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巔的風還未停，碎石仍在餘震中簌簌滾落。洛璃站在洞穴前，指尖輕撫過那道微光閃爍的入口邊緣。空氣中還殘留著妖獸黑焰燃燒後的焦灼氣息，混雜著泥土與岩石的腥澀味道。
“這地方……有點意思。”端木雲伸手探了探洞口的靈光，手指在虛空中劃出一圈漣漪，“不燙也不冷，像是某種封印，但沒惡意。”
慕容雪靠過來，鼻尖微微一皺：“我倒是覺得，它在呼吸。”
“哈？”公孫宇瞪大眼，“你不會是說這洞穴有生命吧？”
“誰知道呢。”她聳肩，抬手將一縷靈力注入地麵，幾片草葉悄然生長，順著岩縫爬進洞口深處，“至少，它還沒死。”
洛璃沒有說話，隻是閉上眼，調動靈幻美食桃源空間的力量去感知。然而，剛一觸及那層微光，她的識海便傳來一陣刺痛，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推了一下。
“怎麼了？”端木雲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。
“沒事。”她睜開眼，睫毛顫了顫，“就是……有點熟悉。”
“熟悉？”公孫宇狐疑地看向她，“你是說以前來過這兒？”
“不是那種熟。”她搖頭，目光落在自己掌心，那裡還殘留著一枚殘破的靈符——剛才封印妖獸時用過的。符紙上的圖案模糊不清，卻在接觸到洞口光芒時微微震動，像是回應某種召喚。
慕容雪蹲下身，仔細觀察那塊刻著“心靜，則身輕”的岩石，忽然指著另一側：“你們看這個。”
眾人湊過去，隻見岩壁背麵竟有一行小字，字體細如蛛絲，若非陽光恰好斜照進來，根本無法辨認：
入者，須斷念。
“斷什麼念？”端木雲挑眉，“念頭？執念？還是……斷頭？”
“你能不能彆總想著最壞的情況？”公孫宇翻了個白眼，掏出隨身攜帶的機關筆，在地上畫了幾道符紋，“這符文結構和我在古籍裡見過的一種‘心境考驗’很像，可能是一種試煉入口。”
“那就進去唄。”端木雲攤手，“反正都走到這兒了，難不成現在打道回府？”
“問題是，咱們現在的狀態不太妙。”慕容雪蹙眉，“妖獸那一戰消耗不小，尤其是洛璃。”
洛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，確實還有些發抖。她體內殘留的黑焰餘波尚未完全清除，每動一次靈力，胸口就泛起一陣悶痛。
“給我點時間。”她盤膝坐下，從空間取出一顆清靈果含在口中。果肉入口即化，清涼的靈力順著喉管流入經脈，緩解了部分不適。
慕容雪見狀，也取出一瓶藥劑遞給她：“這是我昨天新調配的‘凝神露’，能幫你穩住意識海。”
洛璃接過瓶子，喝了一口，果然感覺識海清明了不少。
“謝謝。”她低聲說，隨即站起身，拍了拍裙擺上的塵土，“走吧。”
洞口不大，僅容一人彎腰通過。端木雲走在最前麵，一手按著劍柄，一邊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。他的身影剛消失在洞內，便聽他喊了一聲：“喂！你們快來看！”
眾人連忙跟上。
洞內比想象中寬敞許多，四周牆壁光滑如鏡，隱隱透出幽藍色的光澤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，像是某種古老的香料，又像是陳年酒釀。
“這味道……”洛璃嗅了嗅鼻子，眉頭微挑，“有點像我媽做的紅燒排骨。”
“你這個時候還能想到吃？”公孫宇哭笑不得。
“這是本能。”她聳肩，“畢竟，我是靠吃吃飯的。”
話音剛落，洞壁上忽然浮現出一道光影。那是一隻通體銀白的小狐狸，正趴在地上舔爪子，尾巴一甩一甩的，模樣可愛至極。
“這是什麼？”慕容雪上前一步，那光影便倏地一閃，消失不見。
“可能是某種守護獸的投影。”公孫宇皺眉，“但看起來……挺溫和的。”
“溫和歸溫和，也不能掉以輕心。”端木雲握緊劍柄，眼神警惕，“這地方，總覺得怪怪的。”
洛璃沒說話，而是從空間裡取出一株夜明草。草葉散發出柔和的藍光，照亮了前方的路。隨著光線移動，牆壁上的圖案開始緩緩變幻，仿佛活了過來。
“等等！”她突然停下腳步，目光落在一塊石壁上。那上麵隱約浮現出兩個字——
止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