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璃背靠著石柱，胸口起伏不定，肋骨處傳來鋸齒般的鈍痛。她抹了把嘴角的血漬，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那道泛著淡藍光暈的禁製。
“你真沒事？”慕容雪一邊遞上一枚療傷丹藥，一邊皺眉打量她的臉色，“剛才那一擊可不輕。”
“死不了。”洛璃接過丹藥含在嘴裡，苦澀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，“不過……這玩意兒比想象中更懂反擊。”
端木雲握著長劍站在一旁，眉頭緊鎖：“剛才那一下，它像是有了意識一樣，知道我們在試探它。”
“確實。”公孫宇蹲在地上，手指輕輕摩挲著禁製邊緣的一道符文，“這些紋路不像單純的封印，更像是某種活體陣法。”
“活體陣法？”端木雲瞪大眼，“你是說它會動？”
“不是字麵意義上的‘動’。”公孫宇搖頭，“而是它能根據外來刺激做出調整，就像……有生命的屏障。”
“聽起來有點像我以前煮湯時遇到的情況。”洛璃忽然開口，“火候太大，湯就沸騰翻滾；火候太小，又溫吞無味。得順著它的節奏來。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慕容雪若有所思地看著她。
“對，不能硬碰硬。”洛璃點頭，“得溫柔點，像哄孩子似的，慢慢來。”
“你們倆能不能彆總用做飯比喻這麼嚴肅的事？”端木雲扶額。
“因為做飯最講求平衡。”洛璃聳肩，“火候、調味、時間，缺一不可。破解這種高階禁製也是一樣，急不得。”
“那現在怎麼辦？”端木雲問。
眾人一時沉默。
氣氛有些凝重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灼感，仿佛連呼吸都帶著一絲電荷。
就在這時，慕容雪忽然上前一步，伸出手掌，輕輕貼在禁製邊緣。
“你要乾嘛？”端木雲嚇了一跳，下意識地想拉住她。
“讓我試試。”慕容雪語氣平靜，“醫術講究的是探脈查氣，或許能從靈力流動的角度找到突破口。”
“但剛才我們已經試過了——”公孫宇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她打斷。
“你們是用空間之力去撞它。”慕容雪淡淡一笑，“而我是用靈力去摸它。”
這話一出，空氣瞬間安靜了幾分。
“你這話說得……怎麼聽著怪怪的。”端木雲一臉古怪。
“重點是效果。”洛璃倒是眼前一亮，“試試看。”
慕容雪閉上眼睛，指尖緩緩釋放出一道柔和的靈力波動，如同春風吹拂水麵般，輕輕觸碰到禁製表麵。
起初，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但幾息之後，那些原本靜止不動的符文竟然微微顫動起來，顏色由淡藍轉為淺紫，像是被喚醒的沉睡之物。
“有效！”公孫宇低聲驚呼。
“噓——”慕容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，神情專注至極，“彆打擾我。”
隻見她雙手微抬，靈力如絲線般細膩地滲透進禁製邊緣，仿佛在尋找什麼關鍵節點。
眾人屏息凝視，生怕發出一點聲音都會影響她的操作。
突然，禁製中央的光影再次浮現，模糊的身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，輕輕晃動了一下。
“糟了！”洛璃心頭一緊，“它要反應了！”
果然，下一秒，一股無形的壓力自禁製內部湧出，直逼慕容雪而去！
“快撤！”端木雲大喝一聲，手中長劍已然出鞘。
但慕容雪卻依舊站定不動，甚至沒有睜開眼睛。
“彆動她！”洛璃一把攔住端木雲，“她在引導靈力回流，一旦被打斷，可能會傷及經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