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。
顧陽心中冷笑,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疲憊和一絲“僥幸”:“雷師兄過獎了。不過是情急之下,動用了一件家傳的保命符器,消耗頗大,讓諸位見笑了。”他將原因推給了莫須有的“家傳符器”,這是最不容易被拆穿的說法,畢竟修真界各種奇奇怪怪的寶物數不勝數。
“符器?”林楓眉頭微挑,顯然並不完全相信。什麼樣的符器能產生那種近乎領域般的沉重鎮壓效果?但他沒有證據,也不好強行追問。
柳依依走了過來,美眸在顧陽身上流轉,帶著好奇和一絲莫名的光彩:“顧師弟真是深藏不露,這次多虧你了,否則這赤炎朱果恐怕就毀了。”她話語柔媚,卻巧妙地站在了“保護了朱果”的道德高點上。
白芷也走到顧陽身邊,悄悄遞過一枚恢複法力的丹藥,眼中帶著關切,低聲道:“顧師兄,你沒事吧?”
顧陽接過丹藥,對白芷微微搖頭示意無礙。他能感覺到,經過剛才那一幕,白芷對他似乎更多了幾分依賴和信任,而雷豹則是好奇與警惕並存。至於林楓和柳依依兩方,忌憚與算計恐怕更深了。
趙乾和孫淼等人也圍了過來,目光更多地是落在赤炎朱果上,但眼神餘光依舊關注著顧陽。
現在,最現實的問題擺在了麵前——三顆赤炎朱果,如何分配?
林楓率先開口,語氣帶著不容置疑:“此次能斬殺此獠,我出力最多,牽製並重創了築基後期火鱗蛇。這三顆朱果,我取兩顆,剩下一顆,你們自行商議。”他直接擺出了實力至上的姿態。
柳依依立刻反駁,俏臉含霜:“林楓!若非顧師弟關鍵時刻保住朱果,你一顆也得不到!而且我丹堂最需此物,於公於私,都該我得兩顆!”她抬出了丹堂和顧陽的功勞。
雷豹不乾了,巨斧頓地:“嘿!合著就你們出力了?老子砍死那條護衛蛇不算功勞?要不是顧師弟洞察先機,指出地下有兩條赤鱗蛇,你們說不定早就陰溝裡翻船了!照我說,咱們三方,一方一顆,最公平!”他將顧陽三人也算作了一方。
趙乾、孫淼等人也紛紛出言,為自己一方爭取利益,場麵頓時有些混亂。那幾名築基初期弟子更是插不上話,隻能緊張地看著。
顧陽冷眼旁觀著這場利益的爭執,心中波瀾不驚。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。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那株朱果,以及其下方火鱗蛇鑽出後留下的坑洞,地底那股隱晦的灼熱能量似乎並未完全平息,反而因為血腥味的刺激,隱隱有再次活躍的跡象。
他忽然開口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壓過了爭執:“諸位,且慢。”
眾人停下爭吵,看向他。
顧陽指著那坑洞,緩緩道:“這火鱗蛇巢穴之下,似乎另有乾坤。此地火氣異常精純濃鬱,遠勝尋常地脈,或許,不止孕育了這三顆朱果。”
此言一出,眾人皆是一愣。
不止三顆朱果?難道下麵還有更好的東西?
所有人的目光,瞬間從彼此身上,轉移到了那幽深的蛇穴坑洞之中。貪婪和好奇,暫時壓過了爭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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