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銅匙插進凹槽的刹那，門縫裡那股陳腐的氣息忽然凝滯了一瞬，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喉嚨。洛璃指尖還貼在匙柄上，能感覺到那股微弱卻持續的震顫，仿佛門內有顆心臟在緩慢跳動。
她沒動，眼睛盯著門縫裡浮現出的那行字：“你終於來了，偷吃我靈桃的小賊。”
“我……真沒偷。”她小聲嘀咕，“那是空間裡自己熟透掉下來的，算不算拾遺？”
端木雲差點笑出聲：“現在不是糾結偷不偷的時候，是它怎麼知道你吃過桃子？你該不會在哪兒留下案底了吧？”
“彆吵。”公孫宇眯著眼，盯著門縫邊緣那些仍在流轉的符文，“這門還沒完全開，剛才那一下隻是‘認人’，不是‘放行’。”
慕容雪輕聲道：“它在等什麼？”
洛璃忽然閉眼，腦海中浮現出遺跡深處那麵刻滿符文的石壁。那天她為了找靈植種子，在岩縫裡翻了半天，結果在石壁背麵摸到一組奇怪的紋路——像是某種陣法殘圖，又像是一段被抹去的記憶。當時她順手用靈力拓印了一份，存在空間裡當紀念品。
現在，那組紋路正和眼前門上的符文隱隱重合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睜眼，“這不是鎖，是考卷。”
三人一愣。
“這門要的不是鑰匙，是‘答案’。”她抬手一召，靈幻美食桃源空間微光一閃，一枚半透明的玉簡從掌心浮現，“我在遺跡石壁上抄過一組符文序列，和這裡的結構一致。但少了一環——就是剛才那行字出現的位置。”
她將玉簡貼在門上，符文立刻產生共鳴，青光如水波般蕩開，但隻亮到一半就卡住了。
“差一點。”公孫宇湊近，“像是斷了根線。”
“不是線。”洛璃搖頭，“是情緒。剛才我們用‘情緒露’激活了匙，門才肯說話。現在它認出我，但還不信任我們。”
“所以還得再喂點情緒？”端木雲撓頭，“我剛想起來我娘做的紅糖糍粑了，夠不夠甜？”
“要的是共鳴，不是饞。”洛璃白他一眼，“得用和這門同源的靈力節奏去觸碰符文，像唱歌一樣，音準對了，門才肯開。”
“那你唱個試試？”端木雲咧嘴。
“我唱的是菜譜。”她不理他，轉頭看向三人，“聽好了——我要把那組符文拆成四段，你們每人負責一段靈力輸出，節奏要跟我同步，快慢、強弱都不能錯。”
“我？”慕容雪有點緊張，“我怕手抖。”
“你最穩。”洛璃笑，“你給人縫經脈都穩得像繡花，這點靈力算什麼？雲哥負責爆發段，公孫宇控頻率，我來合音。”
“合音？”公孫宇皺眉，“你是要把符文當曲子彈？”
“符文本就是靈力的樂譜。”她指尖輕點眉心，空間開啟，美食殿堂中，一道新菜譜緩緩浮現——《四象和鳴釀》。
【以四人靈力為弦，心神為弓，奏一曲破障之音。】
她睜開眼，掌心浮現出四顆晶瑩的靈果，形如葡萄，卻泛著淡淡的金光。
“含著，彆咽。”她把果子分給三人，“這是‘定頻果’，能幫你們感知我的靈力節奏。等會兒我起調，你們跟著震。”
三人將信將疑地含下果子。洛璃深吸一口氣，掌心凝聚靈力，緩緩按向門上第一組符文。
嗡——
低沉的嗡鳴響起，第一段符文亮起，青光如溪流般蔓延。
“跟上！”她低喝。
端木雲立刻催動靈力，轟然注入第二段符文。那部分符文本就偏向暴烈，他這一下差點把光震散。
“輕點！不是砍柴！”洛璃急喊。
端木雲趕緊收力，結果又弱了半拍，符文光芒一顫，險些熄滅。
“我來調頻。”公孫宇沉聲，指尖靈力如針，輕輕撥動第三段符文的節奏點。那部分符文開始穩定跳動，像鐘擺般精準。
慕容雪屏息凝神，將自己的靈力緩緩注入最後一段。那部分符文最為柔和，如同夜風拂過竹林，稍有雜念就會亂。
四股靈力在門上交彙，青光逐漸連成一片，但總差一絲圓滿。
“不對。”洛璃皺眉，“還是少了點東西。”
她忽然想起什麼，低頭看向青銅匙。匙心那滴血已被吸收，但匙柄上還殘留著一絲溫熱。
“不是我們不夠好。”她輕聲道，“是它不想完全開。”